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太后白了女儿一眼,不过老太婆这三个字莫名贴切,“哀家未进宫之前,也经历过这些,多少感同身受些,她不过是想求个庇护,难得她有这个胆量,哀家这么大的太后没有必要和一个孩子计较。倒是你,那么怕麻烦的人,如今上赶着帮人家,这喜欢的也够快的呀。”
江景乔听见喜欢二字有些不自在了:“母后,我可没喜欢啊,你别会错意瞒着我赐婚啊。”
太后闻言翻了个白眼:“哀家可以等,就怕你喜欢人家的时候,已经是别人的了。”
江景乔的脸刷的变的难看起来,念及赵清芷是别人家的她的心为什么会锥疼?
“儿臣不和你说了,儿臣去寻皇兄了。”
太后闻言看着女儿苦口婆心道:“见了你皇兄认错态度好点,再惹你皇兄罚你,别指望哀家去救你。”
“儿臣知道,儿臣告退。”江景乔说罢便转身离开。
江景乔出了长寿宫,打听了皇兄在御书房和大臣议事,在外面候了一小会,想起母后那句喜欢人家的时候已经是别人的了,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想了想拍了拍屁股往尚衣局去。
她也不能理解自己此刻什么心理,想放过对方放过自己,可心里总有什么地方不舒坦。
太后在人走后,扶着宫女的手起身,进了寝殿刚要宽衣午憩,便有宫女进来禀告:“回太后,静王爷去了尚衣局。”
“嗯?去尚衣局了?这个死玩意,跟哀家说不喜欢,这会倒按耐不住去瞧人家姑娘了,常乐啊,你和哀家去尚衣局,一路上不要声张,咱们悄悄去,哀家倒要看看这死东西打什么鬼主意。”太后说着就往外走。
宫女常乐闻言连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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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景乔进了尚衣局,在绣堂外瞥了眼里面的赵清芷,只见对方正含笑和人聊着天,一副端庄秀丽好相处的模样。
这时,有个小太监手里端着孔雀金线进了尚衣局,瞧见静王,连忙下跪:“奴才见过静王殿下。”
“起来吧。”江景乔挥了挥手,瞧见小太监手里的金线,便拿在手里打量一番,“内务府里这样的金线还有吗?”
“回王爷,还有一塔。”小太监恭敬的回道。
江景乔闻言计上心来,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回去吧,这金线本王送进去。”
小太监闻言心有疑惑却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
江景乔将金线往空中一抛,然而接住,走去尚衣局偏殿里,瞧见一个绣房宫女,便道:“给本王拿把剪刀来。”
“喏。”宫女瞧见静王,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捧着剪刀走上前来。
江景乔当着宫女的面将金线从中间剪断,宫女见状发出惊讶的声音,在江景乔看过来时,连忙捂着嘴低下头。
江景乔笑了笑,将金线丢给宫女道:“太后的凤凰图坏了,修补的人正等着这孔雀金线呢,你快给送过去吧。”
宫女颤抖着捧着金线,抿了抿嘴,福身往外走。
赵清芷正和前世照过面的宫女闲聊,瞧见金线来了,便走到凤凰图前坐下,拿起针引了线,刚要拉长一点就断了,赵清芷敛眉,将金线拿在手里一看,这么珍贵的金线竟然被拦腰剪断?
赵清芷抬头看着送线来的宫女,抿了抿嘴,前世她也曾多次来过尚衣局,和眼前的小宫女也接触过,对方不像是这样大胆的人。只是,今世她头一回来尚衣局,这宫里当不会有人害她才对。
“这金线刚来就是如此,你可以为我作证吗?”赵清芷温柔地看向小宫女。
小宫女闻言刷的抬头,抿了抿嘴,歉意地看着赵清芷摇了摇头。
江景乔在外面听见赵清芷的话,扬了扬眉头,走了进去,清了清嗓子。
赵清芷闻声看向,瞧见是江景乔,瞬间了然,这金线怕也只有江景乔敢剪了,这人为什么啊,刚帮了她又来整她,这是让她感恩呢还是记仇呢。
“臣女见过静王。”赵清芷按下疑惑,福身行礼。
“免了。”江景乔挥了挥手,撩袍坐下道:“本王在外面听见什么作证的,怎么三小姐难道又惹事了?”
又?赵清芷幽怨地看着江景乔,缓缓开口:“回王爷,臣女奉太后之命修补凤凰图,怎奈收到了一塔被剪断的金线,既然王爷来了,就请王爷严查。”
“哦?”江景乔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金线看了看,“听你的话倒像是别人弄坏的,只是就算本王挨个审问接触过金线的人,你以为谁又能承认呢?”
赵清芷闻言瞥了江景乔一眼,这倒是大实话,谁敢把王爷供出来,真查起来,少不得要被宫里的人栽到她头上,看看旁边打颤的小宫女就知道了。
“那王爷以为,臣女该如何呢?”
江景乔扬了扬眉毛道:“这就是你的事了,只要你把凤凰图修好,那金线毁坏的事想必也没人去母后那里告状。”
江景乔这是成心和她过不去了,没有金线怎么修?修不好太后就要过问,一过问岂不是还栽在她头上?赵清芷微微敛眉,气恼地打量一旁被剪断的金线。
“当然。”江景乔背着手看向外面,“你若是在本王身前跪下,说你错了,本王就帮你一把。”
赵清芷看着江景乔的后脑勺,莫名其妙,今天她自问没得罪江景乔,更没做错什么。
“王爷,如果臣女能修好凤凰图,那金线被剪断一事就不追究了吗?”
江景乔闻言一愣,转过身,看着赵清芷,迟疑地点头:“你若有本事修好,那自然是不必追究了。只是修不好,又不给本王跪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赵清芷笑了笑,坐下,拿起针穿了断线,便在凤的羽毛处修补起来,她用一丝一丝的断线在羽毛上穿梭,每一丝都是活线。这断线虽然用起来极度麻烦,可只要编制的手法到位,修补的天衣无缝倒也不是不可能。
江景乔没想到赵清芷竟要用断线去修补,心下不相信,便走近去看,只见那丝丝的金线在赵清芷的手中灵活地在羽毛处穿插,而那活头又被巧妙地别进里面去,江景乔撇了撇嘴,白瞎了她这一出栽赃出气的手段。
赵清芷习惯性地抬起针在耳鬓磨了一下,这一刹那,江景乔头皮发麻了,她想起前世赵清芷替小安缝衣服的场景。
想前世那个时候,她内心充满了家的温馨,可转眼殉情自杀的事实就将她以为的美梦给击碎了。江景乔眼眶微红,看着自信满满的赵清芷,不禁心生怨恨,江景乔在心里发问,赵清芷在死的那刻,是否有一刻想起她,想起她们的女儿?是否有一念之间的后悔?
赵清芷也曾为小安亲自母、乳,小安发烧时也曾和她一起守在床边,紧张地一夜不曾合眼,难道说为了一个曾经的未婚夫,就真的了无牵挂地去死了吗?赵清芷有没有想过,这一死,小安怎么办,她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