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闻言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刚才是我在猜测,他们或许不是冲玄甲军的令牌来的,咱们也不必此刻就胡思乱想。”
赵清芷掩起袖子打个哈欠,江景乔瞧出赵清芷的疲倦,便道:“你先睡会吧,外面得打一阵,没必要干熬。”
“那殿下呢?”赵清芷问道。
江景乔笑道:“你睡,我守你,明天路上我睡,你守我。”
赵清芷心里如同吃蜜一般地甜,勾勾江景乔的手指,凑上去主动吻下江景乔,她也是熬不住,便索性握江景乔的手浅眠。
约莫四更天,星伍敲响房门。
江景乔将手从赵清芷手心抽离,开房门。
“殿下,刺客已全部刺杀,最后抓的几个活口他们也自尽。”星伍道。
江景乔一听全死,更加觉得蹊跷,便对星伍道:“让青岩把尸体收拾,免得明早吓坏百姓,另外让外面的人撤,你躲在房梁上,我总觉得敌人还有后招,前面那些是迷惑我们想让我们松懈的前菜,天亮之前还需打起精神来。”
“喏。”星伍应命便去寻高青岩。
临近五更天,江景乔躺在床上,忽听门上的纸窗有响声,从床帏看去,只见空中飘白烟,江景乔连忙用被子遮掩住赵清芷的口鼻。
过一会,门被轻轻推开,来人轻手轻脚进屋子,江景乔听得来人在四处翻东西。
来人打开一个小盒子,翻到里面的夹带,摸摸,觉得像令牌,便连忙取出来,正要离去,却见房顶上下来一个人。
来人大惊,他知道这屋子里肯定有暗卫,可他放西域最厉害的迷烟,若不是提前防备对方不可能还清醒呢,如此一想,来人知道中计,边打边往外撤,不料刚到门口,便被一从屋顶下来的人刺中大腿。
江景乔以手捂口鼻,匆忙跑出来,走到被制服住的黑衣人面前,拉开面罩。
“呵。”江景乔瞧见来人的面容笑,“好久不见啊,阿武。”
阿武冷哼一声,瞥向一旁的女子,瞧见是那个武艺高强的云六,便更气不打一处来,多日来他日夜观察,总不见云六,打听的消息也是被江景乔赶走,遂放心下来行动,不料竟然钻进江景乔的圈套里。
“好容易逃出生天,为何就那么不惜命,又自投罗网来?”江景乔说碰下星伍,示意其回房照看赵清芷。
阿武气罢,并不担心,有高青岩在,他自然还能逃第二次,只是宁王知道,该大怒,他向宁王索要二百人,说白就是二百送死人,以此来迷惑江景乔,本王见外面的布防撤还以为一切按自己的计划走,可谁知道江景乔竟然还留有后手,若不是云六在,他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静王殿下,或许不解我,小的就是喜欢冒险,尤其是喜欢从老虎嘴里夺食。”
江景乔闻言笑,弯腰从阿武手里夺过玄甲军的令牌,缓缓道:“你说的老虎嘴里夺食,就是这个东西?”江景乔说将令牌递进嘴里,用力一咬,玄甲军的令牌被咬碎。
阿武见状拳头用力握起,他应该听她母亲的话才是。
“说罢,你夺这个令牌做什么?”江景乔冷下声音问道。
“好玩而已。”阿武道。
“呵,不说也成,你背后的人既然能让你来夺,日后也会派其他人来夺,本王总有一天会知道。至于你嘛,留无用,为避免你再次跑,不如现在就杀你。”江景乔说给云六使个眼色,“云六,动手,完事后将尸/身交给韦冰,让她扔乱葬岗里去。”
阿武闻言大惊,眼看银针要落下,忙道:“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亲哥哥!!!刚才我进屋也只是想夺走令牌,并没有想伤你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知道高青岩的师傅是谁了吗?高青岩以为师傅云游四海,不知道人就在他身边感谢在2021-01-13 23:11:29~2021-01-14 23:3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77章
阿武的话让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江景乔更是由惊转怒,上前一步掐着阿武的脖子道:“扯谎也不扯个像样的,胡言乱语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阿武梗着脖子, 艰难道:“我没有扯谎,我真的是你哥哥。”
“还敢乱说。”江景乔手下用力, “冒充皇家血脉罪当凌迟,撒谎之前也不照照镜子, 你这容貌和本王可有半点相似之处?”
江景乔说罢见阿武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时, 江景乔心里咯噔一声,这眉眼与她倒真是有几分相似。
“我是真的,我有麒麟玉佩。”阿武艰难地出声道。
江景乔听到麒麟玉佩后愣住了, 麒麟玉佩是她父皇当年下令用江东发现的一大块独山玉打造的,每个皇子公主人手一个,但玉佩上的麒麟形态又都各不相同。
“麒麟玉佩在哪里?”江景乔红斥着眸子, 心里无限祈祷这不是真的。
阿武呼吸困难, 艰难吐字:“怀、怀里。”
江景乔闻言抬手便在阿武怀里摸了一下, 果然摸过一枚玉佩, 取出来一看, 果然是麒麟玉佩,在看到玉佩上的麒麟形态时,江景乔掐着阿武脖子的手松开了。
江景乔想起翻看过的麒麟图纸, 图纸上这枚玉佩下面写的是已故九皇子江景天玉,而江景天是颐嫔娘娘所生。
颐嫔娘娘……江景乔握紧玉佩,云儿死之前说过,颐嫔娘娘没有死,还私下见过江景钰。江景乔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幽冷地看向阿武。
“这玉佩的主人早就死了。”
阿武抬头看着江景乔,喘息几下,笑道:“死的是替身,真正的江景天就在你眼前,就看静王殿下骨子里有没有血脉亲情了。”
江景乔看着那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内心矛盾极了,她虽不想承认,但心里却已经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这母子当年为什么要假死出宫?又为什么时隔二十余年勾结起反臣逆贼,这背后必定有一个大阴谋,纵然真的是她九皇兄,她也不能认。
“骨肉亲情是给亲人,而你,只不过是冒认皇亲的逆贼,这麒麟玉佩仿的虽好,但可惜.......不是真的。”江景乔说着弯下腰去,看着阿武,“说,你率两百余人盗取令牌,意欲何为?”
阿武冷冷地看着江景乔,他母亲说皇家的人都是冷血之辈,看起来一点不假,江景乔明显是不想承认他的身份,想想也是,若承认了他,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皇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什么令牌,我不过是随便盗个东西想和亲妹妹开个玩笑罢了,不成想静王殿下不肯认!!”
“玩笑?有人会把两百条人命开玩笑吗???”江景乔怒斥道:“今日若不是未曾懈怠,你怕是早就得逞了。”
“那两百人和我无关,不过静王殿下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无用”阿武不紧不慢道,“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你先前便在我的庄园强抢民女,后又伙同先刑部尚书黄觉诬告本王使人有孕,今晚更是杀人入室,你以为你还活得了吗?”江景乔说罢看向云六,“派人押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喏。”云六应着便吹了口哨,从树上飞下两个人,架着阿武便往外走。
云六看向抬头望着天空的江景乔,迟疑片刻道:“殿下,此人是杀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