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苦情女主的渣A老妈 第106章

  她并不强求修复两人的关系,只是希望见面时能少一些冷漠与刺痛人心的话。

  顾灵均坐进车里良久却一言不发,保镖等了好一会儿问道:“顾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顾灵均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无比坚定:“去硬核工厂……就是先前莫瑞分厂的地址。”

  “好的。”

  不管楚些如何不愿意见她,不愿听到她的声音,这件事她都必须立即告诉楚些。

  开完会出来时,江楚些依然对刚才挂掉的那通电话耿耿于怀。开会中不能接电话是理所当然的,她也根本不想接顾灵均的电话——那一刻的犹豫只不过是因为惊讶,不是因为不舍!

  可即便如此反复地试图说服自己,她仍不可避免地思索着,顾灵均给她打电话是因为什么。如果有急事的话,电话打不通可以发短信,顾灵均没有发短信,就说明她想说的并不是什么急事——不,她在挂掉电话时其实已经思考到对方为什么会打来,毕竟最近那件事已经传得很广。

  江楚些不愿承认自己挂掉电话是不想……或者说害怕和顾灵均讨论那件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想怎样。

  可是迟迟没有收到顾灵均的短信让江楚些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如果顾灵均打电话过来不是因为那件事呢?如果顾灵均是遭遇到了什么危险,想向她求救呢?如果这是顾灵均濒死前最后的一通电话呢?

  江楚些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些悲情小说里的狗血场景,却越想越觉得可能。对顾灵均的气恼几乎让她忘了,顾灵均其实仍处在危险之中。

  江楚些手脚冰凉,有些慌乱地掏出了手机——顾灵均回来后从未给她打过电话,没有急事、要事的话,顾灵均显然也不会来打扰她,如果……她是说如果……

  江楚些站在会议室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机,僵硬的指尖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可是,如果不是呢?

  “江总,有访客在会客厅等您。”就在她发呆的时候,秘书匆匆赶过来,神色焦急却将后半段压低了声音,“是顾灵均小姐。”

  江楚些面色一僵,心里道了一声好险,手缓缓放了下去。

  “我知道了。”

  这个故弄玄虚、自以为是的女人,她差一点就上当了!

  江楚些怀着一腔无明业火走向会客厅,压抑了许多天……或者说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的怒火在此刻几近爆发。

  突然打电话过来,只不过被挂了一次就不再打,连个短信也没有,让她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却直接“大驾光临”到了她的公司,这女人还真是擅长玩弄人心!

  她是仗着最近的那些流言,认为公司的人不敢拦她是吧?仗着这厂房原本是她的,所以轻车熟路就来了是吧?

  她倒是要让顾灵均看看,她现在可不是六年前那个江楚些了,不会再任由顾灵均揉圆搓扁!

  江楚些这一路走来身上像是带着风,倒是惊呆了一群公司的员工。要知道在他们眼里,庄绮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领导,江楚些从来都是稳重且有条不紊的那一个。

  会客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而几乎算是闯进会客厅的江楚些在第一时间与里面的顾灵均对上了视线。

  “楚些。”

  房间里只有顾灵均一人,保镖留在了门外。她显然因为江楚些的行动有一丝惊讶,但很快站起身来迎接她。

  江楚些微微一愣以后,甩上了会客厅的大门。

  “顾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江楚些脸上皮笑肉不笑,话一出口就满是讽刺的针锋相对。顾灵均虽因她的话有些难过,但事情紧急,她不愿和江楚些有口舌之争,开门见山道:“我今天见了胡韵雪,我们谈了一些话,我有事情想告——嗯,楚些?”

  顾灵均的话还没说完,江楚些已经脸色大变,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去见了胡韵雪?”

  顾灵均吃疼皱眉:“是她说想约我谈一谈,这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难道你一定要我那么直白地告诉你离她远一点吗?”

  联平会本身与顾灵均是没有矛盾的,甚至在某些方面的利益还趋于一致。所以一般情况下,联平会不会对顾灵均动手,但这其中如果掺杂进私人的感情,那一切就都说不好了。

  江楚些一点儿也不希望顾灵均和联平会有更多接触,尤其是像这种单独会面!

  顾灵均听着她急促的话语,看着她焦急的面容,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心渐渐揪在了一起。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楚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胡韵雪和联平会有关!”

  顾灵均忍着心痛,艰难地吐露语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韵雪的行动一直很谨慎, 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一直如此。江楚些不相信顾灵均只是见过一面就会怀疑她,更不相信胡韵雪会自己摊牌。

  上次顾灵均会去找胡韵雪,并邀请她当代言人的行为原本就很奇怪。江楚些心底难以避免地生出一丝窃喜, 认为顾灵均接近胡韵雪是因为妒忌。

  可事实并非如此,顾灵均似乎是一开始就认定了胡韵雪可疑。

  “胡韵雪和高院长认识……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分开之前, 我曾给你的提醒。高远熏在我上一次轮回时曾是我的盟友, 她也记得那时候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但就我目前来看,高远熏才是联平会真正的掌权者……”

  江楚些当然记得, 虽然根本不想回忆起与顾灵均分别的痛苦记忆, 但她对当时顾灵均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顾灵均告诉她高远熏的可疑之处, 她才瞄准了目标, 找到了方向。

  “韵雪是远熏姐的病人,他们认识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至于你说远熏姐和联平会有关……呵, 我倒也觉得正常,毕竟她的爱人是庄景苑,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

  顾灵均渐渐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却仍不肯放弃道:“我录了今天我们谈话的所有内容, 不信你可以自己听。”

  “听不听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顾灵均, 你曾经不也想和联平会合作吗?你现在所做的事不是和他们的理念相符吗?不管是你还是莫瑞都没必要与他们抗衡, 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盯着胡韵雪?”

  诚然, 如果不是胡韵雪的出现, 顾灵均并不打算和联平会正面交锋。因为非常明确的一点是, 莫瑞的这两种药物能否通过高远熏的意见十分重要。

  “我不想你再受伤……”

  “啊,你现在倒是关心起我来了,但是给我最大伤害的人不就是你么?”

  江楚些低低喘息着,浑身肌肉紧绷,激动、兴奋以及疼痛充斥了她的全身,让她心跳加速。

  顾灵均迷蒙的泪眼、娇美的面庞、柔软的身躯就在她的面前,熟悉却越发馥郁的香雪兰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手中握着的纤细手臂给她带来了安心与真实感,她用尽全部的力气,调动所有的愤怒才能勉强阻止自己想要紧紧拥抱顾灵均的冲动。

  她很气恼,气恼自己还会如此受顾灵均影响,所以只能用冰冷的话语去伤害对方。

  “顾灵均,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会盯着胡韵雪难道不是因为妒忌吗?”

  江楚些不止希望只有自己受到了影响,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输得太过彻底。如果顾灵均是出于妒忌而怀疑调查胡韵雪,或许会让她好受一些。

  “我不是,我——”

  如果楚些以为她是因为妒忌而诬陷胡韵雪,那么一切都功亏一篑。可顾灵均的否认只说到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不仅是因为江楚些阻止她说下去,更是因为心虚。

  如果不是出于妒忌,她会如此关注胡韵雪吗?如果不是因为妒忌,她会察觉到高远熏和胡韵雪的互动吗?如果不是因为妒忌,她会在找到胡韵雪的把柄后那么着急又怀着窃喜来找楚些吗?

  承认吧,她的目的或许确实是为了保护楚些,可她的动力就是来源于妒忌。

  如果换成别人接近江楚些,不是胡韵雪且和联平会的人没有关联,她就不会关注这个人,不会想了解对方了吗?

  顾灵均死死咬着唇瓣,湿润且黝黑的双目凝望着江楚些神情冰冷的脸庞,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的心中确实充满了妒忌,只是因为当初选择离开的是她,只是因为她已没有了指责的立场,只是因为楚些对她已不像过往,所以她只能用理智死死地束缚着感情,将这份妒忌压在心中。

  “既然不是的话,那就别来管我和胡韵雪的事,更不要去管高远熏和联平会的事,这些都和你无关。你不会忘了吧?当初是你要分开,是你不允许我干涉你的事,是你——”

  江楚些听到顾灵均的否认,已完全不想再将谈话进行下去,她怕自己会忍耐不住怒火,更怕自己会忍耐不住思念与爱意,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再一次彻底暴露。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道:“是你践踏了我所有的真心,怎么,现在倒是不想让别人来伤害我了?顾灵均,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吗?”

  顾灵均不会忘记的,曾经江楚些有多卑微地祈求她留下来,那一定是爱到极致才会做出的选择,但那并不是她想要的。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用言语伤害她的江楚些或许令人心痛,却也更加让她坚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

  就算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去做,因为她希望看到的不止是爱她的江楚些,也是爱自己的江楚些。

  “你说得没错,”顾灵均眼中含着泪意,嘴角却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一丝魅惑,“我就是这么无耻。”

  江楚些不禁因她的神情和话语屏住了呼吸,心口却擂鼓般疯狂跳动了起来。

  “你承认了?”

  “我承认了,我是出于妒忌而陷害胡韵雪,什么高远熏、联平会我也根本不在乎。你是我的妻子,早早的妈妈,我们还没离婚,你怎么能看上别的Omega?”

  江楚些慢慢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顾灵均的脸,手上一松,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但在理智整理出这个具体的念头之前,有种喜悦和甜蜜如同野火般在她心头燃烧了起来,不消一会儿就遍布了她的全身。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灵均上前了一步,拉住了江楚些的手:“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事实。”

  “哈,事实?”顾灵均的手心柔软滚烫,带着些微的湿意,江楚些想要挣开,却发现她竟用两只手紧紧地包裹住了自己捏紧的拳头,“好,那我们不用等了,今天就去离婚。”

  江楚些身形高挑,语气强硬,然而此时此刻,真正占据着上风的人并不是她。

  “我不要。”

  顾灵均软言细语,Omega所特有的柔软纤细让她看起来根本毫无气势,却又奇异地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不要?”江楚些惊呆了,“你不要离婚?你难道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吗?你说我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去离婚。当初是你要离婚的,是你要分开的,你现在说你不要?”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反悔了,因为就如你所说的一样,我很无耻。”

  “你不要也不行,我们已经签过离婚协议了!”

  “可你一分钱都没拿,协议并未起效,看得出来你根本不想离婚。”

  “胡说八道,自作多——”

  顾灵均并不想听她说完这些气话,踮脚伸手勾住江楚些的肩膀,吻上了她的唇瓣。

  事实上,江楚些是完全来得及反应的。因为顾灵均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快,慢条斯理仿佛情·人间的调·情般。但她却没有阻止,没有避开,更没有抗拒。

  她只是呆呆地等着顾灵均柔软的唇瓣触碰到自己,然后引发起浑身的战栗。

  太过分了,这个无耻的女人!

  江楚些一边忿忿不平地想,一边狠狠地吻了回去。她的动作要比顾灵均粗鲁很多,导致动静大了一些,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顾小姐,请问你没事吗?”

  尽职的保镖打断了两人的纠缠,顾灵均得了一点儿空隙回复道:“我没事。”

  江楚些脸上有深深的不满,正准备再次吻住她时,顾灵均却面带歉意地伸手挡住了江楚些的肩膀。

  “对不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江楚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双手仍死死摁着她的肩膀,显然还不想就这样结束。顾灵均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但她没想到江楚些会那么经不起挑·逗。

  她真的只是想……先确定一下自己对楚些还有多大影响,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毕竟这里是公司,她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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