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反派boss 第28章

  得益于时清薏昨天半夜在巷子里堵人敲山震虎,今天终于没人敢去勒索姜小可怜,她一路捏着三块钱手心捏出了汗,最后站在早点铺子前。

  ——买了一杯两块钱的豆浆。

  “这能吃得饱吗?”时清薏看着前面小口小口喝豆浆的豆芽菜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怪不得这么瘦,原来平时都不吃饭的。

  “当然吃不饱啊,是你送爱心的时候了!”系统殷切的看着她,看着她把最后一口三明治送进了嘴里。

  系统:“……”

  时清薏懒得失去声音的系统,拎着书包踩着铃声照例在最后一分钟进了教室,班长宋明知赶紧站起来:“那个时同学,你的桌子我们已经搬回来了,你回来坐吧。”

  桌子在中间靠窗的黄金位置,上面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

  “不去,臭了。”漂亮的少女缩了缩鼻子,径直走向最后一排。

  早自习是数学老师的,秃顶的数学老师已经黑着脸站在门口了,所有人多少都有点尴尬,只有最后边的少女愕然的抬起头。

  本来以为最多只在她身边坐一天的——

  早上的数学课没有什么太多公式要背,数学老师开始讲题,讲的是最新一本的教辅资料,全班一起订最便宜的也要两百块钱。

  全班只有姜知意一个人没有订,尴尬当然是尴尬的,只是尴尬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讲的什么她当然是不知道的,她安安静静的翻着自己已经翻烂的书,一直空旷的同桌位置坐着那个人,她很想偏头看看,却没有那个勇气,突然从旁边扔过来一本崭新的书,砸在了她桌子上。

  少女的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给我做。”

第28章 卑微偏执学霸

  姜知意整个人一愣, 手指微微僵住,半晌才怯怯的转过头去,金发的少女仍然埋头睡觉, 似乎根本没理会旁边的人是谁。

  是嚣张跋扈而又理所应当的语气。

  练习册是崭新的,只写了一个名字, 姜知意咬了咬唇角,还是伸出一只手翻开了。

  她只在老何让她上去讲题的时候看过,里面的大部分试题都是历年真题, 她穷到连五十块钱的打印费都交不起, 又更何况是这种昂贵的真题训练。

  这是时清薏的书,她心里惴惴的, 手上跟着老何的话写题,心里却想着要不要趁她睡着悄悄偏头看一眼。

  就一眼, 就看一眼——

  没纠结出来结果,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点了点她正在写的题目。

  “这里写错了。”

  手指修长而纤细,骨节匀称漂亮, 像是精雕玉琢的象牙制品, 姜知意愣愣地寻着那只手看过去, 时清薏一只手托着下巴,脸上还有睡久了的红印子, 睡眼惺忪的看过来, 眼睛却是清亮的。

  她确实是漂亮的,那种夺目的好看, 跟姜知晴楚楚可怜菟丝花的美丽不同,她漂亮的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冷意,让人不敢擅自接近的清冷。

  “看我干什么?”但美人脾气明显不太好,眉头一皱, 戳戳练习册:“看题。”

  “嗯……”姜知意赶忙低下头 ,改掉自己写错的那个点,心里砰砰的跳。

  其实就是刚刚想偏头走神了,不过,她突然懵了一下,时清薏为什么会做这种题?

  高三的冲刺阶段,老何讲的这道题已经属于难题范畴了,怎么都不应该是时清薏会做的才对。

  系统稍微有点心塞:“宿主,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一个学渣人设啊!”

  “不好意思,刚好会而已。”时清薏敷衍了一句,见她改过来收回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后面那位同学,站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老何推了推眼镜,看她不顺眼已经很久了,自己睡觉也就算了,现在还骚扰同桌算怎么回事?

  时清薏理直气壮的站起来,张口就来:“我选D。”

  老何气的眼角直抽搐,刚想发作让她滚过去的档口,姜知意鼓起勇气悄悄拉了拉少女的衣角。

  “……这是一道几何体。”

  姜小可怜声音小的不行又隔她老远,似乎生怕她会吃人一样,时清薏面色如常的凑过去了一点,等着她说下文。

  少女衣角都带着好闻的香气侵袭而来,姜知意莫名的脸红,凑的更近了一点,几乎靠在她的腰间:“加一个辅助点Q在B线上就好了。”

  “坐下,好好上课,别以为老师看不见。”老何意味深长的暗示了一下,不知道是让她做个人别骚扰同学,还是好好上课别再睡觉。

  时清薏是个有脸皮的人,后半节课就当真没再睡觉,姜知意拿着笔认认真真的上课,心思却无端游离了。

  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柠檬,清新又带着一点冷意,又似乎不太对……

  想了一半喉咙里痒了起来 ,没忍住断断续续的开始咳嗽,咳到一半旁边扔过来一张纸,然后是一叠。

  她愣愣的去看身边的人,时清薏拿着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头也没抬,声音嫌弃的不得了:“看黑板,看我干嘛?”

  然后砸了一整盒抽纸过来。

  可能是错觉,在清晨浅淡的阳光下,姜知意竟然发现那个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的女孩子耳朵泛起了一丝粉色。

  早上下课以后时清薏果断拎了书包站起来,敲了敲姜知意的桌子:“走不走了还?”

  姜知意从书桌里抬起头,还有点懵:“去、去哪里?”

  “医务室。”时清薏言简意赅,等姜知意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她想都没想连忙放下书追了出去。

  邓斯思买了早餐回来正好在门口看见时清薏拎着书包要走,心里羡慕了一下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随便逃课假都不用请老班都会帮她搞定。

  紧接着就看见跟在时清楚后面的姜知意,瞬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噎住的表情:“清薏,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这是出去有什么事吗?”

  还带着这么一个恶心东西。

  “有事。”时清楚懒得理她,绕开就准备走。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邓斯思不死心,又笑着跟了一句,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带出去打她的啊?

  “怎么?你难道要代替我去作假打针?”

  邓斯思脸色一白,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谁都懂,她无病无灾的干嘛去自找苦吃。

  时清薏难得的有闲心停住了脚步靠在栏杆上,她身形修长快要一米七的个子,靠在栏杆上被校服裙子勾勒出一截纤细的腰身。

  快要上课了,陆陆续续有班上的男生赶回教室,站在楼梯口顿住脚步,目光黏在漂亮的少女身上,姜知意敏锐的察觉到落在时清薏腰上的目光,悄悄挪过去了一点,把男生的视线挡住。

  没有人看见她低垂的目光压抑着莫名的寒气,那种评判一样饶有兴致的目光让她觉得心里焦躁极了。

  她不喜欢有人这样看着时清薏,哪怕只是看看也不行——

  时清薏察觉到什么似的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瘦弱的少女脊背弯曲,她看过来时正好在低声咳嗽,蝴蝶骨微微颤动的时候让她无端想起一个人。

  徐昭苏后来身体很不好的时候经常缩在她怀里这么咳嗽,她瘦的厉害,蝴蝶骨就那么轻轻颤着,像是一截脆弱的花枝。

  时清薏晃了一下神,继而瞪了一眼旁边那些男生一眼,被挡住视线的男生嫌恶又愤怒的表情僵了一下,没想到时清薏竟然维护姜知意,一下子生出了几分狼狈。

  时清薏是一朵扎手的带着刺的花,欣赏美人谁不爱呢?可谁也没有那个以身试刺的勇气。

  “不、不用了,不用了,清薏那你早去早回,我帮你跟班主任说一声。”邓斯思脸色发白,又莫名的松了口气,看起来不是和姜知意和解了,敢情还是拿她当随便应付逃课的。

  她眼底又生出了几分幸灾乐祸,被拉过去随便打针吃药,谁知道会吃出什么毛病呢。

  下一刻却看见时清楚不耐烦的抓起姜知意的手带她下楼,脸上的笑又扭曲的僵住了。

  时清薏的手是温热的,抓起她的手的时候姜知意还有一点懵,心里那点阴暗的躁郁很快被那点温热驱散了,她的心好像都被那只手攥住了,肌肤相贴的温热透过皮肤抵达了心脏。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握住她的手了,甚至连上课跟她一个小组,一起走路回家的人都没有。

  很久,她才悄悄回握了一下,时清薏这才察觉什么的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手,快步走上前去,摆脱了她。

  姜知意心里又莫名有点失落,加快脚步跟上去,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是还要带我过去打针吗?”

  “不然呢?”前面的少女走的很快,几乎不给她停留的时机,语气也凶巴巴的:“咳的我烦死了,上课都睡不好觉。”

  姜知意也不说话,在背后悄悄踩着她的影子跟着她,心里却好像久违的含了一颗糖默默在心口化了。

  其实,时清薏根本不用坐在她身边,也根本不用听她的咳嗽声。

  不过这句话她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医务室的医生看见是她们俩掀了掀眼帘,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今天刚好有空房,打针要两三个小时,你们去里面坐着吧,里面有床,困了还可以睡一会儿。”

  感冒药本来就带着催眠的成分,昨天上午那个小姑娘把时清薏当靠枕枕了几个小时,那个恶名远扬的刺头竟然什么话都没说,真当了一个上午人形靠枕。

  两三个小时腿都麻了吧,难为她还能站得起来。

  医生过来挂好了吊瓶就出去了,房间不大就二三十平米,窗台上放着一株绿植,爬满了半个阳台,时清薏扔了两本书在床上 ,自己戴了耳机听歌。

  “好好看,看完了回去给我写作业。”

  是等一下两节课的英语书和历史书,还有早上刚刚讲过的数学练习册,高三基本课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都是复习巩固,看书也比在这里硬呆几个小时强。

  姜知意一怔,她还以为时清薏是绝对不可能看课表的了。

  “嗯。”姜知意点了点头,一只手打点滴,一只手当真抱着书看起来,“我回去了就给写。”

  ——心甘情愿的给你写。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听起来要多乖就有多乖,搞的颐指气使的学渣时清薏都莫名有点心虚。

  “人家还在病中被你这么欺负都答应,脾气多好的女孩子啊,你但凡争点气人家能黑化毁灭世界吗?”系统顿时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了。”时清薏按按额角,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姜知意看见她要走下意识的捉住衣角,直起身来:“你要去哪儿?”

  她本身就瘦,缩在一片白茫茫的病床上更显得整个人都瘦弱不堪,下巴尖尖的,更显得眼睛大而亮,手盖在针眼上,似乎想要下床跟她一块儿走。

  “别动,我出去拿点东西,等一会儿就回来。”时清薏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刚挂上去的点滴啊,这一下子挣脱了就得重扎一遍。

  “那我等你回来。”姜知意这才放下心来,又缩了回去,目光紧紧跟着少女的身影,直到确定她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收回目光按了身边的床铃。

  得益于时清薏她爸妈财大气粗,学校一个小医务室也配备了好几个医生护士,听见这边按铃马上就有一个小护士赶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是漏针了吗?还是药水不滴了?”

  床上的少女摇摇头,伸出一只格外苍白的手拉起了袖子,衣袖一直拉到肩头露出一个青紫的针眼,少女语气温柔:“我是感冒过来打针的,打针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刚刚睡醒发现肩膀上还有一个针眼所以就想问问是什么。”

  顿了顿,她好像是随口问了一句:“是因为打错了吗?”

  小护士应该还是实习期,对于打针打错这件事非常敏感,闻言赶忙摇头:“这肯定不是打错了的你放心,昨天也就两个过来打针的,除了感冒我只配过一个破伤风的药,打在上臂三角肌上应该就是破伤风了,你要是不信我去找许医生拿单子给你看。”

  姜知意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其实就是随口问一下,你帮我倒杯水吧,谢谢。”

  护士松了口气,倒完水又检查了一下点滴这才出去了。

  姜知意摸了摸手臂上的针眼,破伤风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手吧,她昨天还凶巴巴的说什么是为了逃课给爸妈证据让自己替她打针,可是破伤风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一片荒芜的心里突然好似有一阵春风吹过,让已经彻底死去的念想重新破土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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