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封你为征西元帅,领五万人马,护卫我大周西境!!”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好。”正德帝下了龙阶,将武将扶起。环顾四周,却见余下的武将们把头低了下来。
“景乔,此番征西,你可还有人选?”
江景乔闻言上前道:“回皇兄,去岁武举状元赵宁朗可堪一用。”
正德帝闻言看向赵宁朗,也想起去岁的武状元,便道:“赵爱卿,朕封你为征西先锋,你可敢接此重任?”
赵宁朗闻言连忙出列单膝跪下道:“臣愿为陛下为大周为百姓披甲上阵,万死不辞!”
“好,儿郎铁骨铮铮,朕没有看错你。”正德帝上前将其扶起,“你随刘爱卿即刻前往军营,营中将士任你们挑选,明日辰时朕登城墙为你们送行!!!”
“臣领命!!”刘将军和赵宁朗高声应着,往后退了三步转身出了金銮殿,马不停蹄赶往军营。
殿上的大臣们小声交谈着,打仗需要银子,哪个国家也经不起一直打仗!
大臣们知道的事,正德帝自然也知道,冷峻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缓缓走到龙阶之上。
“此次春猎,朕心寒的程度大于愤怒。这朝上站着的,到底有几个是朕的官,又有几个是淮阴的官呢。”
此话说的相当重了,众大臣纷纷跪在地上表起忠心来。
“行了,是不是朕的官,是真忠还是假忠,朕早晚能瞧个清楚。”正德帝坐回龙椅上,看向一旁的太监,“传旨刑部和大理寺,赵宋二人的罪名今日务必全部列清,昭告天下后明日午时将赵宋两家犯事者押往刑场,立刻斩首。赵宋两家其余人等流放千里,家财全部抄没!!”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赵东席和赵宁博不由地傻眼了。
江景乔忙出列道:“皇兄,赵东信犯的事,赵家人并不是全知情的。”
正德帝闻言倒是想起来了,看了江景乔一眼,悠悠地说道:“分过家的不算。”
此言一出,赵东席父子松了口气,分过家的不算,那就是三房自己做的恶自己受着,与他们二房无关。
到了傍晚,刑部外的公告栏上贴满了赵宋二人私吞官银等一切罪行,同时那个死了的假世子也被查出了真实身份。
报丧的人抬着尸体到达国公府,当赵东绪看到自己儿子赵宁德的尸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宁德,宁德,我的儿啊。”赵东绪扑到尸体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赵大人,江景晟今日从春猎场上逃走了,为掩人耳目,便找了个替身,让大家以为他在猎场上被人杀了,而令公子就是晟郡王的替身。”报丧的人说着便将尸体放下,“赵大人,还请早早为令公子安排后事吧。”
赵宁德闻言疯狂地站了起来,扯着来人的胳膊道:“我儿怎么会出现在猎场呢?家母卧病在床,我早已请旨告假在家侍母,春猎名单上该是没有我父子名姓才是啊。”
“春猎之行,是没有令公子,令公子是如何出现在围场的,至今是迷,但是帮助晟郡王逃离围场的却是赵大人的亲弟弟赵东信。”报丧的人说罢便拱手离开。
这样的几句话,让赵东绪立刻明白了,他的儿子成了某些人立功的踏脚石,他儿子的死和赵东信脱不了关系。
好好的儿子就这样死了,让赵东绪再也忍不了啦,回到房里拔出剑便朝椅松堂去。
彼时的赵庸正在屋里给宁王写信,他最疼爱的儿子被关进牢里,他拼尽一切也要救儿子出来。
“公爷,咳咳咳,东信大逆不道,罪有应得,你还救什么,咳咳咳。”赵老太太边咳边说着,三房连宁轩紫茵都被抓了,是没什么指望了,可她还有儿子有孙子孙女,她终是剩了赵庸。
赵庸哪里听不出赵老太太的幸灾乐祸,笔杆握得紧紧的,他现在没工夫收拾那老不死的,刚提笔继续写,却听得房门碰的一声,紧接着便瞧见自己的大儿子赵东绪提着剑闯了进来。
“东绪,你做什么???”赵庸怒斥。
赵东绪抬起剑指着赵庸,一步一步朝对方走去。
“儿啊,你做什么?他是你爹,咳咳咳。”赵老太太顾不得身子不适,站起来要去拦。
“娘!!!”赵东绪大喊一声,“他,他不配做我爹。”
“儿啊,你再不满他,咳咳,他也是你爹,你杀不得,你杀了他,咳咳,你就完了,你听娘的。三房完蛋了,以后整个赵家都是你和宁德的。”老太太紧紧地拉着自己的儿子。
赵东绪悲愤道:“我哪里还有儿子?娘,宁德被人害死了。”赵东绪说着将剑抵在赵庸脖子上。
老太太闻言握着儿子的手松开了,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心口,脸色愈发地苍白。
“混账,宁德难道是被我害了吗??”赵庸愤怒道。
“你儿子害死了我儿子!!!”赵东绪吼道,“他把我儿子带去做了江景晟的替身!!!”
一句话,赵庸顿时明白过了,嘴唇发白地颤了下,他是知道黄兴和他三儿子的计划,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那两个人会让宁德去做替身,这哪里是什么替身,这是送宁德去死啊。
“来人!!!将赵府团团围住,把赵家三房还有赵庸一房所有人全部押去大牢!!”外面传来御林军的声音,少时各个地方传来丫鬟仆人的尖叫声。
赵庸听得外面的声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笔掉落在地上:“完了,完了。”
很快,御林军的人冲进房里,为首的人瞧见书案上写给宁王的半封信,直接拿起来道:“来人,将秦国公夫妇一起绑起来,押送刑部大牢。”
“娘,娘。”赵东绪连忙上前拦住,“我娘一直深居简出,她没有犯罪,没有犯罪。”
“赵大人,有没有犯罪,审过才知道,劝你立刻让开,陛下没有下旨抓你已经算是对赵家的仁慈了。”
赵东绪闻言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娘,你别怕,我去向陛下求情,我这就去。”
赵东绪顾不得丧子之痛,便急匆匆往宫里赶。
赵庸和赵老太太以及赵东信的夫人全部被关押进了刑部的大牢,牢里赵庸瞧见了蓬头垢面的儿子赵东信,不禁老泪纵横。
人就是这样,无论多坏,对自己在意的人总会流露出真情实感了,可对于不在乎的人,例如孙子赵宁德,别说眼泪,半句伤心话也是没有的。
“儿啊。”赵庸苍老地喊了一声。
赵东信抬眸,见是自己的父亲,微微一叹:“儿子对不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