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芝今天穿着一身绿色的旗袍,头发也是绿的,不是不好看,就有些突然。
“梨子来了,快坐。”
鸣芝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对着黎初勾了勾,她的姿态依旧是清冷中带着些慵懒,是黎初熟悉的模样。
“芝芝姐,你怎么忽然换了这个造型?”
“不好看吗?”
“好看,很有生命的气息。”
鸣芝晃了晃桌上的酒杯,对黎初笑着说:“是吧,我也觉得,我特地为我前夫染的。”
黎初震惊地问:“你前夫绿了?”
她可是还记得这位哥的,就是那个在跨年夜办婚礼的人,让鸣芝曾经幸福又痛苦的人。
她还记得那会儿鸣芝说她前夫爱得特别热烈浪漫,怎么,这才多久啊,大半年就绿了?
“没有,”鸣芝摇头,喝了口酒说, “生命的气息嘛,我这是在为他庆贺。”
黎初明白了,鸣芝前夫的妻子怀孕了。
“我的确是释然了,只不过我很不明白,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鸣芝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新的一杯。
她今晚实在是太想倾诉了,但是又不想去找自己那些老朋友,因为这件事她已经说过翻篇了,如果又找出来逼叨逼叨的说,显得很矫情又烦人。
可她又很想说,于是她打了个飞的,来找自己善解人意的小梨子了。
“他跟我结婚那么多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怀孕吗,我又不是怀不了,是他一直在坚持避孕,他说他还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
“我也不是很想怀很想生,就是……我不明白,如果说他当时是因为事业,但这也说不通。”
“他不仅发了朋友圈,他还专门发了微博,我本来是不关注的,谁知道推送到我面前来,他特别高兴,而且说从结婚开始就一直备孕,因为想要一个他们共同的小生命。”
“我就更疑惑了,梨子我现在就是纯粹的疑惑,我也没有不甘心我也没有伤心,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怀疑过他不够爱我。”
鸣芝将自己长发弄到脑后去,又大口大口的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可能是心态的转变吧,也许从前不想,现在就想了。”
黎初明白鸣芝说的感觉,大概就是那种很草的感觉。
“不想了,来来来,陪我喝点,我们去开心一下,你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瞧着也不是很高兴。”
鸣芝给黎初倒了半杯酒,她知道黎初的酒量不怎么样,所以半杯就行。
黎初半杯下肚,感觉自己情绪好了很多,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和鸣芝碰杯,又喝了大半杯,两个人一起去了舞池。
她们没去人多的地方,虽然她们两个脸上都戴着口罩,但是也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在人比较少的角落蹦。
黎初没出事之前也来过酒吧,不过并不是很频繁,但不得不说蹦迪真的可以宣泄不开心。
黎初因为入戏的那些情绪,如烟一般的散去了。
在嘈杂的音乐声里,鸣芝喊着说:“其实我这个头发不是为了他染的,我就是自己想染,只是她们说我染绿色不好看!”
“但你很好看,你最好看!”
黎初也扯着嗓子回她,乐颠颠地拉着鸣芝的手嗨皮。
“对,我就是最美的!”
酒量差的人就是容易上头,加上蹦迪失智,黎初不配合地喊:“不!我老婆才是最美的!”
“你老婆谁?让她出来和我比比?”
鸣芝酒量不错,但今天情绪亢奋,大笑着问。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我老婆。”
黎初誓死捍卫自己老婆最美的名号,当场掏出了手机。
宁曼青刚刚开完会,正在和穆霄说项目思路时,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那边的环境很嘈杂。
“你在哪儿?”
宁曼青对着穆霄打了暂停的手势,立马担心了起来。
“我在酒吧,芝芝姐说她是最好看的我不服气,你才是最好看的!你快来把她比下去!”
黎初的声音含糊,明显有点喝高。
“好,你告诉我位置在哪里。”
宁曼青被黎初的话逗笑,又有些担心她喝醉了出事。
“我在……”
黎初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子,把地址报了出来。
“好,你别乱跑,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