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是被窗外一道强烈的太阳光照射的,好热。
原来她此刻的屋外温度竟然有三十九摄氏度,她与大人一向是住在低寒地带的,所以她们根本不适应这样高温,幸好室内开了冷气,不然她感到自己都要热化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
“喝吧。”大人递给她的冰牛奶。
她非常听话地接过,以前她都是喝着热牛奶带着野生的腥味,而这个带着一丝甜。
尤然望着穆斐大人湿漉漉的头发,如果可以,她很想帮大人擦干。
所以她也付之于行动。
“大人,尤然帮您擦头发吧。”
尤然拿起一旁柔软的毛巾将穆斐的头发全数往后,然后轻柔地用毛巾吸干,擦拭着,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安摩着穆斐的€€间。
“这样舒服吗?大人。”
她微微侧过头,靠近白到发光的穆斐的脸庞,丝绒花瓣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是大人的香气。
穆斐睁开双眼,凝视着站在身后的尤然,她咬着下唇思考着身后那个人这个问题,唇部因为这不自觉地噬咬而变得更加鲜淋润泽。
这种红,是樱桃的深红,像是一个矛盾的漩涡完全吸引了尤然的注意力。
所有注意力。
屋内即便是开着冷气,也吹散不出这充满爱昧的热流。
“要做吗?”
依然是冷质感的腔调,却杀伤力十足。
金褐色的眼眸直直地抬眼望着自己,尤然被穆斐大人那张从未见到过的情€€眼神深深勾住了,她咽了一下突然发干的嗓子。
要做吗。
这三个字,大人真的是在对她说吗?
如果她们彼此这样的靠近,便会得到更多的真心吗?
她的思考时间只有0.01秒,但她的身体早已做出了最强硬的回应。
那是最热切隐忍了好多年最想做的事情,埋藏在骨髓里最深沉的感情。
她低下头,吻住了穆斐的唇。
第50章
刚开始只是蜻蜓点水。
她甚至心底有点害怕冒犯了这位如神祗般的大人,所以只敢轻轻触碰着。
口红的玫瑰味道、以及花果的香味。
大人是刚刚吃过樱桃吗?
尤然这样想着,然后被一只冰冷的手附在了脸部,很温柔地触碰着,然后勾起着她耳际的碎发。
“你好像不太认真。”
穆斐带着惯有的音色,离开了她,绯红色的眼眸抬起凝视着她。
“大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会失控的。”
尤然低垂着眼睑,她的眼睛里已然褪去了少时的纯情与敬畏,有的只有最为真挚的滚烫热情。
她伸出手先是试探性地附上大人那冰凉的手背,然后挽起,紧接着便是十指相扣。
十指相扣的同时,她仿佛能感受到穆斐的默许,所以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被她强行扯断。
她一下子抱住了穆斐,与对方热烈地吻到了一起。
她们之间,只有彼此的气息。
大人的温度让她感受着,精致到不真切,她可以亲昵到对方每一寸。
两个人的位置早已在了沙发上。
她抬起头看到大人那逐渐染上色泽的眼眸,以及那隐隐若现的尖齿,她知道穆斐不排斥她的触碰。
独自孤单了一年多的人,再见到心上人如此近距离的模样,谁都会情难自禁的。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她爱慕好多年,可望不可求的。
大人,我爱您。
尤然在心底诉说着情愫,已然将穆斐抵,靠在沙发之间,她们彼此贴的很近,体温一个如冰,一个似火,仿佛要将另一个人熊熊燃尽。
穆斐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颚,让尤然只能正视着对方清冷的面容,不,现在已经不算禁欲了,
尤然的视线落在穆斐的心口,那件已然被她扯下的内里上,若隐若现,她心脏猛地跳动着飞快,她下意识咽了下发干的嗓子。
大人这是在犯罪。
“尤然。”
“大人……”
穆斐的手移到了尤然的脖颈处,白皙的颈部因主人的紧张意识而产生的紧绷感。
“我需要你。”
尤然睁开带着红蕴的眼眶,她知道穆斐的意思,或者说她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她一直很渴望大人可以享用自己的鲜血,因为这种被穆斐需要的感觉,会让她产生极度兴奋,甚至,非常上瘾。
她微微侧过颈部,轮廓分明的颈部线条因为这轻轻地移动而产生了拉扯感。
尤然可以感受那份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危险,穆斐大人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冰冷的鼻尖已然抵在了她颈间。
尤然。
她似乎听到了穆斐大人轻柔的呼唤她的名字,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尖齿没入脖颈处的疼痛感让她一下子眼泪溢了出来。
她紧咬着难以抑制这份痛感带来的倒吸声。
真的,有点痛。
习惯承受痛苦的她还是有点不适应这样脆弱的地方被浸蚀,只不过,穆斐大人仍是紧紧揽住她,一边加剧这份咬痛,又一边疼惜着她。
这种又疼又甜的感觉,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是受一虐型人格。
因为她一点都不排斥,当然,针对的对象只有穆斐大人而已。
疼吗?
不疼……
她并没有撒谎,因为那尖齿下去的瞬间会很痛,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精神上却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甚至带了点麻醉的作用。
她借着淡淡的柔光看着穆斐大人红唇上未干的鲜血,然后再次亲吻了上去。
大人,您以后只能吸我的血。
她想要把这份执念刻入到她心上人的骨髓里。
身下的穆斐只是勾起她的脸庞微微笑着,笑得很迷人,也很蛊惑,然后从指尖开始慢慢细化,变成了一瓣瓣干枯的玫瑰花,然后顷刻间变成了一具白色枯骨。
“哎……真是的。”
随着躺在类似手术台上的女子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本是要划破她皮肤的锯齿小刀被一只冰冷的手握在了手心。
“你”
被紧握手腕的女人惊愕地瞪大了绞刑台上的女子,对方竟然在她刚开始割肉的时候瞬间阻止了她的举动。
而且,动都无法动弹,这份禁锢手腕的力量。
躺在绞刑台上的女子慢慢睁开眼,她望着已然不再是那份令她悸动的画面,微暗的眼神也如她头顶的灯光一样愈来愈黯淡。
适才是甜头,转瞬就是苦头。
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断我做梦呢。”
绞刑台上的女子幽幽地开口,她的声音缥缈又阴冷,像是对身旁那个要对她动刑的女人说,又像是对空气说。
“……你为什么会醒?”女人的握着切割肉物的刀具,完全没办法动弹,因为她的手腕被这个黑发女子紧紧握住。
尤然笑了一下,她有点幽怨地扭过眼睛看向一旁的女人。
“那得问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对我用刑。”
女人听后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珠,她的手也被对方松开了,手腕处被扼住一道紫印,手里的尖刀已然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的血水里。
眼前的这个即将要被当作佐料的女子根本没有被催眠,而是一直都是清醒的,准确来说,是她完全掌控着自己的梦境与现实。
但女人并没有因此害怕,因为这个黑发女子此刻四肢都是被用锁链绑在了绞刑台上,更连脖子处也被用铁台上的锁扣锁死。
她根本逃不出这里。
“看来那种催眠的药效对你无效啊,小妹妹。”女人轻哼一声,褶皱的皮肤上因那渗人的假笑而皮肤凹陷过剩。
被迫躺在刀俎上的尤然,动了动手腕,又用眼睛瞥了一眼整个身体,果然是被锁了起来。
脖颈处那粗糙的铁架磨得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皱眉望向这个看不出年龄的怪异女人。
她并不是血族。
但她的身上血腥味太重,她杀了太多的人了,地上都是怎么都冲不净的血水也残渣。
那时候带她过来的男子耳麦里的沙沙声就是这个女人。
那个男人叫她“梦魇主人”。
就在她前方的一个台子上,上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餐桌,放着众多的果实、蔬菜,而最中间的那道菜上,赫然立着一个闭着双眼的人头。
头颅下面被塞,满了腌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