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认真想了想,回她:“大概会将你禁于宫中。”
“金屋藏娇?”元莞眯眼,伸手去摸摸元乔的脸,意料内被嫌弃,坐直身子去摸了摸:“你想的倒与我一样子,等到我有亲政那日,定将你禁于中宫做皇后。”
可惜没有成功。这么多时日以来,她在元乔的筹谋中想得很透彻。
就算没有废帝,她同元乔也没有在一起的时日,光是姑侄的名分就可以压得她们难以喘息。
说起做皇后,元乔道:“怕是要反过来了。”
元莞眼睛悠悠睁大了,半晌才道:“我才不做你的皇后。”
元乔不语,随她去了,外间的日头渐渐下去了,一日便又过去了,她攥着元莞的手:“留下用晚膳。”
“怕是不行,阿布郡主见不到我,又会四处去找,陛下若得空,不如去找我,给你留门。”
说完,起身就要走了,算算时辰,阿布也该回来了。
元乔想留也留不住,目送她离开。
回寝殿后不久就见阿布着慌着忙地回来了,端起桌上凉透的茶大口大口喝了下去,元莞恐她喝呛了,忙给她拍了拍脊背:“你慢些。”
“好舒服……”阿布解渴之后,扬首说了一句,拉着元莞道:“我看到了白鹤,很高的白鹤,在湖面上飞,很有趣,可惜就是不能吃。”
元莞眯眼,看到白鹤就惦记着吃?
阿布又开心道:“那些白鹤能不能带回临安,养在府里,日日都能看见。”
怕不是日日看见,是日日惦记着吃。元莞安抚她一阵,才道:“你去问陛下,我无法做主。”
“好。”阿布依旧手舞足蹈地说着今日所见所闻,元莞时不时地附和一句,用过晚膳后,打发她离开,谁知她还在说,大有不走之势。
她不想留人在寝殿,指不定元乔晚间会过来,到时撞到一起极易有麻烦。
她催促道:“时辰不早,你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再去。”
“不,我还没有说完,你要睡了吗?”阿布狐疑地向外看去,天色黑了不假,可还没有过亥时,睡得也太早了些。
她坐着不动,元莞无奈,朝着落霞眨眨眼,示意将人请走。
落霞与阿布接触得多,阿布不懂的都会问她几句,两人关系算很融洽。
“不若您先去沐浴,今日走了一天,以花瓣沐浴,也很舒服。”落霞委婉劝道。
阿布想了想,确实感到身上有些黏腻,起身跟着落霞走了,不忘同元莞打招呼:“我待会再来。”
元莞头疼,那厢的元乔留下枢密院的臣下,设了小宴,待到散席,已至亥时。
若竹扶她回寝殿,她摆手拒绝,令人带路去元莞的寝殿。
若竹见她意思坚定,不敢再劝,让人去取步辇来。
去了果见殿门开着,元莞也没有骗人。
皇帝陡然过来,廊下的人俯身行礼,跨过台阶后,元莞坐在妆台前擦头发。
夏日里的寝衣更为单薄,贴着肌肤,肩上被发稍打湿,湿痕露出消瘦的肩际,烛火照耀下若隐若现。
元乔看了一眼,就转过视线。
元莞见到人入内就不擦了,走近闻到淡淡的酒味,“你又饮了多少?”
“两杯罢了。”元乔视线清楚,并无醉态,两杯酒确实没有关系,在人走近后,摸摸她的发梢:“还是湿的,擦干些再睡。”
说完自己起身去拿方才布帛,亲自给她擦拭。
元莞乐于享受,跟着不说话了,擦干之后,就催促元乔去沐浴,闻着她身上的酒味就不大舒服。
浴室在殿后,与宫城内的布置不同,引了山间的泉水,极为舒适。
元乔被她推进去,里面准备好了寝衣,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进去的。”
掩耳盗铃的保证,元乔不信她,将门落上锁,才可放心。
元莞在外间等得无趣,不知不觉地走过去,伸手去推了推门,推两下没有推动,她不满嘀咕:“搞得跟防贼似的。”
想了想,待她出来再说。
从后殿出来,坐在榻前静静等着,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元乔出来,反见到一身清爽的阿布跑了进来。
阿布换了一身宋朝的小衫长裙,莲步生风,宫人来不及通禀,她便冲进殿,道:“我们明日一道去玩,听说这里有烈马,还有马场。”
阿布到底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马术精湛,又憋得慌,听闻有马场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元莞。
元莞不想应承,可元乔快要出来了,她要快些将人打发走,忙点头:“好,赛马是件辛苦的事,你先回去安置,明日才有精神。”
“无妨,我精神很好,你会赛马吗?”阿布撸起裙摆,就顺势爬上元莞的坐榻,大有长谈之势。
元莞眼皮子跳了两下,不待她坐稳就站了起来,道:“我会些,时辰不早,你不睡我也要睡了。”
话说得很直白,阿布也明白过来,慷慨道:“那我就不走了,明日同你一道去赛马,也方便些。”
元莞大吃一惊,你在这里,元乔怎么办,她果断拒绝:“你我一榻,明日就说不清了。”
“为何说不清?”阿布不明白,湛蓝的眼睛漾过灯火,真挚地看着元莞。
谁人都晓得元莞好女风、喜欢女子,偏偏这位远道而来的郡主不知,累得元莞感觉疲惫,半晌道:“我喜欢女子,你又是女子,旁人以为我同你有染。”
“什么是有染?”阿布迷惑,她对宋话还是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