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闻言微微一叹,的确,今晚颐嫔不易容偷偷来此,他的十哥今晚怕是要被红叶暗害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红叶不是颐嫔的人吗?难道颐嫔还未告知红叶江景生是她的亲生儿子?
“丽嫔,红叶是你的人,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正德帝冷眼看着赵紫莜,他本想借着赵紫莜的手除去颐嫔这一脉的势力,如今看,赵紫莜已然没有半点用处了。
赵紫莜闻言慌张地跑到殿中,跪下道:“陛下明鉴,此事和臣妾无关啊。”
“你的人公然在殿上行刺晋王,没有你的授意,一个小小宫女焉敢如此?”正德帝缓缓开口。
“冤枉啊,陛下。”赵紫莜慌了,跪着去扯红叶的袖子,“红叶,你说,此事我不知情的,你到底发哪门子疯,你和晋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快和陛下说,此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叶闻言看都没看赵紫莜一眼只盯着受伤的颐嫔看,她知道挡她银针的人是她的主子,是先帝的颐嫔,同样也是个自私的人。当初说好了杀晋王为她死去的姐姐报仇,如今知道晋王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就秘密下令停止刺杀行动,颐嫔是母子团聚了,可她姐姐的亡灵如何安息?
“我纵然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红叶流泪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不会放过你们母子是什么意思?
正德帝变了脸,皇家的秘密绝不能从一个婢女口里讲出来。
“来人,丽嫔纵仆刺杀亲王,罪不可赦,立即将红叶押到慎刑司,将丽嫔打入冷宫!!!”
“不要,陛下,我没有,臣妾没有,不关我事,不关我事!!”赵紫莜被侍卫拖着往外走,歇斯底里地喊着。
214、第二百一十四章
赵紫莜被拖出了福安殿, 那凄惨的喊声渐行渐远。
江景乔看着赵紫莜被拖出福安殿,顿时觉得心血沸腾,她皇兄做了这样的决定就说明已然舍弃赵紫莜了, 那她报仇便也不必顾忌她皇兄的感受了。
正德帝冷眼看着下面神态各异的皇亲们, 缓缓道:“恶奴作祟,诸位受惊了,都坐回原位吧。”
众人闻言不敢耽搁, 相继往座位上走。
红柱旁,江景心盯着孟云英的手,对方的手轻微发抖, 明明自己那么怕却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的前面,这让她想起了先前孟云英为救她险些丧命的事,一时间五味陈杂。
孟云英听了正德帝的话,正要走,发现手儿正牵着江景心的手。回头时, 四目相对, 彼此都愣住了,回神后, 两人目光躲闪,手儿也松开了, 随后一前一后地坐回了位置上。
正德帝见众人都落了座,这才道:“来人,这宫女救晋王有功,请至偏殿, 宣太医为其疗伤。”
颐嫔闻言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亲生儿子江景生,想了想,忍着掌心的疼痛, 跟在嬷嬷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晋王受惊了,你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让慎刑司严查。”正德帝看向江景生,对于这个弟弟,他心里是有芥蒂的,他忌惮着颐嫔,对方不动声色地杀了那么多人,令他坐立难安,万一江景生知晓自己的生母是谁,被颐嫔稍加蛊惑,难保不生异心。
“多谢皇兄。”江景生朝上作揖后,重新入座,他之前一直在外,于人并无过节,也无仇家,如何就在福安殿上被人刺杀?还有那个替她挡暗器的宫女,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而且眼疾手快武艺高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小小宫女呢?
江景生满心疑惑,抬眸看向对面的江景乔,她这个妹妹,为什么会在那个宫女受伤后那么紧张地上前去扶?
江景乔感受到对面的目光,抬眸却见江景生在瞧她,便笑了笑,举起酒樽。
江景生回神,同样举起酒樽,二人隔空对饮。
“晋王好像对你生疑了。”赵清芷低语道。
江景乔闻言道:“此事他早晚得知道,再说,我觉得,无论如何,生而为人,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
“只怕陛下不许。”赵清芷回道。
江景乔闻言一愣,随后看向上位,只见她皇兄脸上已然不见半点喜悦之色。
众人吃着珍馐,观赏着一个一个精心准备的节目,夜半时,酒已毕,正德帝命人端上来笔墨纸砚,众多皇亲纷纷提笔做起对联,由太后和正德帝挑选满意的对联贴到福安殿和庆和殿和万寿宫的柱子上。
待到一切除夕守岁礼结束后,正德帝命人将午门打开,又命贴身大太监将众皇亲送出宫门。
太后见江景生也跟着往外走,便开口留人:“景生啊,让人送晋王妃和孩子们先回府,你留下来,哀家有话同你讲。”
此话一出,正德帝惊了一下,忙偏头看向自家母后。
江景生闻言先是诧异,随后嘱咐了妻女几句,便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上。
“太后有话请讲。”
太后闻言手一伸,由着常乐将她扶起。
“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去偏殿吧,景乔也来,清芷怀着孕熬了一晚上,让常笑陪着去万寿宫小憩。”
赵清芷闻言微微福身,随后拍了拍江景乔的手,转身跟着常笑离开。
“景生,来,跟哀家来。”太后下了台阶,拉着江景生的手往外走。
正德帝见状,微微一叹,自家母后决定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无法开口阻拦。
“走吧。”正德帝看了江景乔一眼,便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偏殿,便见侧榻上,一宫女虚弱地躺在那里。
颐嫔听见门响,转头看去,见是贾花,正准备躺着打声招呼时,瞧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进来,便挣扎地坐了起来。
“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太后摆了摆手,随后便被江景生扶到凳子上坐下。
“御医,这宫女伤势如何?”正德帝看了眼宫女,问向一旁的御医。
“回陛下,此宫女手掌被银针险些穿破,那银针有毒,毒性从掌中散开,幸而救治及时,臣已用针阻断毒性蔓延脾肺心肝,眼下无大碍,但此毒诡异,臣还需研究如果彻底清毒。”
太后闻言道:“无论用什么药什么法子,只管开口,务必解开此毒。”
颐嫔冷眼瞥了太后一眼,冷着脸也不说话。
“老臣尽力而为,这便下去开方子。”御医说罢朝上作揖,后退三步离开。
人一走,太后主动拉起颐嫔的手道:“放心,会没事的,景生啊,你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