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恢复之前的作息了。
只是这具身体显然没有做瑜伽的习惯,四肢僵硬得不得了,连个前屈式动作都做不了,还差点把老腰给闪了。
揉着酸胀的腰,眼角余光瞥见对侧的窗帘开了,有个女人站在那儿……似乎还在笑?
惹。
季然醒了?
再看时,窗帘合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错觉吧?
也是。
季然怎么可能背地里看她在干嘛呢。
瞅着她这回儿手脚打结还打结不成功的样子,不直接毒舌渡槽就不错了。
典意心不在焉想着,慢悠悠走向厨房。
-
早上八点,季然推开房门。
她走出卧室,便见某人像个辛勤的小蜜蜂一样在厨房流理台前转悠着,身上系着个不知哪里翻出来的淡粉色小雏菊围裙。
“早啊。”典意正哼着不成歌的调子,显然心情很好,她呶呶嘴示意季然看饭桌,“早餐在那,洗漱完就吃吧。”
季然顺着典意指向看去,桌上放着盅仍氤氲着热气的红米肠和虾饺,晶莹剔透的薄皮下红虾若隐若现,卖相很好。
微波炉传来“叮铃”一声清响,典意端着温好的豆浆,又拿了两个糖包才从厨房走出来,放在饭桌上,“快尝尝,不好吃的话我得琢磨琢磨怎么改进了。”
季然挑眉,“你做的?”
“那是€€€€”典意坐在季然对面,身子往前倾斜了一点,圆眸直勾勾看着她,“快吃,我已经做好接收无脑彩虹屁的准备了。”
“噢,”季然不动声色的,视线落在桌垫压着的小长条上,“厉害啊。”
“那必须的€€€€”典意好看的眼微微弯着,声音放低了些,“我典某人超厉害的。”
“……”
季然忽然发现面前这姑娘挺傻甜白的,极容易满足,稍稍不按住就能蹬鼻子上天了,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不像她印象中的她。
季然情绪骤然一颤,心头没有来一阵烦躁,也没说话,伸手,径直抽出桌垫下的白色小纸条。
“诶!别!”典意正€€瑟着,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杵在那儿听季然念着,“水晶虾饺一份,红米肠两份,豆浆两杯……陶然居蜂鸟配送,半小时必达?”
女人声音低低淡淡的,不知是不是刻意压低了,典意听着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像是凌迟的打脸。
惹。
就不能配合她一下嘛。
典意干咳两声,侧头抬手托了下不存在的眼镜,“哎呀,被发现了。”
“我错了。”典意慢吞吞应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等着家长批评的小学生,脑袋埋得低低的。
该怎么说呢。
应该告诉面前女人自个儿只是想得到她的夸奖,顺便报答收留之恩,于是一大早爬起来去厨房捣鼓早饭。
无奈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厨艺细胞的数量,早饭没弄出来,还差点把厨房炸了。
典意想了好久,只能长长叹气。
即便她这么对季然说了,也得不到回应吧。
噢,指不准得到更精准的打脸。
典意单手托腮,想象着面前女人一脸淡然的看着她做的死亡料理,然后说,“你怎么不把解毒剂也准备好?”
这么想着,又是一声长叹。
季然看着对面姑娘面色变了又变,时不时重重叹气,时而鼓起双颊,一副烦恼至极的样子,演默片似的,好一会儿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定定看向她,“然然,其实我有做早餐的。”
“所以呢?”季然安静问。
“你别嘲笑我,我就告诉你。”典意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说着。
“我笑过你吗?”季然应得轻飘飘的,面色似有不解。
典意:“……”
瞅着面前女人无辜的小表情,有一瞬她还以为是她污蔑了她。
不过也算是得了季然不嘲笑她的承诺,典意端出藏在灶台后的碟子,声若蚊蝇,“喏,这是我做的。”
“……”
季然看着这坨黑乎乎说不清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难以言喻。
半晌,问,“……你在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