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连连点头,“是啊,这丫头还特地送去的溪水唐,居然嘱咐小白让我都吃了……”
“真是太狠了……”
叶久瘪瘪嘴,又塞了一口,没想都平常温温和和的小姑娘下起手来一点不含糊。
她感叹一声,余光却突然发现,祁韶安呆坐在那里,手拿着筷子的手僵在空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久歪着头疑惑地问道,“诶?韶安,你怎么不吃了?”
“中邪了?”
她伸手在祁韶安眼前晃了晃,如愿见她幽幽地转了过来。
那目光里渗满了寒光,祁韶安面色平静,声音毫无波澜,“你再说一遍,那个菜怎么了。”
叶久警惕的后缩了一下,“€€咸€€甜,难以……”下咽。
最后两个字被叶久生生吞了回去。
看着眼神越发不善的祁韶安,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告诉我,那个菜……是你做的……”
祁韶安勾唇一笑,“是又怎样?”
“噗!咳咳咳………”
叶久被饭粒呛了个结结实实,顿时咳嗽不止,小脸一下子憋的通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继守床边一锤之后,祁韶安觉得事不够大,又给了做饭一锤。
叶久真的要疯了。
祁韶安见状收起了眼里的寒光,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叶久好一会才缓过来,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呜呜呜完蛋了我在厨子面前说了厨子的坏话呜呜这下死定了……
“慌什么,不好吃就算了。”
叶久闻言连连摇头,看着祁韶安,一脸正经的说道:“不,那个菜只是稍微多了一丢丢的盐而已,其实那个菜色,那个香味,都特别诱人!”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真的。”
当然真的,不然自己也不会一口塞进去踩那么大个雷。
祁韶安闻言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接着吃饭。
叶久眨眨眼,突然问了一句:“韶安,你上次做得面明明很好吃啊……”
怎么一炒菜搞了个如此巨大的滑铁卢。
祁韶安闻言筷子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尬色,“我……只会煮面。”
三秒之后……
“噗哈哈哈哈哈€€€€”
“哎呦!嗷嗷嗷哈哈哈!”
叶久抱着小腿笑得眼泪直流。
太特么疼了哈哈哈。
祁韶安面露愠色,转头瞪向了笑得癫狂的某人,“闭嘴!”
叶久乖乖闭上了嘴,但眼底都是笑意,苹果肌不断抖动。
祁韶安见状又拿起了筷子,给叶久碗里加了一棵绿油油的青菜。
“想当初二哥第一次吃我做的面时……”
叶久好奇的期待她下面的话。
“足足拉了三天呢。”
“啪嗒€€€€”叶久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捡起来,讪讪一笑,“韶安你做的其实非常成功了,是我太挑剔,你就当我没说过。”
祁韶安微微一笑,“那就快吃饭吧,叶大老板。”
叶久干笑了两声,随手擦擦筷子,埋头吃起了饭。
那速度,整桌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消失。
祁韶安咂咂舌,低头吃起了自己的小山。
“呃……韶安……”
叶久突然放下了筷子,小声喊了一句。
祁韶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抬眼,“嗯?”
叶久有些局促,说话不大清楚,“你那天……没跟郝秀才……出去啊……”
祁韶安侧过耳朵:“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天没跟郝秀才出去啊……”
叶久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祁韶安这次听清楚了,“没有。”
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听到她亲口承认,叶久心里还是很开心。
不,非常开心。
“那他为什么……又来找你……”
叶久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心口顿时闷闷的。
祁韶安并未抬头,“他来解释那日街口的事情。”
叶久微微垂眉,“哦。”
解释个屁,有什么可解释的。
借口,都是借口!
祁韶安解决完碗里最后一口,也放下了筷子,“不过我没听。”
叶久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倍,盯着菜盘子,炯炯有神。
这就对了!
听他个球子!一天叭叭叭!
不愧是我妹妹,优秀!
叶久眨眨眼,压制住已经快要盖不住的笑意,她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看,兄长说的没错吧,这样外表无害的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韶安可得离他远点。”
祁韶安瞟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要说起来,怎么今日不见兄长戴发带了”。
叶久顿时愣了一下。
发带?
她下意识摸摸发顶,此时头上一个简单的发髻,还有一只木簪。
“哦,洗了个头,摘了。”
那翠绿翠绿的,她可算了吧。
祁韶安嘴角不可察觉的弯了一下,“小姑娘一片心意,你可不要辜负了啊。”
叶久快速摇了摇头,“还是不了,这清福还是留给她未来的相公吧,我不配。”
“你倒是知道这发带的意义。”祁韶安眸子里闪了一下。
叶久有些纳闷,“啊?这有什么意义,她给薛二和我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估计是练手用的吧。”
她突然有点反过神来,“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祁韶安看了她一眼,张张口,又吞了回去,“没有。”
叶久有些疑惑,但还是“哦”了一声。
祁韶安顿了顿,补了一句,“可能是回你那日的及笄之礼吧。”
“这样啊,”叶久了然的点点头,随后眼神一变,贼兮兮的道,“说起来,那日我可也送了你哎,你不打算回点什么吗?”
祁韶安眉头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厮竟然这么直接的朝自己要回礼?
还能再没脸点吗。
可刚刚说出去的话,现在反悔也不太好,她抬眼看向叶久:
“你想要什么?”
叶久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下,“汗巾吧,实用。”
虽然立秋了,但是热度不减,汗巾还是蛮有用的。
祁韶安不在意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端起了茶杯抿了起来。只是那眉梢,都多了一丝轻快。
屋里一时安静,叶久抿了抿唇,又一次盯向眼前的空碗,脸颊微红,“那个……韶安……谢谢你啊……我…都听微雨说了……这两天……”
祁韶安撑在桌上的手一顿,眉间有一丝羞涩,随即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照顾兄长,应该的。”
似是觉得不够,她又添了一句,“当初二哥生病,我也是这般。”
叶久嘴角一僵。
二哥……
嗯……
也是这般……
她头一次觉得兄长这个词如此刺耳。
刺的她想立马调出刚才的对话框,然后直接给它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