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把脉把到了滑脉。”秦浈心跳得很快,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唐斯羡,观察她的神情和反应。
“滑脉是什么不好的脉吗?”唐斯羡表示她对中医的内容一无所知。
秦浈摇头:“有可能不好,也有可能好。不过我情愿是不好的脉。”
唐斯羡懵了:“为何?我可不希望!”
秦浈没有看她,自嘲地笑了下道:“你还不懂吗?我可能有喜了。”
唐斯羡:“……,???,!!!”
瞬息之间,她的反应从平淡到疑惑再到震惊,秦浈刚好错开了她这丰富的表情。
“确、确定吗?”唐斯羡结巴了。
秦浈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确定,郎中也说要等一些日子,若是肚子有明显的变化,那八成是了。”
唐斯羡猛地起身在屋子里走,她穿越的难道还是个灵异世界?还是说秦浈其实压根就不是人类,而是某种能自我繁衍的生物?
可能自我繁衍的生物不是草履虫吗?
秦浈是草履虫精?
但是草履虫有她娘子这么聪明吗?
妈的,这个世界怎么就忽然玄幻了起来?
秦浈对唐斯羡的反应有些在意,见她一没有质问她是不是在外偷人了,二没有伤心欲绝,三没有烦躁不满,只是带着些迷惑地在屋子里乱转,心里的紧张感稍稍减缓。
“我没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秦浈解释了句。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难堪,毕竟她竟然有朝一日会去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说这样的话。
唐斯羡的脚步一顿,回到她的身边。
秦浈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被迫说这种话,对她来说该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
唐斯羡虽然有那么一瞬想过这个问题,可她觉得秦浈不是傻子,秦浈眼里的自己更不是傻子,“秦浈给她戴绿帽然后找她接盘”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发生。
加上自己穿越以来,有灵泉和空间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存在,她也无法成为一个坚定的唯物科学主义者。
等会儿……灵泉?
唐斯羡的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她没有抓住。
听见秦浈的话,她回到了秦浈的身边,默默地坐下。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她才道:“我知道。”
“你不相信?”
“啊?我没有,我相信你。”
“那你说,为何会这样?你我皆女子,我何来的身孕!”秦浈激动地问。
唐斯羡:“……”
“你冷静点。”
“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般冷静!”秦浈抓着唐斯羡的手,指甲将她的手给抓破了皮。
秦浈激动完,又迅速冷静了下来。她这是将问题抛给唐斯羡,是种逃避和自欺欺人的做法。
“对不起。”秦浈别开脸。
秦浈向来是个自持自律的人,除了唐斯羡几次危及性命的举动让她失了心神之外,她很少有这样不理智的时候。而且她的头发、衣衫都是打理得很好,如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簪子掉了,一绺头发散落了也不知道。
唐斯羡将她把头发弄回去,又拾起簪子帮她簪好。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法好好安抚你。”唐斯羡道,“不管是有孕了,还是病了,都得多找几个郎中看过。若是前者,你想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若是后者,哪怕砸锅卖铁我也要把你治好。”
秦浈心头还乱着,她没回应唐斯羡,后者倒是咬牙将她抱起,给抱回了床上,道:“你先睡一觉,睡醒了心情会好很多。”
唐斯羡就坐在床边,一副默默守护秦浈的模样。秦浈看见她的手背那月牙形状的伤痕,还看见那破掉的皮里渗出的血丝,心里隐隐感到内疚。
许是真的累了,又许是秦浈也不希望自己胡思乱想,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苏氏过来,唐斯羡轻手轻脚地放开秦浈的手走了出去:“丈母。”
“你回来了啊?浈娘告诉你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唐斯羡点点头:“她睡着了。”
“嗜睡也是有身孕的表现,正常的。”苏氏拉着唐斯羡说了许多孕期的注意事项,原本心情也十分复杂的唐斯羡被她一番洗脑,也觉得秦浈八成是怀孕了,而且她也要当“爹”了。
迅速从当“爹”的喜悦中回过神,唐斯羡写了封信,让人带去给唐妁,请她帮忙在县里多找几个医术高明的郎中过来。
这些郎中其实不大愿意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奈何唐斯羡给的太多了。
每个郎中过来看一下,七成郎中都说秦浈这是有了,剩下三成的措辞跟当初的郎中说的一模一样。
唐斯羡松了口气,对秦浈说:“看来你不是得病的概率很大。”
她就说嘛,有灵泉的蕴养,秦浈又还年轻,怎么可能会有重大疾病呢!
说完,秦浈就给她递了死亡视线。
唐斯羡一点也不怵,道:“既然不太可能是有病,那就可能是有喜。关于这个孩子,你想如何处理?”
怀孕的是秦浈,唐斯羡自然要尊重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