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网上认识的？没别的了？”
季然视线稍微别开了点, 低低淡淡道。
唔。
可不能说为了拯救世界所以和R开展了段地下网恋，季然一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典意干巴巴笑了声，“就……就聊得来吧, 某种原因下加的人。”
“噢, ”季然挑起眉来，又缓缓地, 身子小幅度往墙边靠去, “这样啊。”
总觉得这句“这样啊”里面蕴含了多层意思。
“所以, 他是谁？是我现实认识的人吗？”
心间泛起了浅浅的不安和慌乱, 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里，典意歪了下脑袋，紧张兮兮等着答案。
“……不告诉你。”
干脆利落的拒绝让典意懵逼了两秒，半晌才问：“为什么？”
季然安静的摇了下头, 缓慢说着：“网上认识的人，何必发展到现实呢。”
“如果特别在意，想发展成现实关系，那有很多渠道知道那人身份，用不着问别人，如果觉得那是现实认识的人，那更简单了，总不能线上线下两种面孔吧，那人性格怎么样，你不了解吗，现实里对应不上吗。”
“找到那个人，真的很简单。”
典意没说话。
却总是觉得，她说的不只是这事。
-
典意一直捉摸不透网恋对象的性子。
这人似乎很忙，回的信息不多，话也很少，但早中晚的问候是雷打不动的。
【早上好，起床了吗。】
【中午好，吃饭了吗。】
【晚上好，要睡觉了吗。】
有时看着那聊天记录，典意总能生出自己不是在网恋，而是在看闹钟的念头。
可这网恋对象还挺顺着她的，两人交流不多，但日常交流还算温馨挂，吵架更是没有的。
典意曾横敲侧击问过那天拍摄的事，但也没问出什么，网恋对象话里的意思和季然的很像，也是让她别管，别被欺负了就行。
那些首饰还搁在她保险柜里，瞅着网恋对象的意思，他没有拿回去的想法，这些珠宝还都归典意了。
典意也不知道该说这人对她情根深种已经不在乎钱了还是该说这人实则钱多到完全不把这些珠宝放心里。
先前还没意识到自己心思时，典意还能憋着气儿和这人继续聊，想着既然穿到这世界了也就有了维护世界的义务，反正网恋而已，也没什么损失。
正如季然所说的。
网上认识的人，出了微信，两个人再无联系了。
道理都明白，可意识到后自己心思后，怎么想都觉得膈应。
有那么点像偷情。
有点对不起喜欢那个人啊。
彼时典意刚工作完，看见对方如约而至的晚间问候，心头不由得抽了一抽，指尖不受控敲下一串发好人卡的话。
算了，还是分手吧，顺便把珠宝还回去。
指尖刚碰到发送键，脑内顿时窜过一阵尖锐的疼痛，同时是串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警告！警告！】
【您无权进行分手操作！无权换人！】
系统休眠前曾提过，典意如果越了界限，会触发警报。
刚刚那应该是警报了。
典意揉了揉太阳穴，磨了磨牙，“我就是要分手，如何。”
大不了咬她啊。
心里莫名来了些气，典意忍不住吐槽，“不就是世界一起毁灭嘛，我不怕。”
随即又是冷冰冰的两句€€€€
【要分手！只能由攻略对象提出！】
【要换人！只能由绑定系统操作！】
……还有提醒。
该夸这警报还挺贴心的吗。
典意面无表情盯着手机对话框，想了下，切出微信，打开知乎。
“如何让一个人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