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年轻人怎么办呢?只能劳烦我亲自教育一番了呀。谢鼎无可奈何地叹气,对你好你不领情,非得要等到失去一切声败名裂的那一天才肯低头,我见的多了。
谢鼎美滋滋地地挂了电话,邱应礼却颇有些不是滋味,事到如今他早已没了假惺惺的惭愧,只是尽管对方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他仍是有些不安。
可是新专辑已经“创作”了三年,他的老本吃得见了底,事业穷途末路之际那么好的歌送上门,他实在没办法拒绝。
酒精在体内翻涌,邱应礼决定赌一把。正如谢鼎所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拿什么和他斗?
那天他在工作室里待了一下午,像个贼一样捂着耳朵,听着从耳机里流淌出来的旋律,眼前像是有成座的金山掉下来砸在他面前。
那几首歌旋律惊艳且非常耐听,就连他这样吹毛求疵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缺点。以他身处市场多年培养出来的眼光,其中任何一首歌曲单拎出来都是钻石单曲,若是组合在一起,就是绝对的王炸!
明天,就等明天,他将迎来久违的第二春,登上那个早就该属于他的天王宝座!
展望着全新的开始美好的未来,邱应礼飘飘然起身,决定再开一瓶香槟。在万人簇拥的盛景到来之前,让他享受这最后的宁静时光。
突然口鼻被人从后面捂住,他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失去了意识......
“噫€€€€”
关梦被迎面而来的浓浓酒气混合着各种香水的味道熏得连打好几个喷嚏,“臭死了。”
身材魁梧的马仔上前把邱应礼拎起来,头朝下脚朝上,像抖麻袋一样迎风抖了几抖,动作轻松自如,白色的厨师服穿着有些紧,绷着一身线条贲张的腱子肉。
邱应礼刚被迷晕,转眼又被硬生生抖醒,五脏六腑翻腾着正欲呕吐之际,突然一下跌到地上。他的眼睛用黑布蒙着,手脚捆绑浑身酸软,尚存几分清晰的大脑让他慢慢反应过来:被人绑架了。
惊恐像无数条蚂蚁从脚底爬上来,邱应礼张嘴想说话,却又一次发现他的嘴里也被一团破布塞着。疑惑,恐惧,绝望......一时之间百骇交集。
“他怎么哆嗦成这个样子?”关梦凑近闻了闻,没有刚才那么臭了,握着鞋跟开始找个适合下手的地方。
钟瑶气势汹汹上前,关梦瞥见她手里的铁棍,“那个!......别打头别打脸,注意一下力度。”
毕竟她们的目的是教训人而不是蹲大牢。
“明白。”钟瑶握着棍子,两手一使劲,活生生把手里那根半臂余长的铁棍咔嚓掰成两节,递了根给关梦,“这截儿长,您拿着。”
关梦看傻了。
空手掰铁棍也太硬核了吧?
“哎呀您就别嫌弃了,人家阿华沦落到后厨偷山药都还没说委屈呢。”钟瑶把棍子轻飘飘往邱应礼身上一拍,没怎么敢使劲。
嗯?
关梦拿起凑近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瞧,噗,什么铁棍,原来是根铁棍山药。
山药质地紧实,用水洗干净了,一根根粗糙的毛覆贴在表皮上,揍人是不怎么疼,不过要换个法子嘛......
关梦拎着山药棍过去,在邱应礼短袖下的手臂上来回一通狠搓,立刻就把他手臂搓肿了。
“不嫌弃,这太好用了!”关梦朝钟瑶竖了个大拇指。
钟瑶顿时有如醍醐灌顶,原来正确的打开方式是这样的!
邱应礼短袖短裤,胳膊小腿全部遭了殃,他看不见东西说不了话,只听见两个女人的声音叽叽喳喳萦绕在头顶,被强有力地摁在地上,除了含糊不清地发出“嗯嗯呜呜”的微弱声音,根本就是任人鱼肉。
“这就受不了了?”关梦凉凉一笑,三两下把山药刨了皮,接着往他身上滚。
山药的黏液本就对皮肤具有刺激性,更别提邱应礼刚被搓了一遍,这一戳上去差点痒掉他的老命。
邱应礼整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浑身肌肉抖得像跳蚤一样。相比生理上的难受,更折磨人的是心理。
这两个毒妇到底特么的是谁!邱应礼在心中咆哮。
见他肚子以上大腿以下触目惊心,已经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两人大感解气,拿了抹布把手擦干净。
“把他扔回去?”毕竟蒙着眼,真等他自己爬得爬到什么时候了。
“等等,我和他说几句话。”关梦掏出手机,打人一时爽,但总不能一直打,她得趁这个机会掀一掀邱应礼的老底。
“我现在把你的嘴巴松开,条件是不能喊叫。这里周围没有其他任何人,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试试。”关梦冷着脸威逼道,“同意就点头,或者像现在这样在这里躺上一夜。”
邱应礼点头点出了残影。不就是不能大喊大叫么,你说我听总行了吧,鬼知道这里是哪里,万一是个荒郊野岭,一晚过去还能有命吗。
后花园偏僻,可真的声音大了还是能传出去的。关梦此举冒险,她慢慢扯掉邱应礼嘴里的布团,一手虚虚地掐住他的脖颈,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邱应礼确实怂,真的没喊没叫。关梦按下屏幕上的录音红钮,说道:“几句话,不多。我问你答。”
他忙不迭点头。
关梦:“谢鼎给你出价多少钱一首歌?”
邱应礼:“......”一道惊雷闪过,敞亮了一瞬,随即山崩地裂。
关梦掐着他脖子的手收紧几分,声如寒冰:“说话。”
“我,我没有......”
钟瑶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冷笑道:“你没有什么?你三年前没有骗走周鑫野的歌?”
邱应礼的脸色由猪肝转为惨白色。
关梦手上的力道继续收紧。邱应礼的求生欲被窒息感逼了出来,哑声道:“是谢鼎!是我经纪人!都是他们!我唔嗯......”
关梦把布团暂时塞回去,指尖点开一段小视频,拉到标记好的时间点,放在他耳边播放,声音刚好能让他听清。
那是谢鼎和宋若妮的声音。
“三万一首”,“江郎才尽”,“以前那个姓周的”......短短半分钟时间,两人嚼舌根把邱应礼的老底给抖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