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斐本以为她们倒下的时候,尤然可以稍微停止对她的窒息式接吻。
只不过,她真的低估了小家伙的肺活量,以及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还是无师自通,穆斐混沌的大脑已经想不了太多了。
“尤……(然)”
很显然,她真的快要被对方溺死人的狂热激吻弄到晕眩了。
尤然根本没停至下来,即使是她们此刻刚倒在沙发上,对方只是更加顺势地压在穆斐之上,原先搂住她要部的手移到了上方,与她十指相扣,深深的,不愿与她分开一秒钟。
尤然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去传到。
对她的爱意。
穆斐冰冷的手指也同样紧紧握住尤然的手,她被对方带动着,开始燃烧了起来。
她不知道小家伙怎么可以吻地那么久,如此炙热。
仿佛是一千度把她燃烧殆尽。
而且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她刚记忆恢复身体刚好的时候。
这该死的以下犯上……
穆斐脑子里郁闷地低吼了这一声。
而紧帖在她上方的某位始作俑者像是与她有十二万分的心灵感应般突然停止那充满爱意的深吻,她们嘴唇离开了一点点。
但也只是非常细微到可以忽略的距离,尤然慢慢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低下头对着被她桎梏无法脱身的穆斐轻轻笑着。
“‘以下犯上’说的是我吗,大人。”尤然低哑的音线传至穆斐红透的耳朵里,带着缱绻的雾气温度。
“……你偷听我的心声。”穆斐金褐色的眼眸盯着那汪深潭,被长时间侵一犯的唇部显得更加红了,像是已经熟透了的红樱桃惹人垂怜。
尤然执起穆斐的手放在心口上,让对方感受着自己狂洌的心跳。
“那大人能听到尤然的心声吗?”尤然继续说道,微笑着,仿佛是一位蛊惑人心的暗黑天使。
她的一头银发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非常漂亮。
穆斐金色的眸子对视上尤然的深情眼神,她们四目相对着,即使周围不明亮,同是有着血族夜视力的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凝视着好几秒。
然后穆斐的眼里逐渐起了波动,那是过去那么多年里,尤然很少见的温柔和直白笑意。
谁能抵抗得了尤然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穆斐也抵抗不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松开尤然执起自己的手。
在对方略是慌张的下一秒,瞬间双手环住了尤然的脖子,将对方拉低了下来,再次吻了上去。
这是她对尤然,最真实的回应。
也是她此刻的心声。
尤然的血压猛地直线增高,心跳狂跳不止,她无比惊喜地更加热烈地回应着对方,她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了。
恢复记忆的穆斐大人以这样的吻回应着她这么多年的爱恋!!
她难以抑制地将穆斐紧紧抱在怀里,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她最爱的人接受了她,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她也喜欢着自己。
大人也喜欢她。
她并不是单相思!
就在尤然这样激动到放空的大脑还沉浸在这爆炸般的喜悦当中时。
原先被压在沙发上的某位家主,此刻已经顺势将尤然拽入了自己怀里,趁着对方迷乱之际,牵制住对方,将尤然紧紧抵靠在沙发边缘。
她从上至下俯视了她的小猎犬。
“大人……”尤然并不想挣脱穆斐的压制,而是无比眷恋地呼唤了一声穆斐。
穆斐低下头用着鼻尖轻轻抵靠在尤然上仰的脖颈,她并不是要吸血,而是轻轻咬嗜尤然那脆弱的喉咙。
尤然感觉到嗓子那里痒痒的,就像挠痒痒般的触感,穆斐尖锐的利齿轻轻划过她的皮一肤很轻柔又有点奇妙。
“大人,您想吸血吗?”尤然保持最后几丝清醒,问着上方的人。
穆斐笑着摇摇头,她无比爱怜地附摸着尤然的发丝,然后说出了心之所向,“这次好好做。”
黑暗中,尤然睫毛扑闪了一下,她有点吃惊地望着穆斐。
难得穆斐能如此直白地道出心声,在没喝醉酒的时候。
尤然咬了一下穆斐的下巴,然后略是戏谑了一声,“我们要把天花板做塌下来吗?”
“你不相信我有这实力?”穆斐挑起眉毛,问着又开始动手动脚的小东西。
尤然慢慢收紧了附在对方后脊的手,眉眼含笑着回应,“我相信您的实力,我想把整栋楼的天花板都做塌下来……”
***
今晚月色很美。
居住在连灼医生的疗养别院的众人都没有休眠。
因为那毫不掩饰的青爱音色仿佛可以震碎了整个别院的天花板。
所有人都红着脸、端着茶杯,将自己的窗户全部打开,好让自己听觉敏锐的耳朵能更加细致听赏到这如此嚣张的燃烧乐章。
“哎呦,年轻真好呀。”
尹司黎听着廊檐之上那完全不停歇的绮丽之音,悠闲地感叹了这一声。
第125章
她耳边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这场雨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至大雨。
顷刻间,暴雨如柱,天山雷鸣。
(她是个异种,你还要如此包庇她吗?)
(为了她,你连死都不怕了?)
(她该死,她必须死,穆斐贵公,你迟早会说出那个异种的下落的。)
……
四面八方的征讨声响彻在她耳边,震动着她快要濒临崩溃的内心。
即使如此,她还是如此冷静地说她自己不知道,不清楚,面对那些皇室施压,她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狼狈地站在自己庭院里,面对众人的质问和欺压,也只是冷淡地站在雨中,她希望那些人口中所谓的异种可以从此好好过自己的生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可是突然的,她本以为那个让她可以豁出性命也要保全的人逃离到天涯去,却被无情的审判官双臂架着拖到了自己面前。
就在她惊魂失措的瞬间,她的尤然,她满心想要呵护的人就在自己眼面前被银色的刀刃斩去了头颅。
不……不可以……!!
穆斐悲怆地哭了出来,看着心爱的人被这样杀死在自己眼面前,她最终体力不支跪倒在了那个极为悲伤的雨夜中。
她脑子很沉,充斥悲伤的身体令她忍不住醒了过来,她默默睁开了濡湿的双眼,木然地放空了好几秒。
当她听到身边极为平稳的呼吸声后,才慢慢转过头,看向了睡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对方一头极为漂亮的银发散落着,面对着自己侧躺着,弯弯的眉眼,时而扑闪的长睫毛,脸上是挂着恬淡柔和的温暖睡颜。
€€切的€€切都好不真实。
穆斐用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情凝视着紧挨着自己的尤然,她的尤然。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她,做了那次分离前的噩梦。
梦里她哭的很伤心,仿佛她那具完全无力掉的身躯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即使是梦,也如此真实地映照出她的内心。
她不能失去尤然。
这个小家伙如果不在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的世界估计就倒塌了……
穆斐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去,她闭了闭眼睛,试图忘掉刚刚那场噩梦,她一个人孤身€€人在噩梦里行走直至死亡都没有失去尤然更加可怕。
她再次睁开了眼,抹去了眼角未干涸的泪痕,然后温柔地笑着,望向蜷缩在自己身边如此安逸睡眠的尤然。
她的小猎犬。
她用着无比眷恋的眼神描绘着尤然睡着的样子,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指拨了拨尤然额前的小碎发,对方因为自己碰的痒痒的,不悦的皱了皱眉毛。
穆斐赶紧停下了恶作剧的手,看着尤然再次找到了靠在她身边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后,才慢慢放回了手。
昨晚,她们做的很激烈。
可以说是把对彼此的思念都刻入了身里,互相交融着。
她金亮的眼眸从尤然的脸庞移到了露在被子外的身上,尤然茭白如纸的皮肤上印刻着昨晚她们疯狂的爱印。
那是一朵朵盛开的妖冶红花。
盛开在尤然的美丽肉体上。
穆斐咽了下略是干哑的嗓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薄被重新拉高了€€些,温柔地盖在尤然的肩膀处。
她的小家伙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了,所以现在还在睡觉,用着美妙的睡颜勾引她。
穆斐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因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的激烈云,雨之后,她看着尤然就像度上了€€层唯美的霓虹光泽,她发觉尤然这个小家伙更加漂亮了。
让她枯寂已久这么多年的内心突然闪过了虹光,她该怎么形容内心的喜悦之情呢,匮乏的词汇不足以表达出来。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时候的心理活动吧。
穆斐想到了这里,活了七百年之久的老人家突然红了脸。
她深吸一口气,不能让自己如此不淡定地对着这个小畜生冒粉色泡泡。
毕竟,这小畜生昨晚压着自己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穆斐冷着€€张红透了的老脸,睥睨了€€眼睡得正浓的某只小畜生,最终还是俯下了身子,对着尤然的额头轻轻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