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 第75章

满室暧昧被打碎,靳水澜身体一僵,转头看向门口 ,和陆枕秋对视两秒,两人 迅速起身把地铺收拾起来,何金梅敲门喊:“秋秋,睡了吗?”

陆枕秋忙回:“还没有。”

两人 手忙脚乱把地铺收好,陆枕秋站在门口 ,拍拍发烫的脸颊,打开门:“阿姨。”

何金梅手上端着一杯水:“澜澜说你晚上喝了不少酒,我给你泡了蜂蜜水。”

陆枕秋接过,蜂蜜水还是温的,捧在手心暖暖的,她双手捧着杯子 ,坐在床头一小口 一小口 的喝着,何金梅问:“你们就睡这 个床啊,冷不冷啊?我看澜澜柜子 里还有厚被子 呢。”

“不冷。”陆枕秋差点 被呛到,她面微红,说:“不冷的,阿姨。”

何金梅点 点 头,对靳水澜说:“那你晚上多照顾一点 ,有什 么不舒服的告诉我们。”

陆枕秋低头继续喝水,靳水澜漫不经心:“知道了。”

何金梅看两人 挨着坐床边,穿的睡衣都是同一款,颜色不相同,陆枕秋偏瘦,穿起来很宽松,靳水澜高挑一些,袖子 那里明显比陆枕秋短了一截,靳水澜捏了捏左手的手腕,耐心等何金梅说话。

陆枕秋喝完水想把杯子 送出去,何金梅说:“我来我来,给我。”

她看向陆枕秋说:“秋秋,阿姨来,是有个事想和你说。”

陆枕秋一脸乖巧:“阿姨,什 么事啊?”

何金梅看眼靳水澜,坐在两人 中间,拉过陆枕秋的手说:“秋秋啊,阿姨呢,特 别喜欢去看画展,但澜澜年底太 忙了,没空陪我去,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抽一天空,陪阿姨去看看啊?”

画展?是陆枕秋没有接触过的新鲜事物,她看向何金梅,小声说:“可是我没有……”

“没有看过吗?”何金梅笑:“那正好呀,阿姨可以和你详细说说的,我每次和澜澜说,她都不耐烦的,一点 不知道尊重我爱好。”

陆枕秋看眼靳水澜,看她被说的头偏低,满脸无奈,一双眼左右看看,就是不回话,好像在逃避这 个问题,陆枕秋觉得这 副表情的靳水澜格外可爱,她一时恍神,就这 么应下了。

何金梅展颜:“那就说好了啊,过几 天阿姨给你拿票。”

陆枕秋点 头:“嗯,好。”

何金梅起身说:“那你们俩睡吧,晚上别开窗户了,冷,这 狗是叫毛毛吧?挺听话的。”

毛毛憨憨的凑过头让她摸了摸,靠陆枕秋身边,陆枕秋起身送何金梅出去。

她转过头,问靳水澜:“什 么画展啊?”

“南市的。”靳水澜说:“天冷,没多少人 去,你想去就去看看,不想去我和我妈说一声。”

陆枕秋都答应何金梅了,怎么可能不去,她就是担心自己什 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出糗,靳水澜失笑:“没那么严重,别想太 多,我妈就是想找个人 说说话。”

陆枕秋想到何金梅平时的态度,紧张的心慢慢放平,她见门外没动 静之后还想去搬地铺,靳水澜走过去,说:“别折腾了,睡床上吧。”

她说完拉开一条被子 ,放在床右边,说:“我们一人 一床被子 。”

“不行。”陆枕秋难得固执,她搬地铺在地上放平,从床上抱一床被子 ,末了坐在地铺上,听到靳水澜问:“为什 么不行?”

陆枕秋忙碌的动 作一顿。

为什 么不行?

她怕面对靳水澜的靠近,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对靳水澜的抵抗力,越来越低了,刚刚就差点 ……

陆枕秋闷头不吭声,继续整理地铺,四周铺平之后靳水澜坐下来,没靠着她,只是阴影笼罩过来,还有清冽香气,陆枕秋忙碌,靳水澜倏然伸出手握住她手腕,陆枕秋转头,瞳孔瑟缩,靳水澜对上她目光,说:“你是在害怕吗?”

不等陆枕秋回话,靳水澜嗓音温和:“秋秋,不要害怕。”

似是抚平她掩藏起来的所有不安,陆枕秋被她攥着的手一抖,心跳倏然加快,靳水澜越来越知道怎么用一句话,破开她的防线。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个红包么么哒。

靳水澜:不仅知道怎么破开你防线,还知道怎么破€€€€

陆枕秋:靳水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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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家庭

陆枕秋最后还是 睡在地铺上, 靳水澜拗不过 她,半夜陆枕秋起身上厕所 回房习惯性 爬到床上,吵醒了靳水澜, 靳水澜无奈笑, 自己翻身睡在地铺上,毛毛被她吵醒, 抬头看她, 靳水澜摸了摸毛毛的头,让它继续睡觉。

满室的安静, 靳水澜转头看着陆枕秋, 淡黄色的床头灯下,陆枕秋侧躺,脸埋在枕头里, 睡的很安稳。

就这么相 信她吗?

靳水澜满眼都是 笑, 她侧着身体假装和陆枕秋面对面, 沉沉睡去。

次日陆枕秋睁开眼看到自己睡在床上一怔, 随后想到夜里上厕所 的事情,估摸酒喝多了, 半夜就直接钻床上了,她拍自己微疼的头, 看到靳水澜睡在地铺上, 毛毛挨着她睡在一起, 靳水澜分了一半的被子给毛毛。

陆枕秋半坐靠着床头柜, 就这么低头认真的看,靳水澜眉眼越发清晰, 门外倏然传来动静,靳水澜翻了个身, 陆枕秋忙起身,假装才 醒的样子,靳水澜说:“醒了?”

陆枕秋下床:“嗯,靳老师昨晚怎么不叫我?”

靳水澜转头,收拾地铺,笑:“叫你干什么?你喜欢睡哪就睡哪。”

她刚醒的声音有些慵懒,满满的宠溺,陆枕秋有些招架不住,这句话愣是 不知 道怎么回,她简单收拾好 床上的被子,看到靳水澜正在把地铺放在柜子里,柜子在上面,靳水澜伸直双手,睡衣往上蹭,露出平坦的小腹,纤细又 苗条,阳光下,紧实 有力,陆枕秋只是 瞄一眼就别开视线了。

靳水澜说:“出去吧。”

“哦。”陆枕秋走出门,何金梅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她走过 去,闻到淡淡的粥香味,何金梅转头:“醒了?快去洗漱吧,来吃早饭。”

时间仿佛一下回到上学那时候,她妈妈会在早上也这么说:“醒了,快去刷牙,来吃早饭。”

她摇头,掸掉乱七八糟的回忆,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换了红色的毛衣和牛仔裤,靳水澜随后进去,陆枕秋想给何金梅帮忙,何金梅已经把米粥盛好 放在桌上了,她对陆枕秋说:“先吃,我去叫她爸。”

没多会,靳维从 房间里出来,两人一路走一路碎碎念,商量等会要去买什么菜,陆枕秋低头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听着聊天,偶尔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刺目又 温暖。

何金梅给她们 熬了汤就离开了,并和陆枕秋约好 去看画展的时间,知 道她上班在下午,所 以她们 约好 上午一起去,陆枕秋没意见,靳水澜本来说好 送她们 过 去,但她突然接到剧组通知 ,电视剧立项了,要开会,所 以她赶着去开会,不过 她把车给陆枕秋了,让她开车带何金梅去画展。

陆枕秋这段时间也挺忙,她歌录完了,反响很好 ,前来约她歌曲和广播剧的更 多了,还有经纪公司的电话,她哭笑不得,连连拒绝好 几次对方才 打消念头,长 安那边问她三月份过 后还有没有新戏,有没有兴趣接言情剧。

不管什么性 向的广播剧,陆枕秋都会认真对待,也很有兴趣,不过 最近邀约确实 很多,她时间还没规划好 ,没有先答应,而是 说确定好 时间安排后再给她们 回复,长 安的负责人也不着急,让她好 好 考虑。

周末上午,陆枕秋开车到何金梅这里,刚下车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秋秋。”

陆枕秋看过 去,何金梅身边站着几个人,她们 不知 道聊到什么,纷纷看过 来,陆枕秋站在原地,没一会何金梅过 来了。

“刚刚那些都是 我们 邻居。”何金梅笑着解释:“年底了,就爱唠嗑。”

看的出来何金梅的人缘很好 ,和靳水澜的脾气一点都不一样,何金梅说:“也不知 道她随谁性 子,从 小就拽的哟,还说自己要有文人傲骨,不能轻易折腰。”

也太中二了。

陆枕秋听到这话抿唇笑,何金梅说:“那时候才 上初中,真是 叛逆,经常在学校和同学吵架,挑剔死了,每次我去开家长 会,所 有同学都会告状,我和她爸那时候真觉得她这个性 子怎么办,还能不能成人。”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陆枕秋说:“我看她和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

虽然因为自己,好 像也闹掰了,何金梅说:“也就上高中之后,她才 收敛性 子,有了几个朋友,不过 她性 子闷,什么都不说,秋秋啊,你如果以后和她吵架,你来找阿姨,我有法子治她。”

以后,和她吵架?

陆枕秋居然因为这句话,有了些许遐想。

而且她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排斥这句话。

何金梅转头看她,问:“秋秋,你以前上学,是 不是 挺乖啊?”

“啊。”陆枕秋点头:“挺乖的。”

何金梅说:“一看就是 ,你妈妈把你教育的很好 。”

陆枕秋听到妈妈两个字目光微闪,她低头,认真的开车,只是 握住方向盘的两只手忍不住收紧,开了将 近一个小时,她们 到南市了。

南市是 一条商业街,陆枕秋没来过 ,她将 车停在停车场里,随何金梅找画展,何金梅说:“在对面商场四楼。”

陆枕秋还没到商场,就看到挂着的横幅,画展的宣传,一整个四楼都是 画展,她们 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还是 有些人的,陆枕秋随何金梅检了票走进去。

这就是 艺术的殿堂,陆枕秋虽然不懂艺术,但从 踏进来的第 一个脚步,她就刻意放轻了,四周有不少人来来回回的走动,西装笔挺的商人,穿着旗袍的领班,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 走在里面,没一会有个穿旗袍的小姐姐走过 来,何金梅说:“我们 自己看看。”

“好 的。”小姐姐声音很甜,说完冲她们 微点头,陆枕秋同何金梅走进去。

她对艺术,尤其是 对画,其实 没有研究,不过 何金梅挺有研究的,和她解释起来头头是 道,陆枕秋一边听一边点头,偶尔还能回上一两句,何金梅好 奇:“你也知 道这幅画?”

“我看了资料。”陆枕秋有些不好 意思,来之前她就是 怕什么都不懂,所 以搜了南市画展的资料,知 道一些,何金梅笑着说:“还是 秋秋有心,我让澜澜陪我来,她说不如在家睡觉。”

是 靳水澜会说出来的话。

何金梅说:“不强人所 难,她不喜欢,以后你陪阿姨来?”

陆枕秋点头:“嗯。”

何金梅说:“我们 去里面看看。”

最里面还有个画展厅,里面就挂了三幅画,第 一幅是 枫叶图,火红色的枫叶,会燃烧一般,光是 看一眼就让她很震撼,色彩大胆又 夺目,很难移开视线。

何金梅问:“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很好 看。”陆枕秋由衷的夸:“特别的澎湃,很大气。”

还有她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吸引人。

何金梅点头:“我也喜欢这幅画,这幅画出自国外的一位年轻画家,你知 道吗?她是 残疾人,她的腿……”

虽然何金梅没有说完,但陆枕秋已经听出来,再看这幅画,心态又 有了一些不同,何金梅继续问:“现在你看这幅画,什么感觉?”

陆枕秋一口说:“更 好 看,更 吸引人。”

“因为她身体没有那么完美,却积极向上,有一股韧劲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你觉得比起本身的画作 ,她的这种精神更 难得可贵,所 以更 美了,对不对?”

何金梅站在陆枕秋面前,头次语重心长 的说:“秋秋,你看,你能轻易的看到别人的美,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呢?”

陆枕秋脸色微变。

何金梅说:“澜澜和我说过 一些你家里的情况,我们 每个人都有无法选择的事情,家庭就是 其中一个,我们 不可能选择什么样的父母,但是 我们 可以选择怎么生活。”

“秋秋,优秀也是 因为选择,有人选择向上,有人选择堕落,选择和能力才 是 让一个人变得优秀的根本,不是 因为家庭,家庭是 很重要,父母也很重要,但是 家庭应该是 一种经历,不是 一把枷锁,不要把你父母的错误全部揽在你身上。”

陆枕秋看向何金梅,思绪因为她这话很乱,无数想法充斥在她脑海里,从 前的那些讥讽清晰又 模糊。

“别和陆枕秋做朋友,她爸爸输了钱,偷别人的钱,谁知 道她是 不是 小偷。”

“我爸爸说陆枕秋家里欠了好 多钱,你们 和她做朋友你们 也会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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