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久安 第333章

  南渊看了一眼,耸了耸肩,“你是第一次看少夫人跳舞吧,难怪这么惊讶。”

  东绯一听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你看过?”

  南渊点了下头,“对啊,当时在云城,少夫人当着全城人的面跳过,简直艳压群芳啊,帮着那青楼一举夺魁,那场面真是€€€€”

  “什么?青楼??”

  南渊眨了眨眼,“是…是啊,我记得好像是叫……花满楼,那时候先生就说少夫人舞姿像京城里的小姐,叫什么来着……”

  东绯闻言脸色一变,他一把堵住了南渊的嘴,少见严肃的道:“小渊,你记住了,少夫人就是少夫人,谁也不像,这件事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夫人,听见没有?”

  南渊一脸茫然,但还是乖乖点头。

  东绯皱着眉,不放心似的又说了一句,“还有少夫人与那青楼的瓜葛,也一概不许提!”

  南渊被他捂得快喘不上气了,忙不迭的点头,东绯这才松开了他。

  他看着远处两个身影,轻叹了口气。

  是福是祸,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在公子眼里,整个侯府加起来,都比不过少夫人一人吧。

  ……

  祁韶安最后放弃了所有的舞步招式,旋了几个身,便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初夏的日子,多走些路都会出不少汗,更何况这样一番运动之后。

  她仰躺在草丛中,急促的呼吸着,闭着眼嗅着青草的气息。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听着那熟悉的浅语,祁韶安侧过头,见阿久坐在自己身边,目视着前方。

  祁韶安眯着眼看着,从她的角度看,阿久脸侧的弧线清晰可见,她双手后支着身体,挺拔的身子又带着一丝慵懒,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夺走了她的目光。

  叶久转过头,就见到祁韶安连着炽热的目光,她一时分不清,是她跳舞的热情,还是想吃人的欲望。

  祁韶安见她怔愣,便弯了弯唇角,又舒心的闭起了眼睛。

  “喏,给你的。”

  鼻尖一股熟悉的檀香,祁韶安睁开眼,只见面前横着一只小匣子。

  “当作给你的回礼好了。”

  祁韶安撑起身子,接过木盒,狐疑的看了叶久一眼。

  回礼哪会这么快,这分明就是这人提前准备好的。

  叶久故意没有看她,保持着自己仅剩的从容,试图掩盖住脸上的红热。

  韶儿的眼神实在太勾人了,她再看下去地位不保啊。

  祁韶安拉开了木匣子,只见一只木簪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木簪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和她记忆中的有些不同。

  木簪用金丝缠绕着,顶端点缀着白玉,整个簪身保持着木制的朴实,也一点不妨碍簪头的明艳。

  她伸手拿了出来,眼前的簪子与配饰浑然一体,一点都看不出断裂之处。

  祁韶安眼里满是惊讶之色,她怔怔的看向叶久,薄唇轻启,却不知该说什么。

  叶久坐直了身体,挠了挠头,小心的说道:“我知道这是二舅哥留给你的念想,总断着可惜,不如你把它带在头上,二舅哥若是知道了,心里也会开心的。”

  祁韶安拇指磨砂着手中的簪子,她竟不知阿久会偷偷的替她修好了这只簪子,虽然加了些许点缀,但整个簪子的面貌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足以见得阿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叶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因为自己私自动了她的东西而生气,连忙出声:

  “我……我见你每每看到断的簪子心情都不好,就想着把它补好,你能有些安慰,但我确实……确实没经过你的同意,对不€€€€”

  剩下的话全数被堵了回去,唇上冰冰凉凉,伴着青草和海棠香,刺激着她的神经。

  叶久眨了眨眼睛,却见着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眼前,合上了她的眼皮。

  那只手又绕过了她的耳畔,最后扣在了她的后脑上。

  叶久终于回了神,凭着长久的默契摸到了祁韶安的腰间,一手勾住,渐渐回应着她唇齿间的热情。

  天地辽阔,万物润泽。

  许久之后,祁韶安终于舍得放开了她,她捧着叶久的脸颊,望着那雾蒙蒙的眸子,轻轻一笑:

  “我很喜欢。”

  ……

  姜沛灵是被人从客栈里薅出来的。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面前春风得意的某人,眼泪差点飙出来。

  “我的亲姐夫啊,我都没打扰你们了,咱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有在认真看书,我读了一夜,让我先睡会儿谢谢啊。”

  她转头要走,结果被叶久一把拽住,“哎,等等,看完这个再睡不迟。”

  叶久掏出一只手帕,打开边角,露出一只青瓷酒盏。

  “你看看这杯盏有什么不同?”

  姜沛灵“啊”了一声,“看着挺干净的啊。”

  “废话,要是这样还用你?”

  姜沛灵嘟了嘟嘴,伸手拿过酒杯,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酒不错。”

  话音刚落,姜沛灵只觉得周围温度突然低了一个档,她看着叶久面无表情的脸,讪笑一声,“那个……我再看看……”

  叶久把一只酒坛子拍在她的面前,“你再闻闻这个。”

  姜沛灵趴过去深吸了口气,“嗯!就是这个!”

  叶久:“……”

  “啊,我好像有点感觉了!”

  姜沛灵在叶久即将暴走之前伸手挡住了她,她又细细的闻了几遍,皱着眉道:“这里面气味好像有些差别……”

  “马头甘……不对……青芮花……也不是……”

  “……七蔓草!对,这里面有七蔓草!”

  姜沛灵有些激动,再三确认后,确实自己没有认错。

  叶久连忙问道:“七蔓草是什么?有什么功效?”

  姜沛灵解释道:“这七蔓草是长在漠北的一种药草,一般都生长在大漠中有水源的地方,此物样子与寻常萱草相似,少量服用有麻痹止痛之功,当时替你剜去腐肉之时便是用了这七蔓草的粉末。”

  叶久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吧姜沛灵,这么危险的玩意你居然给我用过??”

  姜沛灵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东西哪里危险了,只要吃不多就没事,姐夫宽心啦,我怎么会害你呢。”

  叶久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那吃多了呢?”

  “呃……就是产生点幻觉,或者精神错乱啥的……”

  姜沛灵说着缩了缩脖子,当初师父不愿让自己用,就是怕自己掌握不好剂量,到时候再酿成大祸。

  叶久皱着眉不说话,就在姜沛灵以为她要凶狠训斥自己时,叶久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道:

  “小姜同学,干得漂亮。”

  姜沛灵:“???”

  她还没回过味来,就见着叶久风一样卷出了房门,同时走廊里回荡着一句极其不悦耳的声音:

  “明天我让国学府再送来些押题宝典,小姜同学,我看好你哦!”

  姜沛灵微笑攥拳: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作者有话要说:每到这个时候,总想舞我的邪教大旗……

第239章 怪事一箩筐

  叶久没敢停留,直奔去了皇宫。

  楚时慎正翻看着一本书,看到叶久快步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愉悦,“镇远侯,你来的正好。”

  叶久愣了一下,只见宫里不止楚时慎,载阳和宫人也都在,便照例眼神示意他。

  楚时慎明了,摆摆手让方稚带人退下。

  “陛下,衡明一案恐怕另有隐情。”

  叶久满脑子都是七萱草的事情,忽视掉了刚才楚时慎话里的深意。

  楚时慎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他站起身,拿着书走到了旁边的小榻上。

  “哦?说说看。”

  叶久看了一眼载阳,便把手里的酒杯拿了出来,说道:“这酒里被掺了七萱草,我问过太医院了,此物可致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行为癫狂,恐怕衡明是被人利用了。”

  载阳一听有些惊讶,“利用衡明?他不过一个纨绔,怎么……如此说来,这是针对礼部尚书来的。”

  叶久抬头望向他,“正是,只不过此人更为狠辣。”

  她当时所想不过是让两人打一架,不管是降职还是调离,只是为了让礼部尚书让出这个位子,但这背后之人却是一把将衡家推向了深渊。

  楚时慎闻言微微皱眉,“此人此举与我们不谋而合,这样看来不知是敌是友。”

  叶久抿抿唇,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陛下有所不知,这七萱草是漠北之物,康盛境内并不多见。”

  楚时慎一听变了脸色,眸子顿时寒了下来。

  “如此说来,莫不是塔尔一族妄图指染我康盛朝政?”

  叶久皱了皱眉,轻轻摇头,“此事还未可知,只是如今塔尔族死守在边关,看这宁死不退的架势,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楚时慎捏紧了拳头,侧目道:“载阳,立即将容奎押入大牢,彻查琼花馆,务必将这个细作给朕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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