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脸红的不成样子,她推了推面前的人,却是没动分毫。她偏了偏头,眼神飘忽:
“我什么都没说。”
叶久看着她别扭的小模样,眼里的笑意愈加温柔,嘴角仍是好看的弧度:“嗯?是我听错了吗?”
祁韶安煞有其事的点头:
“对,你听错了。”
叶久见状笑得越发深沉,此时眼前这张面红耳赤的小脸,与刚才红绸飘落之时,祁韶安那微赤的娇颜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还有那时,她隐在乐声之中,甚至微不可见的唇语: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久等了!
上周眼睛出了点问题,盯不了屏幕,拖到现在才好点,抱歉各位。
我本来只想着叶久掉马,结果不小心让祁韶安先掉了,日。
学习去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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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你喜欢哪个
一曲相思,一舞眷恋,清扬与柔媚间,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恰到好处。
河面上,两岸边,掌声和叫好声绵延不断,经久不息。
结果已然明了。
宋初浔愉悦的站起身,转过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那双有些深沉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此时正含着浅笑,柔柔淡淡,负手而立,那只红白的玉笛也隐在身侧。
宋初浔盯着那珀色的瞳仁,抿抿唇,犹豫了一下,终是张口道:
“纡宁,你到底……”
“初浔姑娘!你弹得真是太好了!”
一声雀跃的呼声炸在耳边,宋初浔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抬眼,看到薛€€宁正一掀帘子,跃上了甲板。
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硬揣回了嗓子里,宋初浔气结,转过头,看着薛纡宁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莫名被殃及的薛纡宁无辜的看着宋初浔突然泛冷的脸色,有些不知所谓,见自家弟弟已经狗腿似的跑到她的面前,便压下了心底的波涛,微微一笑,道了句:
“恭喜。”
宋初浔现在只想打人,恭喜?谁他妈稀罕你的恭喜?
“薛纡宁,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
宋初浔冷了眸子,本是桃花一般艳丽的容颜此时像是蒙了一层寒霜。
而刚来的薛€€宁登时被唬得一愣:???
他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的问了句:“怎…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薛纡宁听到那句不加温度的质问时,心底一个咯噔,只是当她的眼睛扫过对面两人挺拔身影时,心底泛起些许苦意。
聪明如她,怎会不知宋初浔指的是什么。
何况自己……只要见了她,就克制不住心底的渴求,就好似,病了一般。
甚至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她如何不明白?
即使当时不明白,沉寂了这些时日,总也是想通了的。
只是……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终归不是一路人。
薛纡宁微微垂了眼眸,隐在袖子里的素手渐渐成拳,好像心头开了个缝,丝丝冷风灌个不停。
她暗暗咬牙,微微偏了头:
“纡宁有事在身,就不便叨扰了。”
宋初浔一听瞬间怔住,好一会儿,她反过味来,气极反笑:“叨扰?”
往日一趟一趟往花满楼跑的是谁,当初陪自己一趟一趟跑证据的是谁?甚至守着醉酒的自己整夜不眠的又是谁?
狗吗??
现在倒是怕叨扰自己,早干什么去了!
宋初浔目光紧紧锁在薛纡宁身上,然而良久,薛纡宁都没有再开口说哪怕一个字,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而这疏离的笑意,却深深扎紧了宋初浔的心窝子里。
强买强卖这种事,她宋初浔做不来。
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无脑又无聊的事情,她也根本不屑得做。
宋初浔深吸了口气,掩下眼底的痛色,拢了拢衣衫,一句话没说,抛下姐弟两人,转身回了内舱。
不爱就不爱,老娘不稀罕。
薛€€宁望着她闪身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他转头深深的看了阿姐一眼,轻声道:“阿姐,你这样可是有些……”
薛纡宁闻言身形轻轻颤动,强忍住心底的酸涩,脸上却依旧清遥,“初浔她……是个好姑娘,€€儿可千万莫要轻浮。”
薛€€宁重重点头:“我知道,阿姐。”
……
花满楼无疑是今年昔花节的魁首,一曲琴舞更是大放异彩,压得隔壁红莺阁头都没抬就划走了。
随着名次揭晓,街上已经流传出歌谣:“红袖羞花休清曲,白裳尚舞赏云妆。”
小孩子蹦蹦跳跳唱得最是开心,摇着手里的风车,欢快的跑过人群。
叶久拧着眉,一脑袋问号:
“他们……能再速度点吗?”
这才过了多久!从她们下船走到燕津桥,还不足两刻钟,半个小时不到,这边熊孩子都已经唱上了??
祁韶安闻声停住脚步,回头见叶久一脸莫名的站在路中间发呆,便伸手拽了她的衣袖。
“不过孩童玩闹罢了,莫要当真。”
叶久侧目,正对上祁韶安冻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她眨眨眼,恍然觉得哪里不对。反手拉住袖口上的那只素白玉手,果然,冰的吓人。
叶久皱了皱眉,单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在祁韶安有些诧异的目光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祁韶安看着身上突然多出来的绒衣,有些怔愣:“阿久?”
叶久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沉寂:“十一月的天气,穿件单衣就敢在风口上跳那么久,韶儿你也是够拼的。”
祁韶安看着叶久暴露在冷风中的单薄衣裳,伸手便要抻下她那件披风,却不料被人一把按住。
“听话,你身子骨弱,不像我,抗冻。”叶久语气放缓,抢在祁韶安动作之前,快速的系上了绳结。
不仅没把披风拽下来,还被像锁犯人一样捉住手腕,祁韶安无奈的抬眼看向叶久,这人有时候拧起来,自己也是奈何不了的。
“好了阿久,我不动就是,你松开我吧。”
对于叶久这种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温声软语更有杀伤力的了。祁韶安轻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那无奈的语调中又带着一点娇媚,叶久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她松开祁韶安的手腕,攥着一只柔夷绕过自己的手臂,径直揣进了怀里,“那只你也先缩回去,我一会儿给你捂。”
温热的触感渐渐代替了指尖的僵麻,丝丝柔软缓缓顺着肌肤传进经脉肺腑,祁韶安抬眼望去,那人蹙着眉头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这样烙进了自己心底。
好似……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细致入微,那一双眼里,总有你想不到的温暖。
祁韶安轻笑一声。
那时多恼恨,如今便有多爱惜。
如若不是她的“固执己见”,又怎会有今日的“白衣”呢。
祁韶安手指轻动,轻轻的勾住了叶久的无名指和小指,微微攥着。脑海中偶然飘过很久之前,久到她那句清浅之语都有些模糊:“上天既给了你生的希望,那必然会对你的命运有所交代……”
她扬了扬眉角,不自觉牵起了一抹浅笑。
所以,它把你送来了,对吗。
“阿久。”
“嗯?”
“谢谢。”
叶久手上的动作登时一顿,吞了吞口水,缓缓侧目抬头望去,祁韶安噙着笑意的唇角和弯弯的眉眼,衬着夕阳的红光,越发的柔和明亮。
一舞名动的祁韶安是极美的,但也美不过此时含满柔情,尽是自己身影的那双水眸。
叶久脸上蒸腾了些许热气,惶惶避开了目光,状似认真的摩擦着她的手背,“好好的,说什么谢,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祁韶安嘴角的笑意愈加深邃,抿了唇,眼睛缓闭了一下,又睁开:“突然想说而已。”
叶久闻言好笑的摇摇头,便自她背后绕过,捉住了另一只手,又一次揣进了怀里,“那我就祈祷着你千万不要感冒好了。”
祁韶安微垂着脑袋,却悄悄握了握空出来的右手,又微微动了动被那人攥着的左手,她忽得弯唇一笑。
果然,还是怀里暖和呢。
……
燕津桥到小院不过三四百米的距离,两人再慢也都蹭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