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暨心虚,眼睁睁地看着元莞跑了,等苏英走近,讨好一笑,扶着她下马:“你怎地过来了?”
苏英望着元莞离开的背影,须臾后瞪着周暨:“她跑什么?”
“我也不晓得,她要跑我也拦不住。”周暨后退半步,对上苏英冷厉的眼神后,慌张地避开去,张口就解释:“我同她说了些话而已,并无其他的事。”
“她若不走,倒也没什么,可她见我就跑,莫不是心虚?”苏英狐疑,又觉得古怪,皇帝大婚在即,元菀不该跑才是。
两人清清白白,无端一跑,更显得有古怪。
周暨忙解释:“或许怕你多想,就、就跑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来见她瞒着我作甚?”苏英后知后觉,掐腰望着瑟缩心虚的人。
大庭广众下许多话不好明说,周暨又是官吏,颜面重要,苏英不与她多说,“回府再说。”
周暨耿直,依旧解释:“我没有瞒着你,不过约上喝茶罢了。”
说话的间隙,苏英已上马,冷冷道:“侯爷自己心里清楚罢了。”
“我很清楚,你多疑了。”周暨板正了脸,显得很严肃。
苏英不吃她这套,打马就走,将人晾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周暨:猪队友+坏队友。
第112章
得胜的兵士回城得到百姓夹道欢迎, 苏闻上官€€等人侯在西华门处迎接,赵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入宫后少不得一番犒赏,午后设宴庆祝。
元莞打马回宫之际, 筵席还未开始, 她至殿前, 孤鹜请她去更衣。廊下宫人林立, 殿宇巍峨, 元莞扫了一眼,兴致缺缺, 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完转身回寝宫, 孤鹜一头雾水不明情况,也反应过来这位祖宗心情不好,不敢跟过去触霉头,待筵席结束后,才告知元乔。
设宴之际,少不得饮酒,元乔又非善饮的性子,几杯酒下去, 面色通红, 犹如敷了胭脂。
听了孤鹜的话后, 她也未曾犹豫, 去了延福宫。
一入殿就听到意欢的声音,元乔跨入殿,意欢便跑了过来, 扬首看着微醺的大姑母:“您喝酒了?”
五六岁的孩子懵懂无知, 只闻到一股酒味,再见姑母飘忽的眼神就明白过来, 主动拉着她去一旁坐下。
元莞照旧坐着,看了一眼后没有动身,意欢近日规矩好了不少,给元乔倒了杯水,盯着她看,不忘摸摸她的脸:“大姑母发烧了,很烫。”
童言无忌,元乔听后笑了笑,反摸摸她的脸:“我同你小姑母有话说,你去玩。”
“我不能听吗?”意欢回头看了一眼元菀,不想走的眼神在她身上一阵徘徊。
元莞不为所动,元乔唤来乳娘将孩子抱走。
小小的孩子临走之际,故作一叹:“那、你们不能吵架,好好说话。”
元莞:“……”
元乔浅浅一笑,如春水般旖柔,妩媚的颜色让元莞低估一句:“又在诱惑人。”
元乔听不清楚,倚靠着坐榻,靠了须臾,嫌弃坐榻太硬,招手唤元莞过来。
殿内仅仅两人,元莞见不得她这般姿态,心软地走过去,不想坐下后,元乔直接贴了过来,倚靠着她。
这是将她当作坐榻……过分。
她气得想推开这人,努力按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又见她软骨头般醉得失去力气,眉眼一动,低着道:“我们去沐浴,如何?”
元乔身子醉得无力,脑子却挺清楚的,眼睫颤了颤,戳破她的坏主意:“不去,你心思不大好。
“哪里不好,我对你很好。”元莞撇嘴,低眼看着她粉红的脸颊,细滑如绸缎的青丝在耳畔垂下,她伸手握住,鼻尖散着属于元乔的墨香。
元乔睁开眼眸,就看到身旁人认真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感到很舒服,令她想起多年前得了德惠太后的点心一般,甜腻地让人忍不住想笑。
她倾靠着身子,凑至元莞耳畔,嗅到淡淡的香气,“你哪里都好。”
“别来撩拨我,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元莞避开她的气息,欲坐直身子,元乔跟着凑了过来,似有意缠着她。
醉意撩人,若在平时,元乔定不会这么做。
惯来只有元莞缠着她,没有她缠着元莞。
元莞心中打鼓,周暨的话在她心里埋下阴影,废帝一事太过深刻,纵元乔事事听她,可那些事发生过,就无法忘怀。
不知为何,她有些踌躇。
“你今日为何不悦?”元乔疑惑出声,联想她今日出宫同周暨见面,心里不安。
一人醉,一人清醒,说话总是不大方便。
元莞不想理会她,将人带到榻上歇息,本想着离开,元乔拉着她不放:“你有何不悦,为何不愿同我说?”
“醉了就该好好歇着。”元莞叹息,脑海里繁杂如乱麻,理都不清。
朝堂乃至大宋都趋于平静,无乱事可烦,想的事情就更偏向于自己,好比周暨所说,废帝一事后,她可能真的做到心无旁骛。
望着元乔的醉态,终究产生一丝迷茫,她屈膝坐在榻沿,道:“元乔,你可会、心中可会有旁人?”
问完就后悔了,元乔的做派不似周暨所言的那般。旧日种种,她亲身经历过才知晓元乔的心,旁人哪里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