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听得一愣一愣的,本以为是醉话,但醉鬼突然笑了声,坐直身子,盘膝,开始给郁欢数她接下来会做的事儿,让她千万不要做,会害了她的。
郁欢惊了,季然所说的那些事都是她想过,但认识季然后就放弃了的事。
季然不可能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但另一个次元的她可能做过这些事。
她开始觉得,那个“上辈子”,并不是个玩笑。
于是郁欢开始观察季然,发现她很多时候能精准说出某个时间点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看人也看得十分准,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不能用。
有时她觉得有些人才华挺好的,执意把那些人留下来,事实证明,不需要几个月,她就会被打脸了。
某人就跟开了上帝视角似的。
不。
她就是上帝。
哪有人投资一投一个准的,中六€€合€€彩都没她来钱快。
而且此千金非真千金的事爆出时,季然格外平静,看都不看报道一眼。
就像早就知道这事儿那样。
郁欢憋不住话,直接去问了。
季然默了默,颇为奇怪的瞅了她一眼,“我不是早说过了吗?”
哦。
早说过了啊。
郁欢乐呵呵点头,往外走了两步€€€€
等等,所以季然是承认她是重生的?
电视剧也不带这么演的吧。
郁欢磨磨牙,只当自己读了个玄幻小说。
六年来,她主外季然主内,都赚了不少,她替父母清了债务后主动请缨去海外,一方面是开拓新市场另一方面是休假。
要不是度假时来她遇到了个更有趣的宝贝蛋,指不准会爱上季然。
记忆如走马灯般晃了遍后,郁欢微微颔首,“说吧,小然然,你又碰上什么事儿了,遇到和你一样活了两辈子的人吗?”
季然垂眼,黑睫轻颤了下,“应该不是,她是性格变了。”
”而且她回忆过去,有时说的事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但看她的表情,又不像说假的。“季然顿了顿,继续补充,“很奇怪很奇怪。”
哦豁。
波澜不惊到连地震了都能整好裙摆再跑的人也觉得奇怪的事,那不叫奇怪,那叫未解之谜了。
郁欢皱了皱眉,半晌试探性问:“……是被夺、夺舍了吗?”
季然:“?”
“这是道家说法,灵魂跑去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人格、记忆完全转换为另一亡故的人。”郁欢刻意拖着嗓音解释,“通常这种灵魂,都是有执念的恶灵哦,少女怕了吗?”
季然一脸淡然,甚至眉梢弧度都没变。
“季总请您给我来点表情好吗!”郁欢皮笑肉不笑,只觉今天白眼翻多了都有点眼睛痛了,“您要是怕啊,您就把那人带去鬼屋,鬼屋黑乎乎的容易办事,再找俩大师蹲角落里准备做法,要是是恶灵,吓一吓不就没了吗。”
季然:“……”
郁欢笑得谄媚,越发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抛了个媚眼,“我这想法不错吧,我帮你去联系大师€€€€”
“不要。”季然侧头,冷淡打断了郁欢的话,“馊主意。”
郁欢不满:“怎么就馊了?”
“吓傻或者吓没魂了怎么办?”季然抬眼,眸底盈了层苦恼,“你赔我一个嘛?”
郁欢:“怪我咯。”
“嗯,怪你。”
郁欢:???
她真的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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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身体细胞叫嚣着睡够了该起床了,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紊乱的生物钟分不清白天昼夜。
典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起床了,今天有事要做。”轻轻的叩门声唤回了典意大半思绪,她转头,季然倚在门边,环着手好整以暇睨着她,神情凉淡。
季然白T牛仔裤,长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看样子已经醒了很久。
典意胡乱抓了下头发,又晃了晃,掌心撑着床面跳下床,小声嘀咕,“你就没时差吗,都不需要倒时差不需要睡觉的吗,成仙了吧。”
房间空旷,季然正好能听到女生的嘟哝,她微微沉眼,“有,需要,没成仙。”
“那让我们干点凡人该干的事情吧!”典意手臂张开,整个人呈大字型啪叽倒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