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已死在魔帝长子手上时,她却忽然出现,几近癫狂地笑着一步步踏进合欢宗。
骨瘦如柴,却又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飞奔过来的她。
她笑着抹掉她的眼泪,温柔道:“他们都死了,绾绾以后谁都不用怕了。”
直到病入膏肓,她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的绾绾以后一定要平安长大,找到一个不惜放弃一切也要来到你身边的人,幸福一辈子……”
……
“嗯,我一定会的……”
云识渐渐弯起唇角,眼眶早已泛红,但那一刹那,心中所有的混乱情绪似乎都被渐渐抚平了。
理由,有那么重要吗?
她只需要知道,她只有唯一的一个母亲,褚程。
即使身体里留有别人的血脉,但最终的结果,那个对她好的,陪伴在她身边的,始终都只有一个人。
轮到她上台了。
云识下意识看向台下,寻找着心里的那个身影。
可是明明刚才都坐在台下的凌寻莨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她一时心急如焚。
连比斗时都红了眼,招招迅速而野蛮地赢得了胜利,连忙跑下台冲到凌封归面前。
“师叔,师尊呢,她去哪里了?”
凌封归被忽然不顾阻拦跑到观战席的女孩惊了一瞬,却也还是答了她:“说是有些私事,今日便不留在此了。”
云识礼貌告退,脑中却有些迷茫。
会有什么事,都不跟她说一声就走了。
刹那间,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在繁林中捡到重伤的她时。
算算日子,今日正是魔物每三月一次的放风日子。
心里忽然发紧起来,怪自己竟然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云识弃权了,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御剑而去。
等来到繁林时,正对魔界的方向一大片都是火光漫天。
她霎时间化为原来的模样,靠近那一片火光时,滚滚浓烟随风遮挡了视线,穿越那一片浓烟,才真正看到林中的全貌。
焦黑的枯枝像要将人拉入深渊的魔爪,树根部烈火焚烧,也许正是因为原本就是灵树,怎么烧都烧不尽,但这也正是一种折磨。
云识踩在一截枯枝
上,将小软收入空间中,视线中,自无尽沙漠奔腾而来的魔兽一眼望去,奇形怪状,青面獠牙,乌沉沉的,如黑云袭来,甚至有浑身焰火的魔兽点燃丛林。
而€€们,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围拢而去。
云识立即跳跃在枝丫间,翠衫翻飞,朝着那方向奔去。
老远就能看到一袭白衫被围拢在数不尽的魔兽之间,吼叫声响彻在丛林里,恶臭漫天,更衬得那人如坠尘仙人。
乌发凌乱,苍白的面色,唇角一抹血红格外刺眼。
她动作已然有些迟钝了,却仍旧眸色冰冷,青紫色剑气一挥,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吼叫声,魔兽倒落在地,鲜血也喷涌而出,溅落到那白衫上。
她不为所动,一招一式愈加狠厉。
直到视野中,出现了一抹翠青色的身影,却故意微微收了剑。
眼瞧着周围的魔兽就扑了来,果然落入了一道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浓郁的海盐香铺面而来。
凌寻莨微微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云识搂住她的腰,袖中瞬间甩出一道红菱,又柔软地甩向周围扑过来的魔兽,靠近的一瞬间红菱却忽地卷着凌厉的魔气割了过去,所过之处鲜血齐飞。
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感,云识搂抱起她,带着她退后了好些距离,又微微低头轻轻地吻上她唇角的血渍,舌尖伸出舐过卷入口中,吞咽而下。
她想象不到她到底有多强大,曾独自一人面对过多么黑暗的时光。
但她知道,她一定渴望能有一个人与她并肩而行。
无论付出什么,她一定要成为那个人,陪伴在她身边。
“抱歉,我来晚了。”云识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眸光微微闪烁着,又带着她迅速转身,躲过一只魔兽的进攻,手中红菱霎时间便甩了过去。
微微浮动的风让俩人墨发飞扬,缓缓交缠在一起。
凌寻莨别开视线,冷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忘记了那天呢,再晚些来就可以替你的魔种收尸了~”
她准备一人前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台下的她似乎还在愣愣地发着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但现在,好歹这狐狸精第一时间发现她不见了并且追了来,就大发慈悲地消消气吧。
她伸手捏了捏她微微发热的耳朵。
被捏了耳朵,知道她没生气,云识冲她笑得微微眯起眼,又急忙抱着她,将她放到一颗树下的石块上,朝她道:“我跳舞给你看。”
“别……”
丑死了……
凌寻莨看到她转身,将自己牢牢遮在身后,两手握着红菱,周围是已围拢过来的各种魔兽,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魔兽毫无人性,只要一闻到一丁点不属于同类的气息,便会不顾一切地将其撕碎,直至生吞入腹,只剩白骨。
“嗯,跳吧。”凌寻莨些许疲惫地将身子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手轻轻搭在腹部。
又有些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道。
“看吧,看你们的娘亲会不会跳得比昨夜还难看。”
……
云识特别有信心,因为系统给她放了一首节奏感比昨夜那歌更强的伴奏。
她要一雪前耻!
“不论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忧伤……”
随着歌曲的开始,她挥动红菱,踩着小碎步,开始围绕在凌寻莨的身边,像一只甩尾开屏的孔雀。
红菱顿时卷着凌厉的魔气割断周遭正叫嚣着扑来的魔兽头颅。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她一身翠绿青衫,手握柔软红菱,或利落翻身,或轻轻旋转,动作间衣袂翻飞起舞,万千青丝也随风飘扬,红配绿那鲜明的颜色,与她眉眼间的清澈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凌寻莨困倦得眯着眼,却迟迟无法入睡,视线跟着那道身影挪动着。
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难受起来,她下意识从空间中随意拿了一件狐狸精的衣物,捂住口鼻,唇角上扬着,渐渐地,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这让她,越来越想将她生吃入腹,让她为了当初的那一次凌辱付出代价,让她彻底与她融为一体,永远无法逃开。
……
周遭尸体越堆越高,满地的血腥沾到黑靴上,让颜色更为深沉。
云识的青衫渐渐被红色浸染,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动作也渐渐开始慢了下来。
用魔气杀魔兽再快不过,若是用灵气便要更吃力一些。
她无法想象这几百年来凌寻莨都是如何一个人承受下来的,看着仍旧一望无际黑压压的魔兽,漫天大火,耳边则是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云识的眸光变得更加坚毅了,动作也更加地快速了起来。
微风中满是血腥味,直到暗沉的天空也渐渐泛起了红色,围在周边的魔兽早已稀疏起来,此时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似的,纷纷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奔涌而去。
云识方才也想过破坏魔界大门,让魔兽再也出不来,可那是一道天然关卡,想破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恶臭味的渐渐散去让她顿时舒了一口气,疲惫感渐渐袭来,她转身,却瞬间便对上了凌寻莨的视线,眸中些许倦意,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笑起来,想走过去抱抱她,却又忽然注意到她捏在手上的红色。
那,那好像是她的肚兜!
脸颊几乎霎时间就红了起来,拿手捂了捂脸,娇羞的样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拿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
凌寻莨见她那副扭捏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了,垂眸看了看,注意到是一件金丝红色肚兜时,视线顿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它收进空间中,微微昂头凶她:“怎么?不行?”
“不是,你喜欢就好~”云识回着,朝她走近,又忽然想到满身血污,于是便站在原地解起了衣服。
看到她的动作,凌寻莨瞬间耳后根烫红,立时打断了她:“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在这……”
“我只是把外衫脱下来,想抱抱你,外衫太脏了……”云识解释着,待到身上只剩了里衣才又走近她。
反被她单纯的样子将了一军,凌寻莨咬了下唇,却又注意到自己身上也沾了些许污色。
她微微皱眉,坐直了身子,指尖一动便解开了腰带,又将外衫脱下来。
这下换成云识顿了一下,又笑起来停在石块前。
其实用净身术就好了,她明显被她给带偏了。
她单膝跪上石块,弯腰搂住了她。
那抹温度的逼近与香味的笼罩瞬间抚平了凌寻莨的眉头,眼前是狐狸精放大的笑颜,她又视线飘忽地拿头撞了撞她的头,冷冷道:“我脱衣服是因为怕沾到你身上,你又抱我,将我给弄得更脏了,你不要误会。”
“嗯。”云识轻笑着应,又一点点凑近她,呼吸悉数与她温
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将周围空气都醺热了。
她看到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凤眼中的眸光微微闪动着,于是轻轻道:“我亲一下,就一下。”
凌寻莨眸色缓缓加深,被桎梏在怀里,却忽地将脸凑过来,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她喉部肌肤缓缓滑动,手紧紧攥住她的中衣,颤着声音:“我吃掉你……”
云识的唇瓣被她一口牢牢咬住,不禁颇为好笑,只是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嗯……”
……
作者有话要说:魔兽:你们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