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夏没做声,展汐之拍拍旁边,示意沈沐夏坐下,“我前些天去看过一次白雪,她又搬了一次家,原来那家说是不租了,咱们找时间去看看。”
展汐之提前在微信上联系白雪,挑在周日的时候过去的,10多平米的房子,进去三个人都有些拥挤。
“你这个三阴面,一整天见不到阳光啊。”沈沐夏有些于心不忍,大白天不开灯跟阴天似的,阴天时还不得跟黑天差不多?
白雪笑着说,“姐姐,我白天也不在家,就晚上回来睡觉,没关系的。”白雪洗了苹果和葡萄摆到果盘里,“你们走过来是不是走挺远的?”
“是啊。”沈沐夏眉头拧着,“你这公交站得走好一会,这房子……”沈沐夏一言难尽,“我再给你看看吧。”沈沐夏站在窗前,窗子距离对面墙壁只有不到1米的距离,开窗听见对面搓麻将的声音,“他们晚上也打麻将吧?”
白雪点点头,“没事,我晚上看书,差不多半夜,他们也睡了。”
展汐之一直没做声,沈沐夏心里不是滋味,“走吧,咱们出去吃饭。”白雪起身,歉意道:“这里没办法做饭,没办法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今天我来请客吧。”
三个人一起出去,展汐之走在最后,沈沐夏停下来等她,展汐之才幽怨地瞪她一眼,淡声说:“白雪,我听老师说,你现在不上晚自习了?”
“啊……”白雪窘迫,没想到展汐之和老师会有联系,支吾道:“我、我都会的,就没去。”
“沐夏每月给你8000不够用吗?”展汐之反问,手心被沈沐夏捏了捏,白雪忙解释,“够的够的,我都花不完。”
“那你干嘛每天出去打工?”展汐之迂回切入正题,白雪难为情地低下头,沈沐夏撞了下展汐之,冲她使眼色。
展汐之无声地掐了一把沈沐夏的耳朵,沈沐夏可怜巴巴地示好,展汐之才暗暗哼了一声。
“白雪,钱的事不用急,大学毕业后慢慢还就行,现在当务之急是学习。”沈沐夏温和地开导,白雪答应辞掉晚上的兼职。
晚上回家的路上,沈沐夏跟展汐之商量,“实在不行,哪怕让她住咱们工作室的卧室呢,也比那个小房子强啊。”
“你倒是想得好,人家不见得愿意呢。”展汐之的话说的没错,白雪确实不愿,她已经很麻烦沈沐夏了,不想再添麻烦。
白雪不愿,沈沐夏只能作罢。
陈忆浅最近主动联系过沈沐夏一次,问的问题让沈沐夏很意外,陈忆浅:我以后离开时光传媒,能签你们公司吗?
沈沐夏把信息给展汐之看了,展汐之笃定时光传媒肯定是要变天了,“时建业听说昨天回杭州了。”
“你怎么知道的?”
“时筠斐告诉我的。”
“哼!”
“我没隐瞒你的嘛。”展汐之主动上交手机,沈沐夏推开,正色道:“不闹了,咱们说说正事。”
时光传媒正在闹内乱,但具体怎么个乱法,沈沐夏不知道,她问陈忆浅,陈忆浅也是含糊其辞,大概也是不方便说。
“反正现在没事,咱们一起去杭州看看吧,万一时老头对时筠斐不利,她连个帮手都没有。”沈沐夏的一番话让展汐之意外,“你不吃醋,还要帮忙?”
醋呢,要吃,忙,也得忙,有时候帮别人也是帮自己,“我希望你能劝说时筠斐放下对时光传媒的执念,放下对家人的执念,因为我说的这两个,对时筠斐都不怎么样,她为时光传媒干到死都白费,时老头宁可信外人都不信她。”
小两口商量后,一早飞往杭州。
时光传媒确实不消停,主要原因在于时筠斐的不服从,如果她接下惩罚,和闵凯泽坐下来和谈,一切都好解决。
只是,事到如今,时筠斐已经不愿逆来顺受。
时筠斐一路走到今天,想要守护的全没有了,莫一阵她会失望到看不起自己。
爱情和事业,没有一个像样儿的,时筠斐跟自己说:你看看,你那些年的苦头都白吃了。
爱情已成定局,时筠斐不想再去纠缠,但事业她不能放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时光传媒落入外人手里。
时筠斐不是没跟闵凯泽表态,慎重考虑之后,两个人并不适合结婚。
闵凯泽等了那么久等到今天,时光传媒借着他的关系发展壮大,到头来人没得到,时筠斐还想从他手里拿走时光传媒,闵凯泽怎么可能同意?
两人僵持不下,等到时建业忙完国外的事回到公司处理事情。
时光传媒大楼,今天被低气压笼罩着,召开股东会之前,时建业内部召开小范围的会议。
参会者:时建业,时筠斐和闵凯泽。
对于婚事,时筠斐的态度鲜明,绝对不可能结婚;对于股份,时筠斐没想过贪婪,但她自己那一份是她应得的;至于所谓的辞退和惩罚,时筠斐拒绝接受,按照时光传媒规定,高层处分下达之后,如果有异议,需要在限定时间提出,时筠斐正好赶在限期内的最后一天提出的异议,这将导致惩罚无法生效。
“时总,我希望你能秉公处理,我对你们时家怎么样,我相信你比我清楚。”闵凯泽已不愿和时筠斐做口头之争,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非赖着筠斐,当初如果不是您主动,家父也不会订下婚约,筠斐一再拖延时间,我因为爱她所以愿意等,可我没想到,等到最后,等来的负心离开。”
闵凯泽冷笑,“我这人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能任人宰割的软包子,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现在时筠斐如果执意悔婚,别说我是否同意,家父也不会同意。”
确实,闵和光早已将时筠斐作为自己的准儿媳妇,所以在帮助时光传媒的发展上,他不遗余力。
现在闵凯泽的态度且不谈,时筠斐悔婚,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闵和光。
闵和光的级别,不会和时筠斐谈,那就得时建业亲自出面。
时建业这张老脸哪里说得出口?自己主动提出的婚事自己毁掉?婚事,毁不得,时建业自然知道倔脾气的时筠斐不会轻易听他的话。
当着闵凯泽的面,时建业不想家丑外露,“凯泽,婚事的话,我待会和筠斐沟通,我先说公司的事。”
闵凯泽和时筠斐的对立,让公司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艺人活动拖拖拉拉,练习生的训练也严重滞后。
“凯泽,我想法是这样,我回国了,公司我来管理,你且先忙自己的,婚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时建业比任何人都看重事业,他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现在因为两人感情问题影响公司发展,本就对时筠斐有看法的时建业,现在对闵凯泽也有不满,两人都是正事不足闲事有余。
碍于闵凯泽的家世背景,时建业无法指责他,所以的不满都转移到时筠斐头上。
闵凯泽甩掉烂摊子的事儿,他求之不得,“不过,我说明一点,时光传媒有我的股份,而且股东里有几位都是我父亲的朋友,如果我买掉他们的股份,我就会是最大股东。”闵凯泽的威胁很明显,他没有真正掌权时光传媒,只是他暂时还不想,时建业别妄想利用创始人的身份压制他。
时建业听得窝火,却又不得不克制,他笑道:“凯泽,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闵凯泽起身冷笑道:“能不能是一家人,还得看你们家尊贵的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