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典意总算安分了,睡得很沉,眉心拧成深深的川字,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季然好不容易喂完了药换好了毛巾,看着掉在地上后就无人搭理的被子陷入了一瞬的思考。
几秒后,她把典意楼进怀里,塞进自己的被窝里,裹成粽子。
算了。
这人要是踢被子又烧了,照顾她的人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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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
典意醒来时,床的旁边已经空了,她掌心按了下,床单冷冰冰的,看来走挺久的了。
她起身,脑子迷迷糊糊地搅成浆糊,背部黏糊糊的,喉咙像是煮着一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粥,刚想出声就火燎火燎的痛。
身子软绵绵的,典意呆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又啪叽一下倒了回去,手腕覆在额上,还有点烫。
眼角余光瞥见床头有团皱巴巴的白毛巾,典意心里咯吱了一下,长长叹气。
看来还是麻烦人了啊。
典意翻身下床,走出卧室。
客厅里安静,厨房排气扇发出轻微声线,清冷光线泻在同样冷色调的厨具上,季然从厨房小阳台进来了,微微颔首,“起来了?”
典意脑袋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早啊。”
她凑过去,巴巴瞅着季然等油烧热后打蛋,木铲子轻翻,不一会儿一颗完美的溏心蛋就成型了,季然盛出来,放油,开始煎培根。
典意肚子咕噜叫了声。
“你在做早餐吗?”
“嗯。”
“有我的份吗?”
季然抬了下眼,“嗯。”
“好!”典意顿时乐了,颠颠跑客厅坐着等吃的。
煎了蛋和培根,切了两片番茄夹进被面包机烤过的面包里,季然端着碟走出厨房,抬眼就见女人屈膝坐在凳上,小半张脸都埋在膝盖上,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死死盯着面包€€€€
桌上放好了刀叉,极为上道。
季然沉眼,看了眼面包,拿起,默默塞嘴里。
典意:?
季然又一口。
典意:??
此时厨房“叮”了一声,季然转身,端出刚温好的牛奶,浅浅抿了口。
典意:???
确定面包只有一个牛奶也只有一杯后,她眨眨眼,抻头望了眼厨房,“说好的有我呢?”
“感冒的人能吃鸡蛋吗?”季然洗干净手和盘子,顿了顿,念经似的又继续道,“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感冒了。”
典意看着季然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乖巧认错,“现在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也就这时候会乖巧认错。
不过感冒是说不来就不来的吗。
傻姑娘。
季然沉吟片刻,淡淡道,“……你的早餐在厨房,吃完后去洗澡。”
“好嘞!”得了应,典意屁颠屁颠跑厨房去。
锅和碗筷都洗完放好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唯有个紫砂煲开着小火闷着,许是沸腾了,盖子发出咕噜噜轻微声响。
哦豁。
季然然还是爱自己的。
一锅呢。
典意笑吟吟打开盖子,然后表情顿住了,各种准备夸人的月光玲珑彩虹屁也都吞了下去。
典意放下盖子,幽幽抬起头,“季大然女士。”
季然施施然啜着牛奶,“说。”
典意把那紫砂煲端到饭桌,掀开了,等热气稍微散了些,她垂头看了眼,不敢置信道,“这是我的早餐?”
“嗯。”
“一锅白粥?”
“嗯。”
“萝卜干豆芽条蒜头一类的小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