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荷尔蒙像是燃料,瞬间被点燃。
郁清棠紧紧环住她的脖子,不管不顾地迎合她,程湛兮尚未来得及擦干的长发不住滴水,在床单染出一片片暗色。
偶尔冰凉的湿发扫过郁清棠的手臂,她便轻轻地激灵一下。
程湛兮想先去擦头发,郁清棠勾住她不放,大胆又主动得不合常理。
但眼下已顾不得常理不常理了,程湛兮绕过她的膝盖抱起她,让她重新坐在床沿,她看着郁清棠已经迷离的眼神,雾气弥漫的眸子,眼尾烧出的浅红,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郁清棠两只手向后撑在床单上,急不可耐地将自己送往女人唇边。
她心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手肘渐渐无力,倒在了床上,曲起修长的指节,看见天花板在潮湿的世界里摇晃。
脑子经过了长达半分钟的空白,她将搭在眼睛上的手背移开,从还在轻微摇晃的刺眼白光里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程湛兮。
真耶?幻耶?
“你怎么了?”白光里的程湛兮问她,声音像隔了一层雾蒙蒙的玻璃。
郁清棠长发凌乱,躺在星空蓝的床单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吻我。”
程湛兮神情微怔,听话地俯身吻下来。
她的唇很热,很湿,在欲念的深渊里搅过,融进郁清棠的唇齿。
郁清棠呛咳起来,伸手把程湛兮推开。
白光消失了,隔在她和程湛兮之间的玻璃也不见了,程湛兮唇瓣晶莹,单手撑在她身边,温柔的嗓音清晰传入她耳朵:“怎么了宝贝?”
郁清棠侧身抱住她,脸埋进她颈窝,心脏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
“没什么。”她眷恋地在程湛兮脖子里蹭了蹭,神情放松。
程湛兮摸了摸她的长发。
郁清棠身无余物,程湛兮怕她着凉,拉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自己起身去吹头发。
郁清棠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程湛兮收好吹风机,郁清棠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有一对乌黑的眼珠,随着她的走动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定格不动,程湛兮的身影在她瞳孔里越来越大。
程湛兮掀被躺上来。
“好看吗?”
“嗯。”
伴随着嗯字落下,郁清棠钻进她怀里。
程湛兮一僵,她怎么没穿睡衣?
程湛兮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程湛兮当做无事发生,和往常一样抱住了她,扭头看了眼数字时钟,说:“这么快就十二点多了?”
郁清棠眼神清明:“嗯。”
程湛兮问:“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郁清棠看着她,说:“是吧?”
是就是,怎么还有吧?
程湛兮试探地问:“那我们睡觉?”
郁清棠反问:“你想睡吗?”
程湛兮说:“我听你的。”
郁清棠沉默抿了抿唇。
程湛兮被子里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也是一种试探。
郁清棠闭眼,仰了仰修长的雪颈。
程湛兮关了灯。
没过多久,一件睡裙被扔在了木质地板上。
卧室里回荡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翌日清晨。
卧室落地窗的自动窗帘打开,浅金色的晨曦铺洒在深色地板,郁清棠坐在床头醒盹儿。
耳边传来淋浴房的水声。
昨晚结束后两人秒睡,只来得及做简单的清理,程湛兮爱干净,一起床就去洗澡了。
床边的拖鞋旁边放着垃圾桶,揉得皱巴巴的卫生纸,还有两张湿巾在最底下,不知道是不是郁清棠的心理作用,房间里的靡靡气味若有若无,钻入她的鼻翼。
郁清棠回想起昨晚主动勾引的两次激情,把被子拉高,蒙住了自己的脸。
程湛兮从洗手间出来,见到的就是熟悉的女朋友牌小山包。
程湛兮把那个小山包连人带被子搂过来,揉了又揉,方揭开被子,郁清棠掩饰性地低下眼眸,不敢看她的眼睛,同时将脸埋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