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转转盘,一个人夹菜,配合默契。
她们眼睛里也只有彼此,笑起来都是星星。
在座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打了个饱嗝:“嗝。”
把狗粮洒遍天下的程湛兮用完饭后带郁清棠去公司午休,她工作室弹丸之地,不像小说里的总裁那样有专门的休息室,主要还是因为不常来工作室的原因,像现在这样被晓雪逮来工作是极其少见的情况,懒得折腾。
里面只有张折叠的单人床,以备不时之需。
程湛兮一般睡沙发,连单人床都不用。
郁清棠来了,她把单人床和沙发拼在一块,有高低落差,但四舍五入也是一张床了。
郁清棠躺沙发里,程湛兮睡单人床,盖同一张毯子,手牵着手午睡。
晓雪中午有事找程湛兮,敲门进来,看到程湛兮从单人床坐起来,一只手还紧紧牵着女朋友不放,顿时升起一股罪恶感。
她天天把程湛兮揪出门工作,瞧瞧都把人家神仙眷侣逼成什么样了。
晓雪长话短说,三下五除二把事情弄完,让办公室重回清静。
程湛兮让郁清棠枕着她的胳膊,和她接了几分钟的湿吻,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放她躺进沙发,自己闭眼入睡。
中午一点半,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开了空调的大办公室里,没回家的趴在桌子上、躺在椅子里枕着U型枕、被子裹住全身窝在折叠床的,睡得五花八门。
员工3揉了揉自己睡得快落枕的后颈,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眼前朦朦胧胧的走过一道人影,无声无息。
员工3张嘴就要叫,那道人影忙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办公室昏暗的光线里,员工3在千钧一发之际看清了程湛兮自带柔光的脸,捂住了自己张开的嘴。
程湛兮放下手指,悄悄出去了。
她出门拿戒指。
本来是打算下午编个理由单独出门,但程湛兮实在等不及了,她驱车前往门店,报了自己的名字,验过身份信息,对方双手将一个包好的小盒子递了过来:“程女士,您的钻戒。”
程湛兮接过,打开瞧了瞧,道:“谢谢。”
非常冷静,非常礼貌,且克制。
转身出了店门,她没忍住蹦了一步,然后继续冷静理智地乘电梯去到停车场,坐进驾驶座,拿着钻戒整整笑了五分钟。
开车回工作室,一边看一边笑,等红灯的时候用牙齿咬住掌根边缘,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把钻戒的包装袋扔了,盒子思来想去,藏进了后备箱的垫子下面,旁边堆满了障碍物。
程湛兮拍了拍手,关上后备箱,上楼。
洗手洗脸,调整表情,从外面踏进了办公室。
郁清棠还没醒,窝在宽敞的沙发里,显得软软小小的一只,她怕冷,毯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节细白柔软的指尖。
程湛兮俯身下去,吻醒了她的睡美人。
睡美人脑子晕乎乎的,身体很自觉地迎合她,甚至迎合得有些过度。也不知道往基因里胡乱刻了什么,忘记了这是在办公室,还以为在家里呢。
两人亲着搂着抱着衣服就不对劲了。
但程湛兮没忘记她们在哪,喘息推开贴上来的身体,扶住她的双肩,温柔道:“起床了宝贝。”
郁清棠退而求其次把脑袋枕在了女人肩膀,赖着不起。
“要出门了,睁开眼睛。”程湛兮柔声道。
她越温柔,哄得郁清棠越昏昏欲睡。
“那你再睡会儿,我一个人出去了?”程湛兮作势起身。
郁清棠攥住她的衣角,望向她的一双眼睛立刻清亮有神,道:“我醒了!”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水,说,“我们去哪儿?”
程湛兮用湿巾给她擦了擦脸,补了唇妆,牵着她的手站起来。
“我中午有点事,出了趟门。”程湛兮在出办公室门前,和她交代道。
“嗯。”
虽然郁清棠中途未必醒过,但程湛兮有必要告诉她,恋人间的小嫌隙很多时候都是自认无关紧要的事造成的,多一句嘴,可以给彼此之间少埋一颗雷,何乐而不为?
颐青画廊就在附近,程湛兮没开车,两人步行过去。
颐青画廊主打的是现代艺术,所以招牌和字体都设计感十足,郁清棠先前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认识了程湛兮父母才知道,是他们俩名字的结合。程湛兮的家人很爱她,程湛兮也很爱她的家人,这种亲情之爱无时无刻不在体现出来。
在这样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很难有阴霾。
郁清棠走在颐青画廊里,走廊两边的雪白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氛围安静。她突然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是她和程湛兮的孩子,将来也要开一家画廊之类的,会怎么取名字?湛棠?程郁?
郁清棠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她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程湛兮遇到一个同为画家的朋友,过来看自己的展览情况的,她和对方远远地点头致了一下意,想带郁清棠过去打招呼,遂偏头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
程湛兮道:“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