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眯了眯眼,留下高青岩道:“阿狄阿辛这两人你怎么带过来了?”
高青岩闻言道:“殿下不是说明日离开淮阴么,把他们留下也不合适,况且这几日并没有瞧见他们和谁联系,一直老老实实待着呢。”
“没有动静才更有问题,这两个人投靠太急了些,如今康王死了,没人追杀他们,按他们之前说的想隐居,那他们现在完全可以走了,如今留下来,肯定有猫腻。”
“那属下去打发他们走?”高青岩问道。
江景乔看着阿狄阿辛的背影,轻语道:“且留些日子吧,看看他们背后到底是哪尊神,行了,你和云六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喏。”高青岩应着转身离去。
翌日一早,江景乔和赵清芷穿戴整齐,便去前面和徐家人一起用饭,席间,赵清芷取出信件交给外祖母。
“竟有这等事情。”老人家看罢信,长长一叹,将信交给儿子,“看看吧,这点家当也有人惦记着呢。”
徐白风看罢,神情十分严肃,将信递给女儿道:“到了京城,切断和陇西绸缎一切生意往来,只把铺子开起来便好,其余事等为父到京后再从长计议。”
赵清芷闻言担忧道:“舅父不随我们一起进京吗?”
“这里还有生意没有处理完,我还不能离开。”徐清风说着便站了起来,朝江景乔和赵清芷作揖道:“家母和妻女有劳殿下和王妃一路照看了。”
“舅父快快请起,一家亲人不说两家之言。”赵清芷将人扶起来道。
徐白风闻言笑道:“看时辰不早,该启程了。”
江景乔站了起来道:“走吧,先去宁王府辞行。”
一行人出了徐家大门,只见九门提督鲁炕早已候着了,两千皇城军外加二十余府内侍卫,从街头站到了街尾。
待江景乔等人上了马车,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宁王府去。
此时的宁王府,内设了一个小灵堂,因张承膝下无子,江景晟带着王敏跪在灵堂前守孝。
宁王上前上了三炷香,听侧妃哭声震天,便道:“行了,别哭了,这都是他自找的,他若不犯事儿,静王焉能斩得了他?”
“王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一切都是静王的阴谋,她就是想让王爷无人可用。”侧妃哭道。
“妇人之见,出了这种事应该先从自身找原因,只要身正再来十个静王也没用,要怪就怪你太纵容你弟弟了。”
静王说罢,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
“王爷,静王一行马上快到大门口了。”
宁王闻言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道:“走吧,去门口送送咱们这位静王殿下。”
宁王带着人站在府门口候了一小会,便见队伍浩浩荡荡走来。
马车停在了宁王府的大门口,江景乔弯腰出了马车,站在车梁上拱手笑道:“王叔,叨扰数日,景乔跟您辞行来了。”
“怎不多待几日,难得来一趟呢。”
江景乔闻言笑道:“离京多日,太后来信催了,不得不回,若王叔舍不得我,过几日王叔携家眷进京来玩便是,景乔一定好好设宴招待王叔。”
“哈哈哈哈,那就有朝一日,京城见了。”宁王别有深意地笑道。
江景乔微微一愣,复而笑着拱了拱手,弯腰进了马车里。
九门提督见状,挥手带队伍往前走,星伍捧着一盒点心来到王敏面前。
“郡王妃,我家王妃说此次相聚时间甚短,一盒点心聊表不舍之情。”
王敏闻言双手接过道:“替我谢过王妃。”
侧妃在一旁见了,冷哼一声:“你倒和她静王府情真意切。”说罢甩袖转身离去。
王敏一听,低头不语,默默地跟在江景晟身后往回走。
回了屋,打开点心,一个绿色的芙蓉糕点映入眼帘,想起在闺中之时通信往往将纸条藏在绿色糕点里,王敏便迅速将糕点掰开,果然见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
“淮阴有异,宜早回京。”
“吱呀。”门响了。
王敏连忙将纸条塞进袖口里。
江景晟走进内屋,便见王敏静静地坐在一旁吃点心,便走上前去,拿起一块,吃了一口,眸子闪烁地看着王敏。
“这静王妃做的糕点真好吃,真是心灵手巧。”江景晟说着坐在王敏身侧打量王敏的神情。
王敏闻言道:“难得你会夸她,本以为因为舅父的缘故,你会恨上整个静王府呢。”
江景晟微微一愣,正视王敏的眸子:“若我真恨上整个静王府,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会站在闺中好友那边?”
“各自嫁人,已是天各一方。”王敏别过头去回道。
江景晟闻言笑了笑,只要王敏心里向着他,那日后自可利用王敏赚了赵清芷的性命。
“守灵一夜,你累了,快休息会,我先去前面了。”江景晟说着亲了王敏一下起身离去。
王敏目光呆滞,手缓缓抬起擦了擦刚才被江景晟亲过的地方,虽然内心相信赵清芷所言,可这到底是她的夫家,王敏内心乱了,她没有勇气去问江景晟。
江景乔一行走至滁州时,已是黄昏,临近郡府时,赵清芷叫停了马车。
“怎么了?”江景乔疑惑地看着赵清芷。
“殿下有没有听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赵清芷眸子透着亮光。
江景乔一愣,道:“你说刚才飘过来的臭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