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掩上,聂芷兰包里的手机嗡声振动。
“姐,早点休息。”
“嗯,我和桐桐一起。”
聂芷兰握着手机,对着立在一旁的万桐说:“你先洗澡,我的房间在右边,洗完自己先睡。”
“哦。”万桐觑了一眼左边房间,翻出睡衣,大步流星踱进浴室。
坐在沙发上的聂芷兰,点开微信图标,置顶的两个头像,她点开下面那个。
“狐狸,晚安,做个好梦。”最后竟然破天荒加上一个表情包。
第二天一早,万桐是在坚硬的地板上醒来,至于发生什么,且听两人对话。
“桐桐,我们今晚一人睡一边吧。”
“兰姨腿上功夫真好,不如我今晚睡客厅沙发?”万桐昨晚被踢下床三次,到最后她心一横,直接睡地板。
“不行,客厅没人,不安全。”
“那要不然?”万桐的视线往左边墙看去。
“和阿言?”
万桐急忙点头:“兰姨不是说言姨的床比较宽敞?”
“好像是那么回事。”聂芷兰叠好被子,反应过来,“行啊,敢嫌弃你兰姨,赶紧打包过去。”
“没!哪敢嫌弃,老赵偶尔不在,兰姨为了我的安全才收留我。”说是这样说,手上动作可真快,两三分钟便收拾好。
早餐是聂芷言用面包机现烤的面包片,另外每人一杯牛奶和半碗水果。聂芷兰嚼着面包随口道:“阿言,桐桐这几天和你睡。”
“嗯?”上扬的语调,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英姐出差,不能24小时陪着桐桐,褚涛的事,我觉得队里肯定有那边的人,她不安全。”
聂芷言闻言立即皱起眉:“那边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我不能说。”
“好,那就把东西搬过来吧。”
注定的事,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只求不要再增加念想,保持平静的心态。
“晚上想吃什么?”聂芷言这段时间休假,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买菜做饭她负责。
万桐冲着她咧嘴笑道:“言姨做什么,我都爱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聂芷言喝牛奶的手轻颤,遂将牛奶杯搁在一边,右耳微红,没有答话。
“阿言,我们不一定能准时回家,你做好就先吃。”
万桐和聂芷兰吃完,一人带了一瓶水就出门。聂芷兰打开微信,发现肖邶没有回复,再发出一条:“我要工作了,某只狐狸答应兔子不失联,那么快就忘了?”
两秒后白色对话框多出一条消息:“早,注意安全。”
聂芷兰眼角弯了弯,坐上车。
酒吧及时封闭,警方询问所有在场人员。
万桐对面坐着服务员,20岁左右的小年轻,头发€€漂染着奶灰色,一看便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她拿出褚涛照片,问道:“这名男子,进店以后有什么举动?点了什么酒水?”
“他进店就盯着那个角落,也不知道看什么,只要一杯白开水,喝完没多久就睡着了。”
“然后呢?”
服务员眨了眨眼,状似回忆道:“角落里的人应该是他朋友,就把他带走了。”
“酒吧里的顾客有多少?”万桐想从其他客人入手调查。
“不多,就他们三位客人,我们店才开业不久。”
这样的回话,表面看仿佛毫无破绽,万桐眼神微凛,放缓语速,质问他:“国庆假期,万里巷因为是酒吧美食一条街,游客众多,据不完全统计,当天其他酒吧平均人流量58人,而你们只有三人?”
“也许是我们位置比较偏。”服务员双腿开始哆嗦,不敢看万桐。
“隔壁酒吧人流量36,是你们的12倍。”
调酒师踩着尖皮鞋出来,朝这边冷冷地看了一眼,服务员哆嗦的腿更加不受控制。他连忙说:“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他端了一杯白开水。”
“作伪证涉嫌伪证罪,严重会判刑,想清楚了吗?”万桐盯着服务员的眼睛,对方典型的心虚与不安。
服务员想到昨晚他们的威胁,衡量利弊,咽了咽喉头,畏畏缩缩回应她:“我,我没说谎,警官。”
万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询问,另一边聂芷兰摊开笔录本,她面对的是酒吧调酒师,也就是把白开水递给服务员的人。
聂芷兰头也不抬:“装水的杯子在哪?”
“洗了,放吧台上。”
“一类的杯子有多少个?”
“二十一只透明杯。”
聂芷兰转过身,提醒身后不远处正在工作的痕检:“小张,把吧台所有透明杯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