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满吓得“花容失色”,面对秦浈审度的目光,她忙解释道:“思先她喝醉了。”
要是被人曲解成她们“姐弟”二人曾同床共枕,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唐清满忽然想起,她们好像还真的同床共枕来着……
她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我看出她喝醉了。”秦浈道。
唐清满只好补充:“所以她在说胡话,你别信她的胡话。”
“阿唐你这倒像是在欲盖弥彰。”
唐清满有些着急,唐斯羡“努力”地爬起来,睁眼看清楚她抓的人是谁,“醉醺醺”地道:“你不是阿姊啊,你是娘子,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里?”
秦浈眯了眯眼,笑吟吟地道:“我是你娘子,自然在你房中。”
“哦,对,那我们睡觉!”唐斯羡晃着她的手,“我不舒服,我要睡觉!”
秦浈扭头看唐清满:“阿唐,这儿还是交给我吧,你先回去歇着,免得……”她意味深长道,“她又要我们三人一起睡了。”
唐清满:“……”
她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为了防止唐斯羡被秦浈脱衣服,又叮嘱了一句:“思先,你要乖乖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麻烦到浈娘知道了吗?”
唐斯羡心酸,她总觉得自己这是替阿姊娶媳妇来了,这才刚成亲,阿姊就处处为秦浈考虑,连自己这个“弟弟”的位置都要往后挪了。
唐清满出去后,秦浈想要去将窗户关上,但是唐斯羡没松手,她便道:“等我先去关个窗。”
“那你可不能从窗户逃跑!”
秦浈问:“我为何要从窗户逃跑?”
“心灵的窗户关上了,就无法从心里逃走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颠三倒四,让人摸不清头脑,但秦浈却觉得怪有意思的。
她将窗户关上,又回到榻边,重新将毛巾洗一遍,给唐斯羡擦脸。这一擦,将她脸上的米粉都擦掉了,毛巾反倒显得脏兮兮的。
似乎有点嫌弃地将毛巾丢给唐斯羡:“阿唐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唐斯羡将毛巾翻了面,继续擦了一遍,然后脑袋埋进毛巾里面一动也不动。
“演得可真不错。”秦浈想,她这醉酒的模样可比那些醉汉像多了。
生怕她演过了,拿毛巾捂死自己,秦浈赶紧让她重新躺下来,将毛巾拿走。
唐斯羡抓住毛巾不肯撒手,待秦浈松手,她再一个远空抛,将毛巾抛回了脸盆里。她再度抓着秦浈的手,静静地看着,迷离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晶莹透亮。
沐浴更衣出来的秦浈并没有挽起她的秀发,及腰的长发散在身后,带着脂粉的香气。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对襟齐腰襦裙,略微单薄,看起来干净舒爽,连唐斯羡抓着的那只手,摸起来都有丝丝凉意。
“抱着一定很舒服。”唐斯羡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
“你盯着我做什么?”秦浈问。
唐斯羡咧嘴笑了,心道:“将你装进心里。”
“你确定不想吐?”秦浈又问。
唐斯羡摇晃着她的手,像在撒娇:“不想吐。”
“你不是不舒服吗?”
“不舒服。”
秦浈站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去沐浴吧,水在暖阁屏风后面。”
唐斯羡:“……”
要不是她知道秦浈刚洗完澡,里面的水还没换,她怕是要信了!
不过秦浈这话摆明了是要试探她是否真的喝醉了,她宁愿让自己装得让秦浈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她装醉,也不愿意就此承认。
她便道:“那娘子伺候我宽衣!”
秦浈咬着后牙槽,第一次因这人的得寸进尺而想狠狠地往她的手上掐一把。
她沉着冷静地道:“好,妾这便替官人宽衣。”
说着,伸手抓着唐斯羡的腰带。
这腰带是丝绦的,须得先找到垂带所在才好解,秦浈第一次去解人家的腰带,即使面上再沉着冷静,可心底难免有些羞意。
待她找到垂带,解开了腰带的结后,心下一犹豫,才伸手去衣带处。衣服是右衽的,刚好又在里侧,秦浈不得不俯身趴在唐斯羡的上方给她解衣带。
她刚碰到那衣带,忽然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灼热,连同自己的脸都像被火烧一样。
她扭头盯着唐斯羡,却见这人又闭上了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浈吸了口气,心想自己连对方的胸口都摸过,又何必因这衣带而害羞呢!
可上次摸这人的胸是在隔着衣衫的情况下,这次是要褪去这人的衣衫,她着实有些难为情。
忽然,唐斯羡从榻上坐了起来,秦浈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被她伸手抱住。
“娘子这是迫不及待地要与我洞房了?”
秦浈这是第二次与她相拥,不过上次是自己主动,且时间过于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