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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遥遥, 过来……”端木泠忍着痛朝岑思遥再次靠近一步。但岑思遥却退得更远了, “是时候让你看清真正的我,我真的很差劲,可以随便和人交往却从不给出真心,他们都说我没有心,可能真的……没有吧。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你喜欢我,可我回应不了!回应不了有什么用?千野€€,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我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没心没肺,还要混账。比起要回应,要负责任的谈恋爱,可能我更适合一个人追追星,嗑点cp糖。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我这种人,但粉cp真的挺快乐的。还好我们认识没多久, 那就好聚好散,珍重。”
岑思遥想临别前给泠留下一个亲切点的笑容,然而她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她甚至不敢看泠, 更不敢等她的回应,自顾自自暴自弃说完就慌忙转身跑开, 转眼间就被拥挤的人潮淹没。
端木泠连忙迈开脚步, 可疼痛让她差点昏厥,只能狼狈地停住脚步。
什么叫没有认识多久?我等了你足足22年!还不够么?
和我在一起,竟然不如看人家卿卿我我秀恩爱吗?
端木泠不懂岑思遥, 真的不懂。
唯一明白的是,岑思遥确实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混账。
小混蛋……
雪越下越大,被留在雪夜中的端木泠气得浑身发抖。而她的小混蛋从她的身边逃开后也没有马上回家。
岑思遥找了一家“减压破坏屋”,这家破坏屋24小时营业,所以哪怕都快零点了还开着。一进破坏屋,岑思遥就看到大堂上的标语,“把你的心情转向轻松愉快,你就能克服无数的艰难困苦,从而达到长寿。”这句话用日语和英语书写,岑思遥勉强能看懂。
似乎早已见惯了各种来破坏屋减压的人,老板并没有多问什么,收完费用就领着岑思遥去穿戴保护装置,而后递给岑思遥一根棒球棒,领她进了一间破坏屋。
这里经营的破坏屋一共有十几间,岑思遥一路过来也遇到不少人,有的和她一样刚要进去,有的已经出来,有的单独一个人来,有的成群结队来,有男有女,只要是成年人,都可以来。
少部分人是为了新奇的体验,也有人是接受医生或心理医生的建议过来的,大部分人是认真地想要释放压力和愤怒。
岑思遥以前就来过,但单纯就只是图个新鲜,玩一玩,今晚,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因为心情极度不快而过来。
这里的老板不会多问客人隐私,而且还很热情,细心交代了岑思遥一些注意事项,叮嘱她千万不要弄伤自己后才退出房间,放任岑思遥在里头发泄。
破坏屋内有酒瓶、盘子、碗碟等易碎品,可以用砸的也可以用摔的,你怎么爽怎么来。此外还有人形不倒翁,和沙包,一样任你随便揍,随便捶。甚至于房间内旧书柜里头的报纸、杂志、破旧书籍也可以任你撕。
破坏屋收费不便宜,每一间小房间隔音不错,所以你甚至可以在里头尖叫。
那边岑思遥已经开始把破坏屋内砸个乒乒乓乓响,这边端木泠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任周围人对她投来或探究或关切的目光,她都没有开口寻求帮助,她本就是一个独立惯了的人,在日本的这16年她越发的要强,从不会在人前示弱或者需求帮助。
忍到胃稍微舒服点,端木泠才回到车上,她已经将人从岑思遥身边撤走,所以这会她也不知道岑思遥在哪里。
为什么自己还要挂念那个丢下自己一个人跑掉的小混蛋?她都不关心自己胃痛,自己为什么要管她?
端木泠恼火地咬着牙,可心里头虽然恼火,手却依旧自发动了,拿出手机,给岑思遥学生公寓的管理员打电话,问她岑思遥回去了没。
这会岑思遥人还在破坏屋疯,管理员查了大堂的监控自然没有见到岑思遥进出。端木泠有些不放心,将按着胃部的手拿开,她最终还是驱车来到了岑思遥的学生公寓。
她没有下车,不止因为胃痛不想动,还因为气头上,暂时不想和岑思遥这个小混蛋罩面。她只要看到小混蛋安然回来就好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气都快消了,小混蛋终于舍得回来了。
端木泠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掏心掏肺疼了岑思遥近7年,16年来依旧舍不得放下她,端木泠知道自己这会已经心软了。粉偶像就粉偶像吧,司徒€€妍和她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况人家都结婚了,岑思遥想嗑cp就去嗑吧,端木泠不想岑思遥不开心,也舍不得她再说那些自我否定的话自暴自弃。
这分离的16年,岑思遥都是怎么长大的?岑志文那个衣冠禽兽有好好对待她吗?
端木泠看到岑思遥从出租车上下来,下车后不知道和司机在说什么,还冲着司机甜甜一笑,笑容明媚,可这笑容却刺伤了端木泠,让原本想放下身段去哄她的端木泠脚踩油门,直接将车开走。
所以到头来,岑思遥那个小混蛋根本就无所谓,和自己闹别扭,说了什么好聚好散的话都是不痛不痒!她还是可以那样笑,还是可以笑得出来……
端木泠觉得自己很傻,傻得无可救药。
岑思遥送走那位司机师傅,手里多了个可爱的白色毛绒小狗布偶,不大,就巴掌大,放在手心软软的。
这是司机师傅他10岁的女儿缝制的,女儿还在上学年纪,但手很巧,放学回家写完作业会帮忙做家务,最近她妈妈生病,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全部落在爸爸一人身上,她想赚钱贴补家用,但年纪小,司机师傅不让她在外打零工,她就开始缝制小玩偶。司机师傅把玩偶们挂在出租车中售卖,一只200日元起步,随便客人给多少是多少。
日本是个生活压力很大的国家,在全球中贫富差距也挺大,所以也存在着像大佬那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签了一张20亿日元的支票,然后随随便便丢在了地上。也有像司机师傅那种穷困人家,平日里都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家里的10岁的小女孩都会想着为爸妈贴补家用。
这是个穷苦的人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岑思遥觉得很暖。她甚至于有些羡慕小女孩,她听得出司机师傅说到女儿时的自豪和喜欢,岑思遥想,要是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里长大,她应该能够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也可以把爱说出口吧。
岑思遥拿走了其中一只白色的绒毛小狗布偶,把身上的现金都给了司机师傅,也不多,就八千多日元,折算起来五百多人民币而已,她今天出门带的不多。
司机师傅很感谢她,岑思遥下车时,他还想下来替她开车门,被岑思遥婉拒,司机师傅是个很感恩的人,岑思遥下了车,他依旧对她千恩万谢,岑思遥这才回以明媚的笑容。
只是这样一个笑容,任岑思遥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端木泠误会。
端木泠的车和这辆出租车几乎是擦身而过,被车身挡着,岑思遥并没有注意到。
*
从减压破坏屋回来,发泄过了的岑思遥感到轻松不少,路上又遇到那个热忱的司机师傅,感受到了他们一家简单又其乐融融的温暖亲情,岑思遥心情宁静了不少,回到住处,简单洗漱后就上床睡了。
从那晚开始,岑思遥就没有联系过端木泠,不是在生大佬的气,而是她冷静客观地认为自己真的不该和大佬再有牵扯。
泠对她越是情深义重,岑思遥越是感到无法承受。感觉自己根本回应不了她的深情,岑思遥只能选择放弃。她想,这样对泠才是最公平,最好的。
那晚后,大佬也没有找过她。她们之间的微信聊天对话框已经不知道沉到哪里。
第一天,岑思遥会一边绞尽脑汁写论文,一边玩游戏排遣剩余的时间,转移着注意力,偶尔还会看看那只可爱的毛绒小狗,感觉心里暖暖。
果然,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和对她那么用心的泠就那样散了,她依旧可以心安理得。岑思遥自嘲笑笑。
然而,她的这份心安理得在第二天已经完全沉不住气了。她克制不住自己开始想端木泠,想她无可挑剔的容颜,想她温柔的笑容,想她宠溺的眸光。想她的呼唤,她的拥抱,她的亲吻,甚至于那晚的抵死缠绵……
她用泠那晚用过的漱口杯刷牙,用她用过的毛巾洗脸,穿她穿过的睡袍和棉拖,抱着她睡过的枕头赖床不起。
端木泠送她的那条手绳,她更是宝贝的要命。洗澡时候一定先取下,洗手时候也小心翼翼,害怕老碰到水会让手绳失去原有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