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为你 第266章

“他们听起来很相爱啊。”时懿想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爸爸现在听起来还是很难和传闻中那个凶神恶煞的“杀人犯”联系起来。可是,她怕戳到傅斯恬痛处。

傅斯恬眼神暗了下去:“开始,总是美好的。”

“后来我出生以后,两个人确实有过一段美满踏实的日子。到我两三岁的时候,我爸爸认识了一个朋友,邀请他一起盘个店面做生意。我爸踌躇满志,我妈不忍心泼他冷水,就同意他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了,还另外借了一笔钱,结果,他朋友骗了他,他们血本无归。我爸接受不了,就每天早出晚归,想要找到那个朋友、追回那笔钱,结果人没见到,还被打了一顿,羞辱了一番。从此,我爸就一蹶不振,变得偏激、疑神疑鬼、谁也不信。我妈为了生活、为了还债,又去朋友的舞厅卖酒了。邻居风言风语,我爸接受不了,两个人开始经常吵架。我爸觉得我妈就是嫌他没本事、赌咒发誓说他一定会混出个人样给她看的。结果他借高1利贷去赌1博,越欠越多,还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染上了毒1瘾,彻底没了人样。再后来……他就因为毒1瘾犯了,抢劫时过失致人死亡,被抓入狱了。”

傅斯恬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见了。“时懿……”她说:“我怕过,很怕很怕过。”

“在你被你妈妈断掉经济来源、在你被学校剥夺保研名额时,特别怕特别怕。我奶奶常说,如果我爸爸没有遇见我妈妈,没有一意孤行要和我妈妈在一起,不至于落得如此。”

她覆盖在时懿手背上的手,湿凉一片,是痛苦的冷汗,“我经常做梦,梦见你和我爸爸一样被抓走了。我害怕,我们会重蹈我父母的覆辙。现实不会是童话,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时懿的心像被什么紧紧攥住了,喘不过气。

她肩臂一用力,把傅斯恬完全地揽到了怀里,“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她的语气里除了责备,更多的是爱怜,“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傅斯恬窝在她的怀里,揪着她的睡裙,胸腔又涩又暖。

因为说不出口。

也因为,后来,时懿没有给过她能够说出口的态度。

她没有辩解,只是说:“我知道你的答案。是我自己,思想负担太重了。”

时懿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从来都是这样,其实道理她都懂,她只是放不开、放不下。时懿真是对她过分的温柔、善良,又爱又恨。

“江存曦。”她叫她本名。

傅斯恬抬头望向时懿清冷又柔和的面容,听见她说:“现实可能确实不会是童话。”

“但我们的故事,可以是。”

“以前我会说,我让它是,它就一定会是。”时懿语气依旧沉稳,却透着一点挫败,“现在,我承认了,是童话还是噩梦,原来决定权从不属于我。”

“好坏都不过是一生。”人生中所有的软弱几乎都给了傅斯恬,她问:“这次,你能给我一个新的答案吗?”

傅斯恬动容。

她张了张口,复又咬唇,再次张口,才低涩地应出那一句:“我能。”

时懿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像要望进她的骨子里:“我不要敷衍、不要勉强、不要一时的甜言蜜语。”她微蹙着眉头,柔情又冷硬,像请求,又像命令,“我要听真话,你的真心话。”

傅斯恬凝望着她,拳头慢慢收握紧,温柔的目光显出坚定:“我能。时懿,我能。”

时懿眉头微松,问:“你能什么?”

傅斯恬抬手抚摸她眉峰的细小褶皱,缓缓地,绽放了一抹笑:“我能给你幸福。”

“时懿,我能。”她眼里闪烁起光彩,吐气如兰。

时懿望着她,一眨不眨,忽然彻底舒展开眉头,伸手拉下了她的手,压在床单上,欺1身吻了上去,轻咬重含,凶猛又缠1绵的,傅斯恬根本招架不住。

“再信你一次。”时懿抵着她的鼻尖呢喃。

傅斯恬呼吸急促,嘴唇亮晶晶的,眼底是如海的深情。她撩起时懿的额发,弯了弯笑眼,什么都没说,用热情的回吻代替了回答。

温度在攀升,空气里飘满了甜腻的气息,傅斯恬很容易就达到了第一次。

时懿食髓知味,忍不住又要了一次,依旧意犹未尽。可担心傅斯恬白日受过惊吓,明日还要早起,会受不了,于是克制着想要忍下来。

没想到,反倒给了傅斯恬做坏的余力。

等时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溃不成军了。

窗外皎洁的月光下,乌篷船静静地停靠在河岸边上。夜风持续而徐缓地拂动着船篷,并不迅猛,却依旧在某一个瞬间,意外吹得船身轻晃、惊起一河涟漪。久久才停息。

傅斯恬又来了一回。

时懿几乎要受不住了。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傅斯恬弯下腰来吻她,松软的细发如瀑垂落,她柔了眼眸,对着她笑,灿若桃李,又纯又媚。

是从未见过的肆意、惑人。

时懿圈紧傅斯恬的肩背,咬住了她的肩膀,在她怀里脆弱地抖瑟。

傅斯恬抱着她,笨拙却温柔地吻她的脸侧、耳朵,安抚着她,餍足到灵魂好像都与她融在了一起。

时懿平复了下来,亲了亲傅斯恬肩膀的牙印,与傅斯恬面对面侧躺着,相视而笑,心柔似水。

还有点脸红心跳的羞。

她实在……有点太快了……

时懿强作从容,用性感慵懒的哑音调侃傅斯恬:“江来来。”

傅斯恬柔声应:“嗯?”

又恢复了往常温顺纯良的模样。

时懿挑了挑眉,问:“你是不是偷偷在自己身上练习了?”

傅斯恬猝不及防,本来就红的耳根瞬间红得像是要滴血了。“我没有。”她又羞又好笑。

时懿似笑非笑,眼神怀疑。

傅斯恬抱住时懿,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撒娇。

时懿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正要继续逗她,突然听见她在她身前低柔地说:“我真的没有。”

“时懿,我只是很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爱你,取悦你,是像呼吸一样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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