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无意识缩了缩。
季然看着拼命往外套里拱的小脑袋,有些好笑又觉得好气, “你顶着外套干嘛?”
这话的意思。
是嫌她丢人吗?
心间又涌起一阵酸涩。
“你说什么都对!”典意眨眨眼, 只觉心悸得很, 脸也烫得很, 感觉再在这个狭窄空间待下去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她长长吁气,唇角强行牵起一抹灿烂的弧度,“我回去了!”
典意垂头一点一点往外走, 忽然感觉盖在脑袋上的外套被人扯了下,她立刻攥紧了外套,戒备回头,“干嘛?”
“你说呢?”季然眉心微舒。
不知是妆容原先就是这么设计的还是圆眸雾气使然,典意面颊红红的,敛了平日的张扬明媚,捏着外套袖口的模样有点像是只担心口粮被抢去的小松鼠。
季然不禁莞尔,抬起手扯了下外套袖口。
典意迅速戒备后退。
眼角余光瞥见季然又沉下的黑眸时,长睫颤了下,缓缓松开抓着外套的手,背在身后。
“扑哧。”眼前女人似乎是被她逗笑了,再次抬手,握住了袖口。
以为外套要被取下了,典意本能闭上眼。
却未料是下巴多了层锢制,典意睁开眼,低头,见季然凝神给外套袖子打了圈蝴蝶结,不禁唇角抽了抽,吐槽道,“季大然,你幼稚不。”
“比你成熟,盖着外套干嘛。”季然先出了电梯,淡淡开口。
典意跟在她身后,支吾了半天,道:“盖了摄像头就看不到了。”
季然脚步一顿,莞尔:
“……傻子。”
-
房内骤亮的灯光有些刺眼,典意眯了眯眼,捞起外套袖子捂住眼,啪叽躺在沙发上,幽幽开口,“啊,我死了。”
“哦,好走不送。”
???
典意啪嗒一下又弹了起来,盘腿坐直,“季女士,你就是这种态度对我?”
季然挑眉,“不然该是什么态度?”
典意:“……”
不该是给个说法吗!
讨一句喜欢怎么那么难啊!
典意心里惊涛骇浪,面上还是一副乖顺的神情,她闭了闭眼,摇摇头,“没什么,您说什么就什么。”
“好,准备睡觉了,困。”
说完季然转身回房,甚至还捂着唇打了个哈欠,一副极困的模样。
“好。”典意扯扯唇,皮笑肉不笑。
“嗯,我先去洗澡了。”
典意看着缓缓关闭的房门,脸上笑容垮了下来,啪叽一下又倒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心里早把季然名字念了几十次。
真是的。
现在哪能睡得着啊。
€€
话虽这么说,卸好妆洗完澡后,典意抱着公仔在床边坐定,巴巴看坐在床上看杂志的女人,“现在就睡了吗?”
“不然呢?”季然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侧身“啪嗒”一声关了灯。
瞬间,周围被黑暗笼罩了。
窗帘没拉开,一片乌泱泱的黑。
典意定在原地几秒,手在空气里抓了几下想找个参照物什么的,床侧小桔灯突然亮起,伴着女人低淡的话,“明天午餐吃胡萝卜。”
“不,胡萝卜不好吃。”有了光源,可算看清了,典意弯唇,迅速窜进被窝里盖好被子,笑道,“然然还是爱我的嘛,还记得我夜盲。”
季然冷哼一声,声线低沉:“睡觉。”
周围又暗了下来。
“别吧。”典意绞了绞手指,侧身凑了过去,“喝了点茶,睡不着。”
“你什么时候喝茶了。”
典意理直气壮道:“晚宴上啊,水果茶也是茶。”
“……”
季然竟觉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