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和一听急道:“听听,你都快把她夸出花来了,还说没动心思。”
徐安和笑道:“心思是有的,只是我尚不急,我何尝不懂得看人不能看表面?哪里就那么草率地给自己订了终身?哥,我比你还希望自己觅得个靠得住的呢。”
“听你这话,虽不急,但她还是有机会做我徐家女郎的,你可想清楚,父亲极看重门第,他可能应允?”
徐安和嘴角微扬道:“父亲看重门第,可祖父爱才。”
“看来二姐当真是看中那位王大人了,连父亲不同意后的出路都想好了呢。”徐秋和笑着调侃道。
“三妹,你与我站那儿。”徐安和说着便朝自家妹妹追去,“偏你爱惹我,今儿非让你长记性。”
徐言和看着自己的二妹三妹疯闹,不禁头疼,王欣处境不好,万一真结亲死在梁州,那她二妹…….
徐言和忧心忡忡地跟在两个妹妹身后,他二妹自小就有主见,又有祖父宠爱,怕是谁劝都没用了。
夜里,徐言和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出门去采办梁州特产,准备不日动身回京,想让自家二妹别再瞧见王欣,没准时间一久就忘了。
走到糕点铺,买了山楂糕,刚出来便听说王知州今日成亲,顿时吃了一惊。
“小哥,你刚刚说谁今天成亲啊?”徐言和提着东西上前问道。
“咱们王知州啊。”
徐言和一听顿时觉得天朗气清,“不知娶的哪家小姐啊?”
“不算什么小姐,娶的我家邻居的女儿,这王大人都做到知州了,还娶咱们百姓家的女儿,准是位好官儿。”
徐言和闻言连连称是,提着山楂糕便急匆匆往旧宅跑。
“二妹,二妹!!”徐言和急匆匆上了二楼,走到妹妹房门口,敲了敲门,“二妹,快开门,哥哥上街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少时,门开了,徐安和的丫鬟让开了路,徐言和跨进房门,只见自家妹妹安静地守着暖炉在看书。
“二妹,不好了。”徐言和笑着拉了一把椅子挨着妹妹坐下。
徐安和看也未看自家哥哥一眼,淡定地将书翻了一页道:“听哥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喜悦,这可不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是,是吗?”徐言和有些窘迫地清了清嗓子,“的确是个不好的消息,今日出门方知王欣今天成亲了。”
徐安和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白了自家哥哥一眼,继续地抬起书看了起来。
徐言和一见自家妹妹不信,便急道:“是真的,这种事我怎好骗自家妹妹呢?”
“哥,我都说了不是非王欣不可,你又何必编出这等骗小孩子的话来欺我?昨日刚见,今日人就成亲了?”徐安和不信,笑着放下书,“若真今日成亲,那昨日她该邀请你参见喜宴才是啊。”
“你不了解王欣这个人,她怕铺张,我敢保证,她成亲没有邀请任何人。”徐言和叹道。
徐安和一听这话微微敛眉:“成亲这等大事,怎么可能不邀请亲朋好友?”
“她来梁州上任,这里哪有什么亲朋好友?”徐言和说着瞧了眼自家妹妹的脸色,“好妹妹,出色的人多的是,既然王欣已经成亲了,那妹妹便另觅佳偶吧。”
徐安和见自家哥哥神情郑重起来,也多多少少有些信了,重新拾起书本道:“若真成亲了,那也只能如此啊。”
徐言和闻言一愣,见自家妹妹没有任何悲伤之色,便问道:“妹妹怎么如此淡定?丝毫不见悲伤之色?”
“悲伤谈不上,遗憾是有的,这些年父亲母亲还有姨母他们介绍认识的人里,还未有像王欣那样让我第一眼便觉得还可以的。”徐安和语气平缓,“不过兄长也不用替我担心,姻缘么,总有成或不成的,你妹妹我想得开。”
徐言和闻言松了口气,不过回味自家妹妹的话,不禁好奇起来,王欣那样的在自家妹妹眼里也只是还可以,那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自己这二妹另眼相看?
“哥,你还有事儿?”徐安和眯着眼看向自己的亲哥哥,她可没忘记对方刚才兴高采烈地来给她报坏消息。
“没,没事,你继续看书,哥哥不打扰了。”徐言和忙起来往外走。
徐言和一走,徐安和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将窗打开,天气虽临近春风,可依旧冷的让人不适。
徐安和站在二楼,看着老宅子里的枯木,抿了抿嘴,说无事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悲伤的,多少年家里人给她引荐人她瞧了一眼便懒得再接触了,昨日见了王欣,好容易有心再接触接触瞧瞧仔细,没成想是个要成亲的人,也不知道月老到底将她的红丝牵在谁的手腕上。
夜里,郡守府十分安静,没有人闹洞房,也没有人敢越墙进郡守府偷听。
两人没有请媒婆,又因王馨有孕,便是连交杯酒都没有喝,整个洞房倒是有些冷清。
“大人,我爹娘回去了?”王馨坐在床边问道。
王欣握着对方的手道:“回去了,今后不要叫我什么大人了,我表字向荣,今后便唤我向荣吧。”
王馨脸颊微红,点头应着。
“你累了吧?我给你脱了鞋袜和外衣,你躺下休息会,大夫不是也说怀孕之人不能太劳累吗?”王欣说着便蹲下去给对方脱鞋。
王馨的心里觉得十分甜蜜,因她怀孕确实自己脱鞋不便,便也没有拒绝。
“向荣,一起歇着吧。”王馨躺下后道。
“好,我去吹灯。”王欣说着朝书案走去,刚要吹灯,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小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小纸条。
王欣打开纸条,凑到灯下去看,只见上面写道:“枕畔之人别有意,小心小心,城防之图已被窃,警醒警醒!”
王欣看罢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眼床的方向,跌坐在椅子上,这纸条之意,分明是说王馨偷盗了城防图!!!
“向荣,怎么了?”王馨久不见对方来,便开口问道。
王欣闻言蹭的站了起来,刚想拿着纸条去质问对方,可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这纸条不知是真是假,她不能未查明真假就对新婚的妻子起疑,更何况对方还怀有身孕,十分辛劳。
王欣如此一想,将纸条烧了,吹了灯,往床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王馨感觉到对方上了床后,便轻声问道。
“没事儿,刚才理了下书案。”王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