在僵持这件事情上,赵叙宁是永远都比不过沈茴的。
于是她们在僵持了两分钟后,赵叙宁气得把她摁在床上,接了个绵长的吻。
沈茴气得锤她,“打死你啊。”
赵叙宁在她唇上咬一下,“乖不乖?”
沈茴反咬回去,像只张牙舞爪的狸猫,“乖个屁。”
总是要胡闹一阵。
赵叙宁忍着头疼起床陪她走去南门,那时还在下雪。
纷纷扬扬的雪就像现在这样洒落人间,最关键的是落在她们身上。
赵叙宁戴上了白色羽绒服的帽子,却被沈茴薅下来,纷乱的大雪把她们的头发都快要染白。
沈茴拽着她在雪地里拍了一张照。
那时沈茴还吐槽她:“赵叙宁,你脸色真臭哎。”
赵叙宁无奈看她,“要不明早五点我拉你起来跑步?”
沈茴直接应下:“好啊,谁不起来谁是狗。”
赵叙宁:“……”
赵叙宁直接咬她的脸。
等她咬完离开的时候,沈茴就会捏她的脸,“赵狗狗,你怎么咬人。”
赵叙宁气,“明知道我起不来。”
沈茴总是作息很好,而在认识沈茴之前的赵叙宁,作息和同龄人比起来也算不错,但跟沈茴相比,那就远远比不上。
沈茴常常在学校操场跑步,每日来找她搭讪的人没有五个也有三个。
赵叙宁还陪过她一段时间。
后来回家,沈茴发空间的时候给那张图配的文案是:【霜雪吹满头,也算到白首。】
那时赵叙宁还问:“为什么要算?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就是要等好几十年。”
沈茴一边整理情侣相册里的照片,一边不忘吐槽她:“赵叙宁,你以后可以笑着拍照吗?这样拍照没有你平常一半好看。”
赵叙宁说:“你好看就行了。”
“不行。”沈茴托着下巴,“到时候人家该说你配不上我了,我会心疼的。”
赵叙宁:“……”
赵叙宁总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沈茴又给她解释:“是因为现在还年轻,所以就可以用这句话,等老了就该用别的文案了。”
赵叙宁听得似懂非懂,脑子却反应快,“这就是你大早上把我薅起来去看雪的原因?”
沈茴:“……”
“其实你根本不想吃虾饺,只是想让我陪你去看雪。”赵叙宁推理道:“是吗?”
沈茴:“……”
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其实宁宁老婆,你有时候可以不那么……”
聪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赵叙宁抱到床上。
赵叙宁以绝对优势压下来,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厮磨道:“宝贝,你太明、显、了。”
沈茴望着她眨眼。
赵叙宁的唇落在她眼睛上,沈茴攀住了她的脖子。
又是一天荒唐。
一天大雪,她们只有早上出了门。
中午连饭都没吃,晚上才点了小龙虾。
那时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和闹不完的小矛盾。
最终都会在床上告终。
分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赵叙宁再去想那一年她拢共有什么课程都已经想不起来,但一想到沈茴,那些画面就像是被鲜艳涂色过一样。
在她脑海里永远鲜明。
赵叙宁盯着楼下,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是漫天大雪,但刚好将梁适和许清竹手牵手在大雪中散步的样子框进去。
她发了条朋友圈:【霜雪吹漫天,必会到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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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当时感觉自己被冷风吹醒来的,记忆里是寒风呼啸,醒来之后就发现下雪了。
外边纷纷扬扬地落着雪花,她还恍惚了几秒。
分明昨日还在春季,小区外的桃树上开了桃花,她还折了两支。
片刻后记忆回拢,她在床上重重地呼了口气。
€€€€回来了。
她没找到自己的手机,着急忙慌地从房间里找了件外套,随意套上便出了病房。
在奔跑过程中,她发现这是自己的身体。
虽然之前被陈流萤刺到的伤口还在,但一点儿都不疼,她奔跑的时候也很有力量,一点儿都不像是昏迷了许久。
梁适也没想到会在楼下看见许清竹,那时她表情淡淡走在风雪中,手中捧一束黄色的向日葵,在路灯下显得冷漠又疏离。
好像被这个世界隔绝在外。
梁适的心一紧。
她喊住许清竹,之后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跟着心走的。
她想抱一下许清竹,想亲吻她。
甚至她这个平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不敢和许清竹有亲密接触的人,在那一瞬间,在好多人的眼神里,她抱住了许清竹,还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们旁若无人地接吻拥抱,释放着这些日子对彼此的思念。
许清竹的眼泪和雪在瞬间融合,滴落在地上。
梁适还吻在她的眼睛下,吻掉了那些眼泪。
之后像是约定好的那般,谁都没有说话。
她们牵着手一路在医院里走,在所有人躲避风雪的时候,她们闲庭信步。
一直走到梁适打了个喷嚏,许清竹才回过神来。
许清竹紧张地问她:“是不是哪里难受?”
梁适摇头。
“走吧。”许清竹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拨了拨发梢上的雪,“回吧。”
“回哪里?”梁适说:“我还得办出院手续吧。”
许清竹点头:“回病房,赵叙宁今天应该上班。”
“话说回来我醒来以后都没看见她。”梁适说。
不过她一醒来就跑出来了,没看见赵叙宁也正常。
她日日昏迷,赵叙宁不可能日日盯着她。
“可能在忙其他事吧。”许清竹和她并肩往楼里走,“你先做个全身检查吧,没事儿我们再出院。”
梁适皱眉:“不用了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
她也不是没生病受伤过。
以往拍戏的时候她从不用替身,无论是吊威亚还是武打戏,她都亲自上,摔得膝盖肿了也有过。
伤口在愈合过程中会不断发痛,绝对不会有她现在这样的感受。
梁适当时还诧异了一下,但后来想到系统说过,在每次进行投放时会改变她的生理,让她成为这个世界里的她。
也就是说,现在是她的身体,但也已经分化完毕,是一个Alpha。
且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身上的伤口也还在,但她是感受不到疼的。
她现在内里就是一个非常健康的人,就那些皮外伤……慢慢好吧。
“现在办理出院的工作人员也都下班了,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不如做一个检查再出院。”许清竹说,“我明天上午不上班。”
梁适拗不过她,其实也不想拗。
她顿了下,点头答应:“好。”
两人牵着手回到病房,梁适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许清竹才道:“你的衣服就在旁边,干嘛穿我的?”
“没看到。”梁适已经被许清竹安顿到了病床上:“当时太着急。”
“着急干嘛?”许清竹给她盖被子,结果被梁适抓住了手。
带着暖意的手在一瞬间握住她的,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带着一丝眷恋,显得格外勾人,仿佛是在说€€€€干嘛你不知道?
许清竹的手凉。
四目相对,梁适拉了她一把,唇和唇再次贴合。
不过一触即分。
梁适带着几分哀怨地说:“干嘛你不知道啊?”
许清竹:“……我怎么知道?”
她语气无所谓,低敛下眉眼,但那双眼睛里流转着促狭的光芒。
梁适低声说:“想见你啊。”
日日想夜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