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惩罚花心前任的最佳方式 第124章

胡籁十分困惑。

她素来信奉的原则是:要就争取,不要拉倒。

“想到要去习惯,其实已经习惯了,想到要接受,也已经接受了。简单是我和雅宁的运气,游移不定也是运气。你想啊,游移不定说明你不在她的设想之中,是一个意外,人处理意外总是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我跟雅宁再简单,也吵过架,闹过别扭,不至于到分手的程度,但也经历过冲突和回避。而且,对你来说不是问题的事情,可能对她来说全是问题。”

“但是?”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她为什么要纠结。换一个人,你看她纠结不纠结,痛苦不痛苦。绮媛和你那个沈老师一样,她们从小背负了许多不该背负与承受的。我们能够简单,不是我们足够睿智,不是我们满怀勇气,不过是因为曾经我们的运气足够好。”

经历过意外、经历过生死的人格外相信活在当下,只争朝夕。要说意外和修行教会雷莛雨什么,那必然是安住自己的情感,留给情感以发展的空间。本质上她与胡籁相同,相信除生死之外,世上没有难事,只要肯去做。爱情更是如此,彼此相爱已是难得,如果双方愿意为了同一个目的地前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你软弱是因为你喜欢她,她纠结也是因为她喜欢你,彼此喜欢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嘛。感情上的事,没什么吃亏便宜,要是总想着划算不划算就太掉价了。而且,同样一件事情,你花三分力,她可能需要花十二分的力气。想在一起便在一起,觉得时候未到就再等等,总有水到渠成的那一日。人和人情感的发展不是简单的一条线,很少人能真的做到要不现在、要不永不。你要是问我建议,我只能告诉你,跟从心走,喜欢的时候好好感受喜欢的点点滴滴,起码将来没有遗憾,不会悔恨。”

一般来说,胡籁厌恶说教,可听雷莛雨不急不缓,平淡冲和把那么一大通话说下来,居然没生出想要反驳的心,反而切实感受到了被安抚,甚至隐隐约约领悟到一些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比如:沈证影远比她想象的更喜欢她。

带着烦恼来,带着窃喜走,回到车里,胡籁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潮给沈证影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却听到了熟悉的音乐声。

“沈证影,你在哪?你又跑去喝假酒!”

第70章 Chapter 70

“燃”

沈证影与谢雅然坐在二楼一角, 正是上回一起喝酒的座位,一转头既能看到楼下。与上次不同的是,桌上摆着两杯果汁与小食, 没有任何酒精成分。

醉酒后,二人第一次相见。

沈证影进店后就见到了在账台的谢雅然, 只一照面,谢雅然便笑。

她的笑不是不能忍, 只是实在不想忍。

她一笑, 沈证影即刻脸红,想到自己断片时的举动, 垂下头讷讷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在地板上找条缝钻下去。

谢雅然一手抓住她,把她往店里拉,“来都来了, 不许逃。”

沈证影窘迫羞赧的样子十分可爱, 她只恨自己的眼睛不是相机, 没法第一时间将画面摄录, 错过许多动人的瞬间。

其实沈证影能那么快出现, 谢雅然不是不意外。

久别重逢当天喝醉,沈证影脸皮薄, 一定怕人笑话,怎么也得躲一阵子。前几天她们只在微信上沟通,她能感觉到对面的尴尬顺着无线网络从字里行间里汩汩冒出来。

今次见面,总觉得与上次大不相同。上一回沈证影一脸愁容, 眉宇间的郁郁难消,哪怕掩饰得很好,细心人仍然能感觉到整个人黯然无光。这一次, 似乎有些事情有了个好结果。

谢雅然自然而然想到胡籁,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难不成那天之后两人就和好了?

正好。

“你让我帮你放大镶框的照片弄好了,今天刚送来。正想告诉你,你来得倒巧。”

“什么照片?”

“小美人的照片,你说好看,问我能不能放大。要不是那天她来接你,被你连摸带揉又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我也不会给你办这事。呶,至多只能放到海报大小,镶个框。你是要送人还是自己留着慢慢欣赏啊?”

沈证影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要命,难道又是酒后的副产物。怪不得人说酒精是魔鬼,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这丢脸丢到黄浦江去了。

“怎么,不记得了?也对,那天你喝断片。那还要不要啊,不要我就挂店里也不错。”

“要要要。”一听到挂店里,沈证影叠声应下来。酒醉丢人不假,可酒醉后干的事,倒件件是自己想做未必做得出来的。“镶框的钱回头转你。胡籁一定不愿意挂你店里,连累你侵犯肖像权不好。”

“啊哟,连侵犯肖像权都说得出来。你们这是和好了?”

沈证影坐下来,老老实实地说:“我们还没和好。她说她还在生气,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消气。”

让人送来果汁,谢雅然信口就来:“把自己打包给她送去。”

“胡籁不吃这套,就算吃了,她会更生气。”胡籁这人不把小事放心上,真有事不会随便哄哄就好。眼下她们遇到的是原则性问题,胡籁更不会就范。退一步想,沈证影话说得再漂亮,做不到也白搭,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能做到什么程度她不确定。

说起胡籁,沈证影像是活了,再想到她们之间还隔着个卖相不错的亲儿子,谢雅然好奇,“你是有多喜欢她?”

多喜欢?要怎么描述那种想到对方就不自觉涌起欢喜的极致喜欢?

沈证影不懂。

她只懂一种描述方式,“如果给喜欢程度打分,从0到10,我想,我对她的喜欢是12分。有时我也诧异这种喜欢到底从哪冒出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经历的事情不多,她还曾经是……唔,可能这就是命运,从她坐进我教室后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但凡上升到命运,总会伴随无力抵抗的宿命感。

说几句胡籁,将话题转移到二人之间,今天终于有时间细诉别情。

及到黄昏,问起过年安排,谢雅然自然要回家。她常年在外奔波,也就近几年过年才回家。早些年不回去是怕唠叨,不结婚不生孩子,在谁家都免不了被嘀咕嘀咕。为了耳根清净,过年也会安排四处拍照。现在年纪大了,是婚姻市场的劣质产品,父母晓得劝她无用,懒得较劲,干脆不提。不提不问,倒也和乐。

而沈证影家有兄嫂,如有一鸨,成天介给她介绍,看那架势是要不死不休。她元旦和父母闹翻,不愿像从前那样明知自己没错依然低头认错,所以至今没有和好。往年和儿子都会在父母家过年,估计二老也是算准了这一点等她先服软。

江语明天天在她边上说早就不想去外婆外公家,每次去都觉得生不如死,说得她心思浮动,劝儿子去他爸那边,她自己在家过年乐得清静。结果江语明始终不肯,劝了几次没用,大有再说就翻脸的架势。于是母子俩商定除夕夜两人在家吃火锅,方便实惠,也省得来回奔波受气。

谢雅然听她说到儿子,难免想到那天那个气急败坏,以为自己和胡籁有什么奸情的年轻人,不觉好笑,正想细问,就见沈证影接到了胡籁的电话。

“哎,她过会儿就过来。雅然,能不能把那张照片发给我啊?”

“照片?哦,挂房间里不够还要存到手机里看?啧啧啧,沈证影,你这恋女成狂了啊。”

沈证影不接话,就那么含羞带怯期待地看着她。

谢雅然吃不消,抖抖肩膀说:“发给你,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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