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伸手过去,程湛兮抬手挡住,颤抖着把画笔搁下,哑声道:“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好。”
言罢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郁清棠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心急如焚。
后来的郁清棠对此习以为常。程湛兮画画时常在门上挂“请勿打扰”的牌子,一是需要安静,二是她有怪癖,创作过程中情绪失控是常态,接连听到两次哭声闯进画室,结果发现无事发生,郁清棠便不再诧异。
另外郁清棠还发现程湛兮在亲近的人面前十分情绪化,一个重要体现就是泪腺发达,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哭,快了哭慢了也哭,理由莫名其妙。对此,郁清棠特意向宋青柔取经,宋青柔给了她一本没有对外公开的专著:《关于怎么哄一个爱哭鬼》。
当然,这都是后话。
程湛兮想把这幅画命名为《程和郁》或者《郁和程》,在郁清棠的坚决反对下改名《格林尼治》,送到二楼的画室晾干。
程湛兮从二楼下来,追着郁清棠走在前面的身影,试图挣扎:“叫《程默》怎么样?有你又有我,还带自传性质。”
郁清棠头也不回:“不行!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当代青年艺术家都是这种画风吗?
郁清棠的画家滤镜彻底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郁棠棠虽然身体没有1,但是精神上已经进化成了绝对的1,嗯,期待她身体也变成猛1的那一天(//▽//)
第131章
尖头的木箭在空气中流星似的笔直闪过, “笃”的一声正中红色靶心。
郁清棠收起长弓,垂手而立,看了看不远处的靶子, 唇角勾出一抹笑。
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的宋青柔给她拍了张照片, 发给了程湛兮。
[宋青柔]:你媳妇儿帅不帅?
[程湛兮]:感恩母亲, 设成屏保了
郁清棠歇了十几秒,重新举起长弓,从旁边的箭袋里熟练地取出一支箭, 搭在弓弦上。
“嗡”——
弓弦震颤,下一秒那支箭出现在了红色靶心中央。
[宋青柔]:[图片]
[宋青柔]:连着五支箭都正中靶心了,她今天是第三次接触射箭[大拇指]
[程湛兮]:[震惊]
[宋青柔]:虽然体力不行,但是准头真的, 天赋异禀,女儿你有福气
[程湛兮]:妈, 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斜眼]
[宋青柔]:有的事咱们没必要说透,到时候尴尬的是你。对了, 我打算之后带她玩飞镖,她应该会喜欢
程湛兮把手机屏幕扣在茶几桌面,指节撑在额头上笑。
程湛兮虽然工作室那边的事忙完了,但只是相对清闲。她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家里画画, 郁清棠偶尔还是去程家, 和宋青柔一起, 降低了训练强度的郁清棠渐渐适应了一周三次的健身, 另外发展的射箭、飞镖等项目完美契合了郁清棠的要求,比寻常健身种类丰富。
郁清棠每周至少去骑两次马,和她的大白建立感情。
她在京城的生活比预料中的忙碌,多姿多彩, 程湛兮休息以后,反而是她见不到郁清棠的时候比较多。
程湛兮曾半开玩笑地埋怨道:“你现在在外面的时间都比在家陪我多。”
郁清棠立刻深刻地反省了一番自己,认真道:“那我明天不出去了。”
程湛兮忙道:“不用,我在家也是待在画室里,你会很无聊。”
郁清棠说:“没事,我可以看书。”
第二天她果真没有出门,在客厅的吊椅里看书。
程湛兮出来倒水,第一眼就能看到她,郁清棠察觉注视的目光,朝女人投来眼神的方向望去,弯唇浅笑。
她们之间好像已经看到了人生的归处,就是和那个人一起,度过的一天又一天。
但是生活不是故事书,一页就能翻到终点。
这天晚上,程湛兮抱郁清棠坐在腿上,两人分吃一根pocky,一口一口地咬过去,到最后一口分不清是谁的,唇和唇吻在了一起。
结束了漫长的湿吻,程湛兮撩着郁清棠耳边的长发,道:“明天我们去海边玩?”
郁清棠说:“好啊。”
程湛兮心说你都不好奇为什么要去海边吗?但郁清棠不问,亦正中她的下怀。
郁清棠有点爱上这个游戏,从旁边又拿了一根pocky出来,主动叼进嘴里。
程湛兮出其不意用手指抽去,直接吻住了她,唇舌纠缠。
郁清棠低哼了声,双手抱住了她的脑袋。
沙发成为她们频率最高的场所之一,常常吻着吻着就擦枪走火,又不想麻烦地回卧室,程湛兮在考虑要不要换一套舒服点的沙发,现在的质地偏硬,每次都把郁清棠的膝盖跪红了。
首都的夏季炎热,哪怕到了八月中旬,依旧烈日炎炎,暑气蒸腾。程湛兮挑的这天恰好,气温有一个短暂的回落,两人清晨出发,自驾出门,天气凉爽,降下车窗享受清风吹拂,开了几个小时后到达Q市。
程家在Q市有一栋海边别墅,山光积翠,水色含青,七八月的平均气温不到25℃,气候宜人。
海岸线缓慢悠长,阳光下一粒一粒的细沙像是铺了一地的碎金,两人手牵着手,赤足在沙滩上走着,裙摆飞扬,留下并排的长长一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