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泛红的红唇滑过对方脸颊,聂芷言主动凑过去吻她,轻声说“在哪里?给我戴上。”说完就伸手去摸万桐的衣兜,果不其然摸到一个小盒子,小万队长喜欢把东西放在衣兜或者裤兜的习惯还是没变。
盒子里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聂芷言薄唇轻启,但又没说话,微微地曲起左手手指,等待着万桐下一步。
她们走到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这些形式,但赵帼英想给姐妹俩最好的,万桐也是如此打算。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婚礼前的准备与那些回忆和悸动也只有一次。
万桐打开盒子,动作轻柔地执起聂芷言的手,将那份承载着自己最真诚信念的戒指戴上她左手中指,再慢慢往上移,似要紧紧套住。
“言言,接下来的岁月,请允许我陪着你走。”
求婚是郑重的,大多数人可能会喜极而泣,此时此刻,聂芷言情绪也比往日激昂许多,她红着眼,回味这句话好半晌,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这便是四个人普通,却不平淡的一晚。
吃饭谈笑中,叶静突然提起介绍的事。她替夏之云担心,叶宁去世六年,身旁的人便单身六年。
痴情二字,有时候固然好听,但留下的人活得太累。
“之云姐,兴许姐姐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替她继续爱你。”叶静抬头想得到其他人的附和,“是不是?你们觉得呢?”
聂芷兰不答话,因为当初她也和夏之云一样的打算,不会再有别人还能走进自己的内心。
将心比心,所以没有人回应,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良久,吕栋栋适时轻咳两声,想岔开话题,夏之云忽然开口:“阿静别担心,一切随缘吧。”她作为唯一一个落单的人,微微阖眸,再睁眼时,举起红酒杯,嘴角扯出一抹笑,扬声道,“还没祝我们两位小寿星生日快乐。”
“对,对,对,生日快乐。”吕栋栋也端起酒杯。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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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婚期越来越近。去年七月底,考虑到孩子读书,以及住警署大院,时间一长肯定有人背地里说闲话,赵帼英就瞒着她们淘了一套五室两厅三卫的顶跃二手房。八月份开始装修,今年二月正式接房,放到九月,才给几个年轻人说起。
自然是作为婚房,几年前她们便有这个想法,两家人住在一起,热闹。
9月28日,农历八月十四,婚礼前夜,赵帼英把聂家两姐妹拉到自己卧房,随后从衣柜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师娘和师父走得早,嫁妆我老早就帮你们准备。”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对足金手镯,内壁分别刻着芷兰和芷言两字。
“这……”姐妹俩面面相觑。
“不许拒绝。”
两人怔愣片刻,到底是收下了。
婚礼前的习俗,两对新人今晚不能睡一起。于是分开,聂芷言和聂芷兰住一间,万桐和顾邶住一间。
两姐妹几乎是一夜未眠,睁着眼谈心到天明。另一间房的局面完全不一样,万桐吵得顾邶想把她扔出去。
“叫姐,姐夫?还是嫂子?”
顾邶白了她一眼:“乱喊一句试试?”
小万队长脸皮厚得蹭过去:“邶姐,你真的没有一次在上面?那么逊?”
顾邶无语……
“明晚试试那种感觉嘛,我给你说啊……”当初的老司机改邪归正,小司机竟然成为老司机。
到最后,顾邶戴上眼罩,塞上耳机开启自我免打扰,万桐也说得有些累,沾着另一个枕头,不到五分钟便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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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得很早,万桐和聂芷言选择中式婚礼,聂芷兰和顾邶是西式婚礼。换衣服,化妆就折腾到九点半。婚礼并不繁杂,她们把能省的都省去,顾振姐姐顾芳作为顾邶那边的亲人送来最诚挚的祝福。还有几位知情的朋友,那些祝福都发自内心。
“聂芷兰和顾邶的仪式结束,接下来是万桐和聂芷言的中式婚礼,有请新人入场。”
吕栋栋当起司仪,连着主持两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妻对拜。”
“新娘可以互相掀盖头喽。”
两人看不见对方,先是手牵着手,然后一起慢慢上抬,同时揭开未来和你相伴那人头上的红纱。
她们瞧到彼此眸中漾着细柔的波光。
“敬茶,敬茶,赵局喝改口茶。”
叶静和吕栋栋送来两杯茶,聂芷言跪在万桐右侧,双手端茶杯,庄重地伸长手递给赵帼英。
“妈,请喝茶。”
赵帼英抿了一口茶,压抑不住眼眶的泪水,两行清泪流下:“快起来,快起来。”她把准备好的红包交给聂芷言,然后顺势扶起来。
聂芷言双亲不在,赵帼英多喝一杯万桐敬的茶,自然也多给出一个红包。
此情此景,随后的宴席聂芷言没有推辞喝酒,以致于前脚送走吕栋栋他们,后脚就晕乎乎倒在卧房的大床上。她已经五年多没碰酒,一碰还是老样子,只是今天没有唱歌。
“言言,不舒服吧,先擦一擦脸。”喝了酒最好四小时后再洗澡,聂芷言这种情况更应该注意。所以万桐拿来一个盆子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按出一点聂芷言偶尔才用的卸妆油,细致地涂抹起来,接着再拿毛巾清洗两三次。
“桐桐。”女人听着万桐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扯开一颗固定旗袍衣襟的盘扣,微睁着眼瞧刚洗完澡走回屋,已经换好睡衣的她,媚态横生。
热意越来越浓。
“不会喝酒还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