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上错车了 第36章

倪心语的高跟鞋踩在回家的青石砖上, 发出熟悉的声响。她快走几步后, 倏的停下,高跟鞋独有的乐章也戛然而止。月上柳梢, 四周一片寂静,倪心语紧张的盯着另外一端被昏暗灯光照得格外暧昧不清的尽头, 深怕在凌晨这个点突然窜出个高大的人来。

等了一秒、两秒或者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更长时间,她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昏暗的灯光打在树上, 婆娑的树影在如同折叠的墙面上张牙舞爪,像极鬼电影里神出鬼没跳出来吓死人的厉鬼。

“谁?出来!”

噗通。

噗通。

过分静怡的环境下, 倪心语一颗心紧张的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她快步往前,熟悉的高跟鞋哒哒哒如疾风暴雨,哒哒哒声中似夹杂其他零碎声响, 听起来像有人在她身后追逐。

倪心语频频回头,手机屏幕光忽明忽暗, 一连串的按键声后,电话另一头响起了很久的嘟嘟声, 等待的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尽头。

“喂?”

“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踪我。”

倪心语喘气,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 等她再次回头时,一道黑影嗖的下从草坪中窜出来。

“啊€€€€”

“倪姐,倪姐你没事吧?”

喵€€€€

……

“倪姐姐, 告诉过你很多次,你鞋柜里的恨天高真的很容易扭伤脚,而且你们家这条路又是青石砖铺成的,你看看你一个月崴几次了?”

“嘶,你轻点,很痛,没看见已经肿成馒头了吗?”

“那你刚才有没听护士小姐姐说,你再这样崴,很容易形成习惯性扭伤,以后别说穿恨天高,哪怕稍微带点跟的鞋都特容易扭伤。最近一段时间换平底吧。”储舒熟练的替倪心语涂药,换好纱布,变戏法似的从她的双肩包里掏出一双塑料底异常俗气的粉色拖鞋,款式是地毯上最普通的那种,一双九块九。

“来,我下飞机一开机就听说你受伤,顺手在机场替你带了一双回来,试试。”

“丑拒。”

“你也不想以后穿不了高跟,再说,你这条大长腿若只能穿平底

,多可惜啊。”

倪心语给了她一记白眼,任由储舒好说歹说,死活不乐意。最后还是储舒败下阵来,“那你喜欢什么款式,我再给你下单买一双。”

倪心语表示不用,她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那只脚翘放在茶几上,随后在沙发一侧找到自己办公用的pad,顺口关心了下,“公费去欧旅游几天,开不开心?”

储舒俏皮的眼神一变,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框架,“挺、好玩,我、差点、差点就乐不思蜀了。”

倪心语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奇怪语调,斜睨了她一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储舒小朋友,你欠打啊?”

储舒连忙摆手,“不了,谢谢,倪姐姐你不知道,传闻中的时尚大师孔如蓝先生,就是那位不接受任何采访的长发大帅比,居然是一位口、口口吃患者,不过人家长得真贼帅,帅到让人合不拢腿的那种,他身上释放出的个人魅力,能将他身上的遗憾缺陷也一并遮掉。”

倪心语见她一脸心花怒放的花痴样,忍不住打击,“像这种极品男,不是有未婚妻就是有老婆,如果两者皆无,十有□□是个GAY。参考你老板楼小黑。”

储舒嘤嘤假哭了会,感慨道,“好男人都被其他男人给拱了,好女人,算了,我家老板不算。”

倪心语一打开邮箱,看见横尸在邮箱垃圾箱里的几份来自同一个人的邮件,冷笑一声,“真是贼心不死啊。”

储舒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包包,随后瞅了眼倪心语可怜的脚脚,“倪姐姐,真的不需要找个阿姨来照顾你几天吗?”

倪心语直摆手,“对了,你今天去见楼安然,顺便替我转告她一句话。”

储舒,“什么话?”

倪心语,“告诉她,虞璇危及到安尘娱乐的重大利益,她若不出面的话,安尘将损失掉一位极可能创造亿万以上价值的员工,让她且行且珍惜,赶紧行动。”

储舒比了个OK,背上双肩包,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人了。

只是她刚走出小区,眼尖的发现一位颇眼熟的女郎,对方戴着宽大的墨镜,用爱马斯的头巾包裹住她一头瀑布似的酒红色长发,愣是将身上的波西米亚裙穿出飘逸出尘的高贵气息。

说曹操,曹操就到。

储舒倒抽一口气,机智的蹲下系鞋带,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优雅的女郎越过她朝身后的那栋楼走去,微风后知后觉的席卷出一股冷冽的清香,香中带甜。

她深吸了下,“不愧是姐妹两,身上的香水味儿差不多。”随后她又对着空气中残余的香嗅了嗅,像是要确定什么,“真奇怪,孔先生身上的香好像也是这一种。”

难道这种香水很受欢迎?

储舒继续推动自己的行李箱往前,三秒后她猛的回过头,差点跳脚,“我的妈呀,这是直接打上门来了吗?”

储舒是知晓倪心语和虞璇两人之间不共戴天的夺‘妻’之仇的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燃烧起的八卦之魂很快湮灭在有限的良知中,她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机通知倪心语。

叮咚€€€€

叮€€€€

门铃和手机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可怜的提示音在门铃连番轰炸下,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倪心语在pad上飞快的翻看海选通过名单,一目三行,试图寻找下她家小可爱的名字。听见门铃声响也一动不动的瘫在沙发,等门外的人知难而退。

奈何门外的人不仅没退,反而锲而不舍的一直摁一直摁,每隔几秒,门铃响起。到最后,门铃在对方的连翻摧残下似变得有些哑然。

“谁啊?”

倪心语以为是储舒去而复返,透过猫眼一看,得,外面虞璇正掏出镜子在补妆,一身清爽的装扮,格外的风情万种,仿佛刚从海边度假回来,“还真阴魂不散啊。”

她金鸡独立的靠在墙上,打算也晾对方半小时,可惜她家门铃太廉价,声音连续叫得仿佛在唱催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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