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过。”
席灵玉又问：“学的什么专业？”
“园林设计。”林珞珞突然有一种被家长问成绩的错觉，顿时有些紧张。
不过还好，席灵玉问完专业之后，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一路安静开到售楼中心，林珞珞停好车，跟席灵玉一起下车，进了售楼大厅。
一进门，就有售楼经理走过来：“请问您有什么样的购房计划呢？”
林珞珞摇摇头，示意他去问席灵玉。
“要离大学城近的，楼层不要太高，十五楼左右最好，采光通风都要好，面积……”席灵玉说着，转头问，“你喜欢大一点还是小一点？”
“不用很大吧，”林珞珞想了想说，“两个人住，太大了也挺空的。”
“那就一百五左右。”
听完之后，售楼经理问：“价格预算呢？”
“随意。”
售楼经理闻言，心里快要乐开花了，他们最喜欢这种不给预算设上限的顾客了，直接带着两人走到沙盘和户型模型前，开始一一介绍那些平时因为价格水分太大而不好卖的房子。
介绍了三套之后，席灵玉打断了他：“我想，没有预算的意思并不是我们对行情毫无了解，可以随便推荐些价格虚高的房子。”
被点破的售楼经理表情有些尴尬：“您好像误会了。如果前面的不满意，要不您再看看这几套？”
见对方收敛了，席灵玉也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
大学城不在市中心，所以楼盘又新又多，一上午看下来，林珞珞快要看花眼了。
“没有看中的吗？”林珞珞坐在快餐店里，咬着可乐上的吸管问。
“格局都不是很满意。”席灵玉看她有些疲惫，问，“累了？”
“有点儿。”林珞珞也不掩饰，“自从大三没有体育课之后，宅得体能越来越差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口刚进来的一对小情侣就走了过来：“珞珞？你假期怎么会过来这边？”
大学虽然都放了假，但还有留校的学生。来的小情侣就是林珞珞留校的同学。
“过来买点东西。”
“哦，这位是你朋友吗？看着面生，不是之前老来学校找你玩的那几个吧？”
“恩，不是。这是我对象。”
闻言，两人表情愣住了。
男的那个说：“……换了啊？”
席阳那时候逢年过节就要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来学校给林珞珞送礼物，所以她的同学没有不认识席阳的。
“踹了。”林珞珞言简意赅。
“够快埃”
男生刚说完这句，就被女生用胳膊捣了一下：“那你们玩，我们先去点餐了。”
“好。”林珞珞冲女生挥了挥手。
人还没走远，就听女生对男生说：“以后不会说话就闭嘴，换个对象怎么了？”
“怎么找了个女装大佬啊？”男生疑问。
“什么女装大佬1女生给男生背上来了一巴掌，“就是个女人1
“啊？”
两人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
席灵玉问：“没关系吗？”
虽说现在同性婚姻合法，然而反对同性恋的人依旧有很多，甚至由于同性婚姻合法，更是让一批人对待同性恋的态度变得过激。
林珞珞倒是不以为意：“反正举行婚礼的时候要请假，而且我想办一场盛大到可以霸占热搜的婚礼，到时候同学们肯定就都知道了。”
既然林珞珞提提到了婚礼，席灵玉顺势问：“想过在哪儿办婚礼吗？”
虽然昨晚饭局上两家已经谈过这事了，但时间很短，最后也没讨论出个一二三。
“哎？你想回江临办吗？”
“也不一定，只是我更熟悉江临一点，可能布置得会更好一些。你不是想把婚礼办得盛大一些吗？”
“地点我其实无所谓，不过既然开学之后再办的话，我想还是在京都稍微好一点——我打算请几个朋友做伴娘，她们也在京都上大学，要是去江临的话，怕她们请不到长假，可能不太方便来回飞。”
“京都也行，正好最近快要过年，江临那边也没什么事，可以安心陪你挑地方。”
“陪你”两个字让林珞珞心头一颤。其实她现在十分清楚，这段婚姻有名无实，但她们两个竟然能和真结婚的小情侣一样，坐在这里讨论婚礼，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席灵玉突然又问：“你介意伴娘已婚吗？”
“不介意。这个没什么关系吧？”林珞珞说，“不过都是些迷信的说法。”
“好。”席灵玉在手机行程表上加了一条，收了手机问，“下午想去做什么？”
“不看房了吗？”
席灵玉摇摇头：“看你很累了，买房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反正这边现在都是现房，买了想搬就能搬。”
其实，林珞珞还是想尽快买房的。
早上起床时的那个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林珞珞想：一次两次倒也还好，如果天天这样，怕是年纪轻轻就要因为欲求不满憋出问题了吧？
“没有，休息这会儿就好了，我们再去看看吧，尽量早点定下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售楼中心还要歇业七天。”
说到过年，席灵玉想起来一件事，问：“你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还跟往年一样吧？”林珞珞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拿不准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过年的话，席家那些亲戚也都会来。”八岁之前，她每年都要被迫跟那些亲戚打交道，很显然，那群亲戚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你讨厌他们？那今年就在我家过年吧。”林珞珞跟席家那些堂姐妹关系倒是还过得去，毕竟在她眼里，没有人会比席阳更讨厌了。
不过，既然席灵玉不喜欢她们，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去跟她们掺和了。
反正她往年初一也从来不去席家拜年，都是过几天之后再去打个逛，跟席阳的几个堂妹聊几句。
只可惜，很多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9章
除夕这天，席灵玉直接拒绝了席家的邀请，跟林珞珞在林家吃完年夜饭，查过京都过年攻略之后，就带着林珞珞去了城郊放烟花去了。
——城郊有一个烟花指定燃放点，京都城内禁止燃放烟花，所以很多人都会跑来这里放烟花、看烟花，是过年过节情侣必去的地方。
林珞珞已经在这里碰到不下五个熟人了，但她没想到，竟然还会碰到席家那一群人。
最先看到林珞珞和席灵玉的，是席阳的女朋友万雨萌。
她拉了拉席阳，小声说：“你看，那边是不是小姑姑跟珞珞姑姑。”
席阳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林珞珞一脸兴奋地跟席灵玉说着话，而席灵玉看向林珞珞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温柔——那是席灵玉面对席家人时，从来没有过的神情。
“不管她们。”席阳眉头紧皱说。
两人的说话声被旁边的席家堂弟听到了，堂弟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林珞珞。
“阳哥，这不是你未婚……哦不对，前未婚妻吗？”
听到堂弟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席阳没好气道：“你喜欢她？喜欢自己过去打招呼，她跟我没关系了。”
看到席阳这个反应，万雨萌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我是挺喜欢她的，你被她踹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呢1
闻言，席阳把准备说的“她结婚了”又给咽了回去，只是不耐烦地冲他挥手：“快走，别打扰我跟你嫂子二人世界1
堂弟立刻笑呵呵走了，走的时候还带上了另外两个堂姐妹——跟林珞珞关系还算不错的那两个。
“珞珞1
林珞珞闻声转过头，看到来人，有些纠结，但还是打了招呼：“你们也来了？”
“是啊！这位是谁？今年第一次见哎。”堂弟问。
林珞珞的朋友他们基本都见过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漂亮到像是哪个大明星。
“恩……”林珞珞看向席灵玉，在她点头后才说，“介绍一下，这位是席灵玉，我对象。这位是席阳的堂弟，席正；这两位是席阳的堂妹，席玉娇、席晓媛。”
听完介绍，三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先问“席灵玉是哪个席灵玉”还是先问“对象又是哪个对象”了。
最后还是席晓媛先反应过来：“是席阳的……小姑姑吗？”
“恩。”林珞珞点点头。
“长得一点都不像哎……”席正打量了一下席灵玉后吐槽。
确实，席灵玉的长相跟席家人一点都不像。见过方莹的，再看席灵玉，倒是知道席灵玉的长相遗传自哪里了。
席晓媛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席正，示意他少说话，然后跟席灵玉打招呼：“小姑姑好。”
席玉娇也跟着叫人。
席正最后才讪讪喊了一句：“小姑姑。”
席灵玉看他们三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讲，于是笑了笑，说：“我去那边打个电话，你们先聊。”
“谢谢。”林珞珞知道她是故意让空间出来，只觉得席灵玉简直太过体贴温柔。
等席灵玉走远，席正才忍不住，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跟阳哥断了的啊？你怎么就跟阳哥他姑姑在一起了？你跟他姑姑什么时候的事啊？……”
林珞珞被他吵得头大，皱着眉打断：“停！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这不是……关心你嘛。”席正讪讪道，“怎么说，你也差点成了我们嫂子埃”
“呸，席阳也配？”林珞珞眉毛一挑。
席正赶紧表态：“确实不配1
席玉娇和席晓媛相视一笑，问席正：“那你觉得谁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