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庄:“……”
这还不止,小园还走远了一点, 对她笑, “看我看我, 对我笑。”
苇庄:“……”
小园趁她脸色还没变之前赶紧抓拍了几张, 最后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的脸偷香口,“啵!”
“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园这话还没说完,被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膝盖,她清脆一笑,搂住了苇庄的脖子,“怎么啦?”
“拍我照片做什么?”
“看呀,看自己女朋友呀!”
两人一来一往,小园翘起唇,眸中的笑意又娇又狡黠。不仅在身体上不要“被压下”,言语上也得“占上风”,她的脸因为羞涩发热,不过气势还是不能输。
她微微俯身看苇庄,她的脸就在自己面前,金丝眼镜之内她的眼睛看上去深静幽远,笑意慢慢点燃了,撩得小园脸红心跳,低头想去吻她。
这时,苇庄的眼镜就变得有些碍事了。
“替我摘下眼镜。”
苇庄的语气并不是命令式的,也不是毫无波澜的陈述句,她的语气只有一点点起伏,可她就是静静深深地望着小园,将自己要吻她的动作全都收入眼里,略薄的红唇微启,轻而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具有暗示意味的字,已经让小园心跳加速地去摘。
她的手刚拿拿开,苇庄的掌心拂在她的后脑勺,将小园往下一勾,再次吻上了她。
小园拿着眼镜,被她亲了个措手不及,连唇还有反对的话都被封住了,她们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气息交叉,这次不再浅尝辄止,而是逐渐深入的接吻。
小园全身都软了,完全被她搂在了怀里,一下一下被女人亲吻着,她的手悬在身侧,眼镜快要掉落下来了。
不行,太快了!必须得停下来,要不然要出事的。
“啊,等等。”小园涨红着脸挣扎出了她的怀里,“你快搭飞机走吧!”她将眼镜塞到她手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她的动作太快,苇庄看到她裙摆旋出了花,盯着她慌慌张张跑走的背影直到消失,她轻声地笑了笑,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
飞机飞上了天空之时,正是太阳快要沉没的时候,云霞渐厚,一望无际橙红杏黄缀着几分淡淡的紫蓝色。苇庄支着手,欣赏这窗外的晚霞,拿过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忽然,心神一动,她翻出了自己的相册,有个单独的文件夹,她翻出来,是一张小园的睡颜照。
苇庄静静地看着,拇指轻抚过照片里的人的脸颊。
其实她也花了点时间适应了一下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实,不过“适应”这个词令她思索。
之前签的那份合约,如果被外人知道,一定会认为小园是被她“bao 养了”,即使她们自己和她们身边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朱萼华觉得她是自己的“小女友”,Jim和苇廷也认为她是自己的“女友”,所以在他们看来她和小园早就“谈恋爱”了?
他们在自己面前提起来的时候,当时她心里就有很微妙很自在的感觉,可被她硬生生地忽略掉了。
以前小园在她的心里是什么身份呢?如果不是女朋友,那她自己为啥不立刻否认呢?
也许是现在没有要紧的事情,也许刚和小园见完面,她整个身心陷入了一种慵慵懒懒,放松的疲态,窝在舒服的皮椅里,想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时父亲生病住院,她去看望的时候,在门后听到了苇家宝在里头与他聊天。
当时苇家宝好像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她记不太清了,家宝似乎挑了些好玩的新闻念给她父亲听。
“哎,‘老爸’,这又是说我是你的‘私生子的’!还说得有模有样!”
“还说你有过外国女朋友,啧,老头,你情史挺丰富啊!”
“不过我和大姐,二哥确实长得不太像,说吧,老头,我到底是你第几任的儿子啊!”
家宝和她父亲的感情很好,好到可以在他面前没大没小,随意换称呼。
苇老爷子笑,“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们苇家没有私生子,要不然就不可能姓苇了。”
“哦,好吧,我也不在意这些,反正你遗嘱有我名字就成,那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没背着我‘老妈’在外头bao养小情人吧?”
“呵呵呵,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我们苇家从来不搞bao yang 这套,我老爸不搞,我也不搞。”
“啥?我们家还有优良传统,你仔细说来听听。”
“我从来都是交女朋友,不搞包养,我既然结婚了,在外头也就没有另外的人,没那个时间,我也要工作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苇庄听在这里,轻轻地嗤了一下,苇老爷子和朱萼华还没离婚的时候还不是出轨了?不过以他的话讲,他们是没了感情了,分居已久。这点应该也不是假的,起码苇庄十二岁之前,从来没有朱萼华的影子,而苇老爷子在感情事情上确实很少说谎。
他喜欢美人美色没错,可他也看重自己的事业。
“哇,我看别的家里都是婚外出轨,在外有多位情人啊。”苇家宝提的都是与苇家家世相当的家庭。
“那是别人家,我从来都是一对一的关系,给人家名分,不是什么bao 养的情人,是女朋友。你看上别人了,你就得先和人分手再去追求别人。家宝啊,你以后也要这样。”
“还有啊,为人大方一点,多给人家女孩一些保障,咱们又不是那些暴发户家庭,小气吧啦的。”
“知道知道了!你这个糟老头子还一套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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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微妙的,此时此刻苇庄记起了那一幕,还有他们之间大部分的对话。
她在怀疑,也许苇老头那番话也早就植入了她的脑海里,所以她内心深处极其隐秘的角落里也一直把小园当成了是自己的女朋友?
Jim也曾经说她很宠小园,苇廷被她一叫也立刻就从美国回来帮忙看她哥哥的病情。
可她现在才觉得她做的太少了,根本称不上“大方”。
她只是给小园的工作室一笔小钱,让阮清来当她的经纪人。可这些是她该做的,是家宝欠小园的,她只是替家宝“弥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