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唯雅脑海中隐隐察觉到什么,但嘴上还没反应过来:“说是拍戏的时候受的伤,具体是什么,这孩子也不肯说清楚。”
风青玉的笑声更愉快了点。
石唯雅听见她的笑,有心想说她两句,就算不喜欢许娇,也不能在人家受伤的时候做出这种态度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她蓦地反应过来€€€€
风青玉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起:
“妈妈,什么样的三流剧组,能在拍戏的时候伤到人后颈的腺体位置啊?”
石唯雅后知后觉发出一声“啊。”
在她些微的诧异里,风青玉不紧不慢地、笑意吟吟地道出答案:“是她最近结合热到了,让我帮忙临时标记的,她不想让人看见,所以才一直贴着膏药。”
当然,先前风青玉咬的痕迹其实已经长好了。
因为腺体附近的位置皮肉恢复速度非常快,哪怕原先咬破了,只要不是太狠,基本三五天之后都只能再看见浅浅的印子。
之所以现在贴着膏药是因为……
许娇这次的结合热时间很长,将近半个月。
除却开头的那一阵被风青玉的信息素压下去之外,到了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清早,风青玉的房间门被许娇敲响了。
站在门外的人穿的整整齐齐,神情也格外冷淡,然而却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解自己花绣衬衫的顶端扣子,语气格外平静道:
“抱歉,之前你给的信息素好像不太够€€€€”
“可以麻烦你再帮一次忙吗?”
明明说话的声音里不带一分一毫的情-色意味,偏偏这人的动作却格外放肆,整齐的衬衫领口已经被解开,三颗扣子松散下来,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还有那牛乳一样白的肩膀。
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像是本能又不自知的邀请。
风青玉当然没有理由控制,甚至借口为了让自己信息素的安抚和压制能更持久一点,她咬的比上回更深一些。
那一次,许娇是被她抱在床上标记的。
雪白的被浪翻出层层的褶皱,被那白色海浪席卷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个是疼得不自知地抓住面前的人,另一个则是出于占有欲。
彼时风青玉恶劣地对着那咬出的伤口不断舐弄,惹得怀中的人儿不断地颤抖,热泪滚滚而下,最终没忍住,喉间溢出那模糊的、微弱的呻-吟来。
临时标记……是会让人食髓知味的。
而且这作用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短暂。
如果说一开始只需要咬破腺体、注入少量的Alpha信息素就能够让Omega度过结合热时期,那么到了后来,就算Alpha信息素足量,Omega也会因为在这临时标记的过程中得到的快感,而连锁引发更加激烈的生理需求。
到时候,就算临时标记能度过那难熬的时期,身体的需求被安抚了,心理也会涌出渴求来。
端看许娇如今对风青玉没有太多的感情,本身也属于克制力极好的人,但她能忍住第一次的疼痛,却没忍住在这第二次标记里发出声音。
下一次,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风青玉深夜回忆起这一切,只觉自己喉咙发紧,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身侧的床铺上,一时间只觉这床有点太大、太空、太冷了。
石唯雅的惊喜声音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通讯里:“啊!你们……你们俩……你这块硬石头总算是开窍了么?”
“娇娇也真是的,这样的好事情,怎么还瞒着我呢?我还以为你们拍的戏多么危险呢,在家里替你们担惊受怕的。”
听见母亲似关怀一样的抱怨,风青玉眼底的深色减退一些,平静道:“既然她不愿意让您知道,那您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为什么呀?她喜欢了你这么久,妈妈都看得出来,现在她得偿所愿了,你也喜欢她了,这样的好事,我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呢?我还准备跟你爸爸说呢,你别看你爸平时工作忙,他很担心你们俩这段婚姻没个好结果,暗地里跟我说了好多回你们的事情呢。”
风青玉眼中现出几分无奈。
在石唯雅准备叨叨更多之前,她及时制止道:
“因为现在情况有点变化€€€€”
“妈妈,现在是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了。”
石唯雅:“……?”
她愕然无语。
半晌后,石唯雅有些恍惚又不解地问道:“你们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么玩了?”
风青玉失笑:“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妈妈您先休息,我们下周就拍完戏了,到时候回去再跟您细聊。”
石唯雅只能道:“好吧,我也不跟你说了,好像等下要出预告了!我要来看看我们家青玉和娇娇出演的大作!”
……
此刻,宫墙柳预告已经被顶上了热搜前三。
网络上皆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啊啊啊啊。
预告以超美的宫墙与白梅拉开序幕,随后就是宫墙里、朝堂上的风云变化,上一瞬是柳如意跟皇帝的花前月下,下一秒就是戚云裳和容晴在郊外行宫汤泉里的相拥€€€€
而后节奏陡然加快,朝堂上,戚家在西北的叛变消息传来,臣子们请奏皇帝废后;后宫里,容晴设下滔天的计谋,想让皇后怀上帝王子嗣,这一切却被柳如意身边的婢女知晓……
正大光明殿内的波诡云谲、御花园里的争奇斗艳、还有那狼烟四起的战场、萧条孤寂的冷宫,镜头不断地变化,颜色一明一暗,光线一弱一强,仿佛将千年前的万卷故事,浓缩成一滴墨,轻轻地、轻轻地在一张宣纸上滴下,渲染而开€€€€
镜头的结尾,节奏由快转慢,从极致的变化里沉淀下来。
一身华裳的容贵妃坐在湖边杨柳下,花纹繁复的金属指套修饰着她葱白的手指,讲究地搭在椅子扶手边,背后是又红又高的宫墙,柳树碧绿的新芽抽出,随着湖面吹来的微风轻轻摆着。
她闭着眼睛,神情格外舒适,忽然间,她听见了远处有太监捏着嗓子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