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
赵清芷闻言催促道:“快去吧,不然真赶不回来用饭呢。”
“你既这样说,那我一定赶回来陪你用午饭。”江景乔说着凑上前,亲了赵清芷的额头,“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回来给你带。”
“殿下如此一说,倒是有一物,儿时常吃,回京后吃的总不如淮阴这里的香。”赵清芷眸子亮晶晶地道。
“是什么?”江景乔瞬间好奇了。
赵清芷嘴角上扬道:“此物味超玉液琼浆外,巧在燃萁煮豆中。”
江景乔闻言琢磨一下,戏谑地看着赵清芷道:“哦~本王晓得了,没成想爱妃竟然好这一口。”
“殿下当真知道了?”赵清芷见江景乔的笑中透着三分不怀好意不免怀疑江景乔不懂装懂。
“自然,爱妃想吃的是华山玉屑、梁甫银泥。”
赵清芷闻言顿时眼睛闪着星光,江景乔不仅猜中了,还随口吟出一个对子来,这对子简化了《全梁文》第六十卷的食移赋中形容豆腐的其中两句,听来倒别开生面。
“殿下好学识,不错,正是僧家真味。”
江景乔闻言凑近道:“爱妃错矣,这和僧家可不沾边,需知道华山玉屑,水乳交融~~”
“呸!”赵清芷脸红,崩不住脱口骂了一个脏字,紧接着又因为吐了脏字难为情起来。
她虽不该,可...江景乔也是够坏的,借着说豆腐耍起坏心思来,亏她刚才一本正经去夸她,简直随时可痞,坏透了。
“哈哈哈哈,爱妃怎么恼了?这话题分明是爱妃你挑起来。”江景乔笑道,真是越来赵清芷越是喜欢的紧,这恼的崩不住的一瞬间,那小表情竟是可爱至极。
“时辰不早了呢,殿下你该走了。”赵清芷就差对江景乔翻白眼了。
江景乔笑出了声道:“好,这就走,回来一定给你把豆腐给你带回来。”
不知道为何,本来单纯想吃口淮阴豆腐,再被江景乔一搅合,赵清芷现在一听豆腐二字总觉得难为情。
江景乔刚走一步,眼珠子一转,倒回来看着赵清芷道:“本王把爱妃爱吃的豆腐买回来,那晚上本王想吃的豆腐爱妃给不给呀?”
赵清芷初听十分懵,可再瞧见江景乔那贱兮兮的样子,恍然大悟,顿时气笑了,顺手拿起绣了一多半的荷包,抄起剪刀,放到荷包面上,无声威胁地看着江景乔。
“别别别别...别剪。”江景乔惊了一下,讨好地笑了笑:“开个玩笑,卿卿你别激动。”
“殿下不是要去祭奠红颜知己嘛,怎么还不走?”赵清芷放下剪刀瞥了眼江景乔。
“嘿嘿,这说起来倒难为情,本王总想和卿卿你在一处,半点不想离开。”江景乔说着凑近,“需知道,爱妃喜欢吃淮阴豆腐,而本王,喜欢吃你的豆腐。”说罢,江景乔快速摸了赵清芷脸颊,而后快速地从房门口跑了出去。
赵清芷看着江景乔的背影,一会无奈的笑一会抿嘴,手里的针提起来放下,放下提起来,来回好几次,竟是没有心思继续绣下去。
“真是恼人精。”
江景乔跑了出去,心情十分好,到了徐家门口,从高青岩手里接过马绳,翻身而上。
“走吧。”江景乔说罢夹紧马肚,驾着马往郊外去。
到了一座山下,高青岩带着江景乔来到云儿的坟前,江景乔缓缓蹲在云儿墓碑前,将纸点燃,而后摆上瓜果和酒,最后在坟前插了三炷香。
江景乔看着火徐徐地烧着,烧尽后,叹了一声:“下辈子,别太傻了,这世上坏人多,可好人也有,有些事说出来或许有更好的路走。”
江景乔说罢沉默好一会,将酒洒在燃尽的纸上,缓缓道:“玄甲军的暗人里,像你这样的应该不少,其实本王倒觉得初代暗人死了,这个关系就该结束,不应该延续到子女身上,这些子女也未必合适了,一代一代,久积怨恨,也未必忠心了。本王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回京后让月一解除现有暗人的束缚切断一切,重新培养一批人。”
“再敬你最后一杯酒,这大概是本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远在京城不便来了,愿你来生能过你想过的普通百姓的生活。”
江景乔说着将手中的酒洒进,而后看了墓碑一眼,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走。
高青岩连忙跟在其身后。
江景乔走到一个极小的坟墓前停了下来,看着那比别人都矮了一半的墓碑,面上一改悲伤,神情冷了起来。
“按殿下吩咐,康王的墓碑没有刻一个字,后人将不知道这里埋的是谁。”高青岩在一旁小声道。
江景乔闻言上前一步站定,对于江景钰此人,她恨不得五马分尸。江景乔身前一凛,从高青岩腰间拔出刀,在江景钰的墓碑上奋力刻下两个字:罪人!
江景乔挥臂刻罢,将刀反手插入高青岩腰间的刀鞘里,吓得高青岩一个哆嗦,这要插得地方错了分毫,他也该立坟冢了。
“走吧,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看看云六那儿是有好消息等着咱们还是坏消息。”江景乔说着便往山下去。
二人骑马回到城中,刚要回徐府,江景乔忽然想起答应给赵清芷买豆腐。
“走,打听打听,淮阴谁家做的豆腐最好吃。”江景乔说着下了马,将马绳丢给高青岩,自己在闹市里饶有兴致逛了起来,回去后把豆腐捧着赵清芷面前,看她家卿卿是什么样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暗人就是打听情报的,看着是老百姓,分布在各行各业,不是玄甲军本身。感谢在2020-12-15 22:48:01~2020-12-17 23:4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64章
江景乔捧着豆腐回来时, 云六已经靠在厢房前的红柱子上等着了。
“殿下。”云六瞧见人,连忙站直了。
“顺利吗?”江景乔脚步未停,越过云六推开房门, 可屋里已然没有赵清芷的身影了,只有床头挂着一个绣着九娘的荷包。
“顺利也不顺利。”云六应着跟着进了屋。
“怎么说?”江景乔将豆腐放到桌子上, 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而后将荷包取了下来, 凑到鼻前闻了闻, 里面应该放了风干了的花瓣, 很香。
云六抱着胳膊回道:“人接来了,也在宁王面前宣旨了,要斩的六个人里面也已斩了五个人。”
江景乔闻言眉头微敛, 将荷包挂在腰下后道:“斩了五个,那另一个呢?逃了?谁啊?”
“是藩军上将胡标,说是昨晚便出城公干, 回来时见情况不好逃了, 我已给月一传信, 各郡暗查胡标踪迹, 但月一最快也得三日后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