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波婉拒,开门见山道:“您生日那天,有没有请什么陌生人?平时少有往来,家也没在长云的。”
王年贵皱纹堆在一起:“三个远方亲戚。”
“男的还是女的?年龄多大?”褚涛接了一句。
“两个男的,是我堂哥,还有一个堂妹,都是五六十岁的人。”
黄波问:“他们的儿女有跟着吗?”
“没,都说是远方亲戚,他们仨约着一块儿坐车来,第二天我请人开车送他们回去。”
黄波不甘心地追问:“当晚来蹭吃的人多吗?王二叔有没有留意?”
王年贵摆摆手:“我喝得有点多,没注意啊,再说蹭吃蹭喝的都是邻居,熟面孔大家应该都认识,不是什么陌生人。”
“叔,我再具体一点,您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看到一位戴眼镜,40岁左右的女人。”
“小波,真没看到,叔还能骗你?”他捞起一袋香蕉,“给你妈拎回去,她过来买菜,手里的东西太多,把钱付了,香蕉就搁我这儿了。”
“好,谢谢二叔,那我们回了,这事您帮忙打听着,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
“中,回头我让你哥和姐多留意。”
如此下来,好像浪费了几个小时,没有一点收获。黄波安排技术人员去菜市场干货店找张会画模拟图像,然而假设这个人没有长期活跃在长云,画像的用处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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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办公室,聂芷言的临时办公桌,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万桐从背影认出是聂芷兰,黑脸哥呢?
褚涛先于她开口:“聂队,你怎么来了?”
聂芷兰手里握着一大堆开会的资料:“昭哥家里有事,我上午在省里开完会,直接开车来的。”她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昨天吸毒致死的贾延,曾经和我们打过交道。”
“谁啊?”褚涛问。
聂芷兰抬头睨了一眼黄波。
“得,我先回避。”黄波不经意沉下脸,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门。
待确定黄波走远,聂芷兰才神色凝重地往椅背一靠:“6月10号,贾延送货到滨南,6月11号和12号没有他的消息,13号凌晨滨南前往长云的高速下道口拍到他。”
“6月13号?”万桐陷入回忆,林天被杀好像在那天,“聂队,你的意思是?”
“我们在肇事车辆的尾箱拉门位置找到一组指纹,今早通过比对属于贾延。”
“为什么突然对他起疑心?”一般的案件不会特意比对以前案子的指纹。
聂芷兰沉声道:“路上他换了三套衣服,太过谨慎,还有,贾延货车上道的高速口离遗弃肇事车辆的地方不远,只有六公里。”
褚涛仔细一想:“还有呢?查到什么?和他联系的上线是谁?”
“都断了,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他的手机都是6月20号新买的,手机号也是新注册的。”聂芷兰翻开文件夹,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我们只能从他送货的地址查起,禁毒支队那边也会重点跟进一些区域。”
褚涛拍了下桌子,出离的愤怒:“太狡猾,魏延的死有蹊跷,现在贾延也死了。”
万桐思忖道:“聂队,我觉得魏延可能只是棋子,他杀叶宁是真,但指使贾延杀林天的,应该另有其人。”
“十之八€€九。”聂芷兰简短的四个字回应她,抬头正对着挂钟,显示的时间把她拉回现实,“你们别担心,专心对付长云的案子,贾延和魏延的案子肯定是长线,一时半会儿侦破不了,我得先回去,队里还有工作需要部署。”她站起身子,拍了拍万桐的肩膀,“桐桐跟我出来。”
走廊外,万桐趴在栏杆上,聂芷兰担忧的表情问她:“你言姨感冒了?”
“嗯,昨晚她睡得不好。”老实交代,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
“认床?”
“应该不是。”万桐背过身,直视聂芷兰,“我提到贾延的案子,言姨才突然不舒服。”
聂芷兰不自觉蹙起眉,但表现不算明显:“她感冒好得慢,你多留心点,晚上窗户别敞太开,长云夜风重。”
“嗯,我知道,兰姨放心。”她观察对方的微表情,明白可能得不到什么消息。
“她如果去买安眠药,你就藏着,那东西吃多了不好,虽然她自己也清楚。”
“啊?言姨长期吃安眠药?”万桐可能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偶尔吃。”聂芷兰第三次低头看腕间的手表,蹙起的眉微微松开,“我必须得走了,她在忙,你等会儿知会她一声。”
“嗯,兰姨慢走。”女人转角下楼,万桐顿觉心里又是闷闷地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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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云县公安局停车大坝,聂芷兰上了一辆红色丰田卡罗拉车,拧动钥匙,总是挂不进1档。她拿起一旁的手机,拨出电话,还是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聂大队长,感动吗?您的电话我肯定第一时间接。”
“肖大检察,你没事开什么手动档的车,对我这种平时开惯自动档的人来说太难了。”聂芷兰抱怨,来长云的路上就熄火两次。
她从省里回滨南,刚下高速就接到马昭请丧假的电话,调头准备往长云走。结果碰上马路杀手,把她车屁股给撞了。幸好偶遇上班的肖邶,帮她处理交通事故的同时还把车借给了她。
“开自动档容易老年痴呆,手动档考验人的临场应变和操作能力,可以有效预防老年痴呆。”肖邶一手敲打键盘,一手接电话。
“先别说这些,你这车挂档有没有什么技巧?”
“你把操作杆稍微往下压一点,很容易。”
肖邶话还没说完,聂芷兰就成功挂上档:“行,那我先挂电话,开车。”
“等等,兔子,什么时候约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