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迟霜坐在房间里,时不时的看看表,这人,明明答应了晚上来帮自己揉揉手的,怎么还不见人影?
她不会是放我鸽子了吧?
……
鹿辞放她鸽子了吗?
放了。
下午的时候,鹿辞被驯马师拉出去单独训练,驯马师和她同乘一匹马,那马跑得飞快,颠得她七荤八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次差点吐了出来。
最后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脸色发白,两腿发软。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趴在床上就爬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的她还想着答应了迟霜什么事,结果下一秒,就睡着了。
……
早上一睁眼,鹿辞只觉得身子都快要散架了,哪哪儿都疼,硬撑着才爬了起来。
她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发热期似乎已经过去了,她得去找迟霜,去看看还能不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特殊的酒香气。
匆匆洗漱完毕,出门的时候,正碰上迟霜从门口路过。
“迟老师?”
迟霜脚步一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鹿辞被她看得一愣,凑到她身边仔细闻了闻。
!!
闻不到了!
那种能引动她情·欲的特殊香气没有了!
鹿辞长舒了一口气,冲迟霜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早上好?”
迟霜被她这明媚的笑容晃了眼,下意识的勾了一下唇角,又立马转身走了。
这人?
直到到了片场,看到了休息用的帐篷时,鹿辞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在这对迟霜的承诺。
她不是个轻易食言的人,但昨天是真的太难受了。
鹿辞上好妆,从镜子里看着旁边的迟霜。
迟霜似乎有所感应,抬了抬眼,瞥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她这是生气了吧……
等化妆师帮她上完妆出去之后,鹿辞起身走到她身旁,“迟老师?”
见迟霜没有反应,鹿辞抿抿唇,“我昨天不是故意食言的。”
“今天,今天补上,可以吗?”
迟霜睁开眼,看了她一会,突然把右手递了过去。
“嗯?”
迟霜轻轻甩了一下袖子。
鹿辞眼皮一跳,看着四下无人,拽着她的袖口轻轻晃了晃。
迟霜这才收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今晚?”
“嗯。”
“拉勾。”迟霜伸出小指。
“什么意思?”鹿辞哪知道拉勾是什么意思,学着迟霜的样子伸出小指。
迟霜眸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漾满笑意,“拉勾是约定的意思,一个人,这一生只能跟一个人拉勾,对那个人做出的承诺,决不能食言。”
“否则呢?”鹿辞问。
“否则,她们就会失去彼此。”
鹿辞顿了一下,果断收回手,拒绝和迟霜拉勾。
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至于这么严肃吗?昨天真的是个意外。
见她收回了手,迟霜似乎有一点小失落,也放下了手。
“你今天怎么不用躲着我了?”迟霜换了一个话题。
“嗯?我……前两天身体不舒服,病了,怕传染给你。”
迟霜点点头,信了她的鬼话。
余光瞟到了她的右手,刚要开口,白桦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诶,你俩都换好了?今天拍那场戏,没问题了吧?”看向鹿辞。
“没问题了。”鹿辞点点头。
“行,那赶紧准备,快点过来。”
鹿辞刚要跟上导演的脚步出去,袖子被人勾住,回头一看,迟霜像是有话要说,她顿了顿脚步,目送导演出去。
“怎么了?”
“你今天,能不能别咬我了?”
“嗯?可是我不咬你,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有反应呢?”
“你可以,偷偷的亲我一口。”
“?”
“镜头拍不到。”
“就当,昨天食言的补偿。”
“好不好?”
鹿辞听着她柔声和自己打着商量,便忍不住想笑,蹲下身子离她近了些,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别人都说迟老师清冷禁欲,不喜与人亲近,那您现在是在干什么呢?”说着,瞟了一眼她拽自己袖口的手。
迟霜刚要开口,蓦地收了笑颜,收了手,转身端正坐好。
“霜姐,好了吗?导演叫你过去拍戏了。”
“来了。”迟霜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鹿辞正惊讶于她变脸的速度,瞧见她走到门口,回头冲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再转过去的时候,又变回了那副冰块脸。
“……”
鹿辞低头看了一眼右手,这个人,刚才虽然是拽着她的袖口,但那只手总是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手腕。
她该不会是那一晚吸入了太多的信息素,出现了类似渴肤症的后遗症吧?
第11章 决不食言
鹿辞记得曾经听水蓝星那个同为顶级omega的好友说过,她家小朋友本来也是个冷漠的性子,但跟她做过一次之后,就像是离不开她了,走哪都要跟着,还总是想和她亲亲抱抱。
在别人面前一副冷淡神色,一回家,就恨不得挂在她身上。
听说,这是和顶级omega相处后的后遗症,鹿辞当时还觉得有些离谱,但现在看来……
鹿辞跟在迟霜身后,眸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来,你俩准备好了吗?”白桦把俩人叫到近前。
“好了。”
“嗯。”鹿辞也点了点头。
“行,去吧,先按试镜那次走一遍。”白桦道。
两人应了一声,进了蒙古包,迟霜很主动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极乖巧的看着鹿辞。
很多工作人员听说这是鹿辞试镜的那场戏,都十分好奇,暗搓搓的围在蒙古包周围,想看看两人的配合到底多精彩。
“来,开机。”
鹿辞掀帘入帐,看到坐在角落的迟霜,看到她那晦暗的眸色,立马就入了戏。
“你是在怪我吗?”
“怪我……”
鹿辞坐在迟霜身旁,看着她的侧脸。
突然起身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颈间,贴着她细腻的脖颈,不自觉的轻轻嗅了嗅,她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像是薰衣草味,很好闻,鹿辞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脑中突然回忆起了和迟霜初见的那一晚,她恍惚记得,那晚她疼得厉害的时候,就是像这样抱住了迟霜,贴蹭着她的脖颈,毫无预兆的狠狠咬了一口,当时一定是把她咬疼了。
但是迟霜没有推开她,反而把她抱得很紧,揉着她的头发,抚着她的肩膀,用很温柔的声音告诉她,没事,没事了。
鹿辞觉得那一晚,她和迟霜之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当时她太累了,几次昏睡过去,实在想不起来。
感觉到鹿辞似乎有些不在状态,迟霜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她。
鹿辞立马回神,毫不犹豫的亲了一下迟霜的脖颈。
“嘶!”迟霜当即一声轻呼,瞬间又将鹿辞带回了戏里。
两人配合的很默契,顺利的演完了这一段,连白桦都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就在鹿辞以为这一段过了的时候,白桦却来了一句,“不错,再来一遍。”
迟霜悠悠的理着衣服,抬头看了她一眼,“白老师的戏,一场最少要演三条。”
“?”那我岂不是要亲你三次?
“如果演不到位的话,二三十条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