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笑了一下,和她说:“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她顿了顿,又和江似霰说:“而且小孟现在还没醒,你过去也不能和她说话,还不如和我回家。”
江轶松开怀抱,顺势牵住了她,领着她进了副驾驶座,笑眯眯地和她说:“好了,今天小孟手术这么顺利,多亏了你啊老板。”
“多谢你找来的专家,让小孟的新生多了一层保障。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说是请吃饭,可在江似霰听来却像是在邀请她约会。说起来,她和江轶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江轶主动约她的次数实在是不算多。此刻听到江轶这么说,江似霰十分高兴。
她仰头对江轶笑了一下:“好啊,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
江轶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顺手带上了车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轶说着,坐上了驾驶座,朝着她们现在住的家驶去。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江似霰还有些疑惑:“我们家附近难道开了家好吃的餐厅吗?”
江轶打着方向盘,一边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笑眯眯地和江似霰说:“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能请你吃什么大餐吗?”
江似霰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说:“不是大餐,那是什么好吃的小吃吗?”
此时的大小姐还不明白普通人家说的请吃饭是怎么回事,等江轶带着她去超市生鲜区搜刮一通,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江似霰这才明白江轶要自己做饭。
江似霰很开心:“江轶,原来你是要做大餐给我吃啊!”
江轶笑笑,和江似霰说:“那不然呢,我们普通人说请吃饭,关系好一点的都是回家吃的。更不要说,你是我女朋友了。”
江轶说完,又挨近江似霰,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说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太抠门吧。”
江似霰噗嗤一笑,捂唇摇摇头,说:“怎么会,你愿意给我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被她感染得快乐了几分。
她把眼底的涩意强压回去,抬手揉揉江似霰的头。笑了一下:“那你乖乖在客厅等着,我去给你做饭了。”
“好。”
江轶拎着食材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
她的做法技能一半是跟着奶奶学的,一半是跟着部队里的战友学的。江似霰肠胃不是很好,所以她今天做的都很清淡。
像是什么玉米排骨糖,什么金针菇西红柿豆腐汤等……还有一道洋葱炒肉。
好不容易把汤放进去煲好之后,江轶就开始切洋葱。结果切着切着,眼睛被辣的哗啦啦的流,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
她抬手去擦自己的泪,结果被刺激得眼睛一痛,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视线一片模糊,手底下的洋葱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江轶心想只有那么一点,索性一鼓作气,一刀切了下去。
食指忽然一痛,江轶发出了一声痛呼:“嗷!”
模糊的视线里,她隐约看到自己的手指渗出了一大片鲜血。她连忙放下菜刀,拧开料理台的水龙头,把自己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重新。
外面客厅的江似霰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她看到江轶站在料理台旁开着水龙头冲刷着手指,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江轶仰头,露出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江似霰心脏骤然抽紧,几步来到江轶面前,捧着她的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江轶心里难受,冲着手指抽抽嗒嗒了一下,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洋葱……洋葱辣的。”
江似霰偏头,看到案板上的那一堆洋葱,稍稍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她看到江轶说着水流冒血的手指,顿时紧张起来:“江轶你流血了……好多血……等等……我去打个120……”
江轶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抬手擦了擦眼泪,一把抱住了江似霰:“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江似霰趴在江轶肩头,紧张地揪着她的衣服,有些无措地咬住唇瓣:“可是江轶……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江轶抱着她,轻轻说:“我没事……我真没事……”
江轶这么说着,把脸埋在了江似霰肩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狂涌而下……
不是洋葱薰的,也不是手指疼的……她只是看到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就好像今天那样,心里难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见她。
江轶抱着江似霰,哭的的无声无息。
有冰凉的泪从脖颈滑入衣领,江似霰浑身一僵,抱住怀里的江轶,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听到她的呼唤,瞬间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了洗手池台旁,尝试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要再流。
温暖的怀抱一空,江似霰俯身,呆呆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江轶,心里乱的厉害。
她很快也蹲在江轶面前,把手搭在她肩头上,小心问:“江轶……是眼睛痛吗?”
江轶摇摇头,没有回答。
江似霰心下不安,更低地俯下身,趴在江轶耳边问:“江轶,是手疼吗?”
江轶仍旧没有说话。
江似霰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江轶,哪怕是重逢相认的时候,盈满江轶眼中的,也是欣喜的泪水。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江轶哭,或者说是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情形。
在江似霰心里,江轶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乐观向上,阳光灿烂的人。哪怕是吃醋,也显得如此可爱。
她从没窥见过江轶的脆弱,这是江似霰第一次意识到,江轶或许也需要她的拥抱。
她俯身,张开手臂把江轶拢进怀里,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江轶,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江似霰想象着自己对江轶的索求,用自己不熟练的方式,笨拙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