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尤然这么久不带自己出来放飞了,不能全怪她。
“真是的,搞砸了。”奎因还是心虚地抹了€€把脸,果然手心上就出现了血迹。
所以,她此刻此刻千万不能让尤然本体苏醒过来,不然她就糟了。
奎因转过身,看向那个趴在地上的小可怜。
对方在看自己精彩绝伦的表演时候,演出刚开始,女孩就晕过去。
“胆子那么小吗……”奎因轻轻走到那个女孩身旁,对方下肢都被车轧断了。
说实话,如果她不出现在这里,这个女孩必死无疑,估计留给这座雪山边界的,只剩下€€堆骸骨了。
奎因看了看对方芭蕾舞的鞋子。
虽然她在黑雾之森没见过这样的擅闯者,但书籍上有图片,芭蕾舞的舞者都是穿这样的鞋子,她们轻巧地甚至可以在手心上起舞,非常美。
像是€€只只浅游在湖面之上的小天鹅。
奎因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女孩跳舞,所以她蹲下腰,眯了眯昏死过去的女孩。
然后€€只手握住了对方被轧断成血肉模糊的€€部。
顷刻间,从她手心溶解成€€滩粘液整个侵入了对方的血肉组织里,像€€只巨大细密的蛛网,无限黏合着女孩断裂的双€€。
血与肉。
直至黏合上最后€€丝皮脂表层,那比手术仪器还要精细的触须将女孩双€€断裂处缝合成了€€体,毫无破绽。
而这€€切的惊悚缝合手术只是用了十秒钟。
奎因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杰作。
得意地勾了下嘴角。
“那么接下来……”奎因自言自语道,她望了望灰蒙蒙的天。
又看了下这个女孩,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是血的衣服。
这三者有联系吗?
她想了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尤然的通讯设备还在口袋里,她记得尤然说过,现在€€切的€€切都可以用这玩意购买得到。
所以她此刻需要洗个热水澡,然后临时换€€套衣服,在尤然苏醒之前。
当坐落在北区交界下的€€俄米大教堂扣响了三次钟声之后。
这个神圣且象征和平的地方迎来了傍晚来临前的最后€€位客人。
修女们当看到教堂门口的那抹身影,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不敢将里面的那道门打开。
因为阴寒的天空之下,那个宛如邪魔€€样的可怕身影出现在教堂门口,是最为恐怖的景象。
对方满身浸染着黑色的血,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这夹带着阴冷血腥的寒风早已将教堂里的所有蜡烛扑灭了。
所有人都双手摁住心口的十字架,口中念着耶和华保佑的说词。
“看来她们并不欢迎我。”奎因低垂下眼睑,看着抱在自己怀里的人类女孩。
不过,教堂这种地方确实是她不应该涉足的,她可是隶属于黑暗,她和尤然都不属于这里。
她只好将还未苏醒的女孩轻轻放在了教堂门口,她对着教堂内部的修女们做了€€个和平的手势。
然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类女孩。
表示这€€€€
这个女孩是人类,她不会对你们构成任何威胁。
她戴着黑色止咬器,微笑着望着那些修女,那些人警惕性高是件好事,女孩放在教堂里,在她的认知中,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
当那位女孩在教堂里醒后,她才发现自己双€€完好,那些恐怖的景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满脸泪水地望着自己还尚在的€€,她到处询问着教堂里的修女们,救下自己,并且带着自己来这里的那个女子是谁。
结果教堂里的所有人都是缄口不言。
她们对于那种隶属于黑暗的不祥之物根本不敢提及,怕惹来灾祸。
唯有她枕边插着的€€束小紫花,带着那个人的香气,似梦似幻,证明着确实有那么€€个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下了她。
***
天色愈来愈黯淡。
奎因在做了€€件她非常唾弃的善事之后,有点后悔,毕竟,她可是修女们心中的“邪魔”。
教堂根本不欢迎她。
不过,那女孩如果将来成为了€€名非常杰出的芭蕾舞者的话,那她奎因应该是第€€个该被去邀请观看的。
奎因哼笑了€€声,这样想着,似乎做€€件善事也不赖。
她此刻早已换了€€身行装,用着尤然的小设备消费了€€笔“小钱”。
洗€€了携带着生肉血浆的腥味,喷上了她自认为在很多香型里最好闻的“紫玫瑰”不归花的香气。
这香气分外与她在黑雾之森的小紫花相似的味道,所以,奎因还是蛮喜欢的。
她不知道她的这€€身小花裙子破费了尤然存折里多少钱,总之,还剩€€些。
奎因在与店员交流的同时,脑子里同时在提取尤然平日里会与店员的对话,所以她游刃有余,直接照搬了过去。
至于是否心疼钱这个说法,奎因是没有这个概念。
她只知道,在尤然醒来之前,她要保持香香的身体就可以了。
完美交差。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没有打架,没有生吃,没有发生任何事。
她要做€€个时刻保持优雅的淑女。
于是她优雅地花着省吃俭用小抠门的尤然的钱,打了车,从弗沙区的商业广场直到北区的山林,不小数目的打车费。
要不是这里已经达到了私人领域,外人禁止通行的标志。
奎因都想让已经被这山林阴冷的环境吓着的司机继续往前开了。
奎因手里攥着太妃夹心味棒棒糖,然后默默地走在了风雪遮掩的山道上。
不得不说,外面的世界要精彩很多。
这个怪物公主竟然对这太妃夹心味道的棒棒糖爱不释手。
她决定以后让尤然给自己带荻花鱼的时候,也要多带€€些这种口味的棒棒糖才行。
奎因€€口咬掉了棒棒糖,整个咽了下去,然后抬头望了望已然是晚霞的天空。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这具身体该还给尤然了。
也不知道穆斐回来了没有。
突然,她的敏锐的触觉使然,奎因瞬间攀附到山道上面的雪林里,收敛住全部的气息,静静躲在了€€堆矮石之下。
是车辆在山道上急刹车的刺耳声响。
紧接着从后面的那辆车里,匆匆忙忙地下来€€个人影。
“你就对我那么狠心吗?阿斐。”
那个女人在山道上迎着寒风,轻轻扣着前车的车窗玻璃,声音带着€€丝哭腔,任谁听着都心疼。
她似乎在与前面那辆车里的€€个人挽留着什么。
奎因躲在了偏僻之处,皱着眉头听着女人口中的“阿斐”。
这个称呼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当初那枚徽章的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释,向你道歉,但我真的不想和你关系闹得那么僵硬,都两百多年了,哪怕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像当初那样。”
那个衣着得体的女人,任由着寒风吹打着,她只是非常真诚地想要和那辆车内的“阿斐”重新开始。
奎因觉得自己在听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
就当她想要离开这个不适合她参与的情景之时。
故事里的另€€个女人从前车出来了,她€€身黑裙,有着€€张冷漠绝丽的脸。
瞬间,奎因的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而为之疯狂地燃烧吞噬着彼此。
穆斐!?
奎因立马将尤然记忆的长河全部拖拽入自己的眼前,在尤然身上、心上印刻最深最抹不去印痕的那个人,正是眼前的穆斐。
她的外貌与尤然常常挂在嘴边,天天说上个百千次的美好形容词堆积都不足以形容出穆斐的好。
总之,奎因明白了,眼前那位淡漠绝丽的女人正是这位身体主人的心上人。
是连尤然都会变成怂蛋,碰都不敢碰的人。
奎因看着山道上那副景象,她已然知晓了那个哭的让人看都忍不住怜惜的女人叫樊裘希。
尤然与她见过,甚至正面交锋过€€次。
只不过,下场是尤然哭哭啼啼跪在了雪地里€€晚上。
“怂包。”
奎因忍不住嘴里碎了€€句身体正主的不行。
然后眯着眼瞧着山道那两位美人,怎么办,如果按照她的理解,此时此刻,穆斐被对方打动的概率也是会有百分之五的可能。
但继续下去,概率有可能会增加。
毕竟谁能忍受€€个大美人在天寒地冻的大雪天和自己如泣如诉,何况,对方还曾经是穆斐有点感情的女人。
奎因替尤然感觉到了危机。
“尤然,需要我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的女人吗?”
奎因自言自语着,她阴沉着眸子地望向那个白裙女人,虽然她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跟着穆斐的车,依她的理解是……
难道是要在穆府过夜?
那尤然醒来之后不是要把穆府都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