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初红着脸，不说话。
又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略微迷蒙的眼神望着对方，看不够似的。
此情此景。
像极了她们初遇的那晚。
但今天再这样抱着对方，两人的心情都已截然不同。
模样呆呆的，盛如绮也只望着身下的女孩，不禁弯了弯唇角，由对方耍赖皮般抱着自己。她依旧柔声打趣：“平时看着脸皮挺薄的人，怎么一喝醉，就喜欢耍流氓？流氓，这下抱够了没？”
不行了，听着盛如绮的声音，柯若初感觉自己身子更酥软了，被这低音撩得心怦怦直跳，尤其再看着对方妩媚又勾人的笑。
柯若初今天并没有醉到意识混沌的地步，不像上次，至少她现在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喜欢的人。
柯若初眼神贪婪打量着盛如绮，平时打死也不敢做却又想做的事，这下借醉做了个够。比如，像这样抱着她。
“还没抱够？”盛如绮明显感受圈在自己腰上的双臂收得更紧了。
“没……”醉酒的柯小姐理直气壮。
在盛如绮看来，柯若初是完完全全醉了，就跟几个月前在夜色时一模一样，喝醉以后，这姑娘喜欢找人抱着，再一个劲撒娇。
不是喝醉了喜欢找人抱着撒娇，而是喜欢找她，即便是耍流氓，柯若初也只对盛如绮一个人做过这种事。
柯若初满脸醉意：“姐姐……”
“你还认得出我？酒量这么差，也敢在外面到处喝，这回长记性了没？下次还敢喝吗？”同样一番话，盛如绮现在再说出口时，却温柔了许多，完全不是之前那番训斥的口吻。
“长了……不敢了……”柯若初枕在枕头上，一问一答，蚊子似的哼着，还含含糊糊指责起盛如绮来，“你还说我，你也不长记性……”
盛如绮觉得有趣，跟床上的小醉鬼聊起天来，“嗯，你说说，我怎么就不长记性了？”
“不能喝酒你还要喝，到时候又进医院……胃疼，难受了怎么办？”柯若初说起盛如绮胃疼进医院，自己的语气反倒委屈了起来，夹着心疼。
柯若初说得很慢，口齿还有些不清，但每一个字，盛如绮都听得认真，听到了心坎。
等柯若初醉呼呼说完后，盛如绮忍不住用微凉的手背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慢慢蹭着，帮她降下温，问得有几分认真了：“呆瓜，我胃疼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担心……”
盛如绮的目光从柯若初脸上移不开了，“就这么担心姐姐吗？”
“嗯……”柯若初话语破碎，转而呢喃，“姐姐，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好不好？胃疼很难受的……”
说来说去还是这句，盛如绮听着觉得她傻，同时又觉暖心，“好，答应你，不喝酒了。”
柯若初微微撅唇：“你别骗我。”
“不骗你。”盛如绮见了想笑，她垂眼，手背还贴着柯若初脸颊，烫得厉害，“是不是头晕？”
“晕，难受死了。”柯若初皱眉，脑袋热得要命，恰好盛如绮手背又凉凉的，于是她主动用脸颊贴着盛如绮手背蹭两下，像只迷糊撒娇的小猫。
盛如绮看柯若初这模样，越发心疼：“你是傻子吗？人家让你喝酒你就喝酒，拒绝人都不会？”
柯若初委屈：“下次，下次不喝了。再也不喝酒了。”
“我帮你揉揉，”盛如绮帮她轻揉着太阳穴，哄道：“眼睛闭上，睡一觉就好了。”
柯若初乖乖听话，眯上眼。
“这样好些吗？”
“嗯，好舒服……”柯若初答着，声音越来越细。
盛如绮指尖按摩的动作轻柔。
没多久，柯若初就不再说话，呼吸均匀，手臂也从盛如绮腰际松了开。
舒服得睡着了。
盛如绮停下手里的动作，却迟迟没松开柯若初，仍眷恋着这温度，右臂还被柯若初压着，开始发麻。
她索性在柯若初身畔侧躺了下来，昨晚处理工作到后半夜，一点都没睡好，也有点倦意，想眯一会儿。
刚眯上眼一会儿。
盛如绮听到柯若初又迷糊叫了声“姐姐”……
盛如绮闻声睁眼，“怎么了？”
结果她只见柯若初朝她翻了个身，脸庞正对着她，双眸还是紧闭着。
并没有醒，只是梦话而已。
盛如绮慵懒笑着，看柯若初睡得像只懒猪一样，她探过手，轻捏了捏柯若初脸颊，无聊自说自话起来，嗓音低哑，“做梦都叫姐姐……是不是喜欢姐姐？”
一阵安静过后。
柯若初嘴里刚刚好哼出一句：“喜欢……”
一个喜欢。
心跳漏半拍的感觉。
盛如绮的手顿了，然后轻轻抚在柯若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