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讽刺啊。
典意眯了眯眼睛，正要暗暗嘲讽典父几句时却被季然打断了。
“眼神真好。”
与此同时，掌心上的手也抽了回去。
典意有些懵地看向旁边女人，只见她敛了敛随风飘飞的碎发，语气淡漠，深黯的眼底被平静所盈满。
典意怔了怔，意识到季然刚刚那句是以为自己是看到典父过来了才说的，只是做戏罢了，忙解释，我说真的啦。”
“不在意这些，先去拍照吧。”季然微微颔首，率先离开。
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同头上倒了下来，将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热情和冲劲都浇灭了，典意鼓了鼓双颊，闷闷憋出一句，“好吧。”
眼角余光瞥见典父和燕晓瑜有意无意回头打量着他们，这里不是一个说事儿的地方，那些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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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意和季然进门后，典父面上表情热络和煦，化妆间隙一直和两人在聊天。
拍全家福之前还典父还有一个采访，需要正装，和拍传家福是两种妆容，记者已在旁边候着了，摄像机开着。
典意观察了下，许是因为这样，典父才换了这么一副神色吧。
说是聊天，其实也只是典父在说话，燕晓瑜不知怎么的不在化妆间，聊的内容天南地北。例如某某某股又上涨了；某某家的孩子有心仪的女孩子了；典氏接下来的发展规划……典意听得一脸懵，这都是原文没有而且她也不关心的话题，季然又是话少的主儿，偶尔应一两句。
典父越讲越觉得自己没意思，笑容也愈发尴尬。
得亏燕晓瑜在典父彻底没话题时回来了，她一回来，典父便像是看到救星那样拉着她坐下了，给了她一个救场的眼神，燕晓瑜了然点点头，娇笑着拉开话匣子，继续扯犊子€€€€
燕晓瑜也是天南地北的扯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从某某男星跟某某女星半夜在酒店被狗仔跟拍聊到隔壁别墅的宠物狗一直在叫，她实在受不了了，报警后后，警察上前调查发现那只狗其实是一头熊……
“是哪位邻居，我为什么不知道？”却不料，典父冷不丁插了一句话。
“额。”燕晓瑜面上笑容僵住，眸底闪过一瞬的慌乱，低声解释，“就是老钟啊，其实也不算邻居啦，他住的地方离我们挺远的，他是我一位牌友的老公，我听牌友说的。”
“老钟是哪位啊……”典父眉头紧紧皱着，陷入沉思。
典意不动声色把燕晓瑜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轻哂了声，若有所指，“原来是老钟啊，我刚刚还想着是不是小妈记错了家呢，是另一家的情况。”
“你！别瞎说！我什么都没做！”燕晓瑜凝神瞪了典意一眼，眸光尽是戾气，似乎无声说着让典意注意点言辞。
典意无辜脸：“小妈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小妈名下不是有两套别墅嘛，小妈偶尔也会去那住的。”
“是、是的呢。”燕晓瑜笑容再次僵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冲动了，忙找个台阶给自己，“小意还挺清楚的，和你爸结婚后，我还以为小意不喜欢我，也不会去了解我，小意还知道些什么呢？”
典意笑得淡意惘然，语气轻，“这要看小妈希望我知道些什么了。”
“……”
燕晓瑜死死盯着典意的脸，眸底黑云沉浓。
从典父和记者的方向看不见燕晓瑜的脸，只看到典意唇角柔软的笑容，典父正想询问，却被季然插了话。
“小意，该到我们化妆了，就别打扰爸接受采访了。”季然深邃的眼底确实淡淡的，手上握着茶盅，升腾起来了淡淡白雾拢了些许神色，“小妈刚刚是去安排化妆师了吧，还劳烦小妈带我们去。”
“是的，他们都在二楼，请跟我来。”燕晓瑜暗自呼吸，很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率先起身。
“好。”典意正想用眼神问季然怎么不让她在此刻拆穿燕晓瑜，偏偏对方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得悻悻跟在季然身后。
等到了二楼人烟稀少的拐角处。
燕晓瑜迅速换了衣服表情，不耐烦问：“典意，无论你知道什么，都给我咽到肚子里去，你认为你爸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呢？如果还想享受典家大小姐所带来的声誉和名利，那就给我闭嘴！”
“小妈，我都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呢。”典意戳了戳手指，“你再这种反应，即便小妈没什么，我都会以为小妈有点什么的哦。”
“有点什么那就怎么样，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威胁我了？”燕晓瑜眸底黑戾翻涌，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在那。
典意心里暗暗翻了个大白眼，燕晓瑜这样，还挺有书中反派的气势的。
“我告诉你，如果还想在模特圈混，那就乖乖呆着，今天拍完照片就给我滚蛋，少回来。”
“不怎么样，但你再威胁她，那就有点什么了。”季然拉了下典意，不动声色把人护在身后。
燕晓瑜挑了挑眉，似在思忖，丢下一句化妆间在二楼左边后就气冲冲离开了。
典意看着燕晓瑜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口后，有些懊恼的看向季然。
“你怎么不戳穿她，而且还……”典意停了几秒，小声嘀咕，“还那么那么软，季大然女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燕晓瑜不值得别人好声好气的。”
季然表情晦暗不明，“不急一时。”
她静了几秒，对上典意的眼，“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解释的。”
“不问，然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典意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季然微微挑眉，有些哑然：“你这么相信我？”
“是的。” 典意黑眸转了转，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慢吞吞道，“也希望然然相信我刚刚是真心的。”
“刚刚？”染了点疑惑的声音。
“……”
典意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