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亦没料到培盛会派姜云过来。她昨天就知道姜云来了S市，还没想清楚，今天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三四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变得疏远，即使站在同一个地方，还是隔着千万里远的距离。
物是人非，早已今非昔比。
姜云还是老样子，仅有过片刻的震惊，然后不生气更不激动，平静得不行，看秦昭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好像从来就没遇见过。
她这人真的挺狠，爱的时候一心一意，不爱了就决绝以对，不管那些年怎么样，是好是坏，反正对她而言都掀不起波澜了。
以前有多在乎，现在就有多干脆。
秦昭则相反，这个人在C城时那么冲动，甚至不惜撕破脸皮也要大闹一场，而今站在姜云面前，眼里没有埋怨更没有恨意，她只是有一点点意外，还有一种姜云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心情与姜云完全不同。
姜云不知道秦昭怎么就成了主办方的人，她应该主动打招呼的，但是没有。
一旁的同事很有眼力劲儿，瞧着不大对就赶快顶了上来，朝秦昭伸出手，客气地笑道:“秦小姐您好，久等了。”
秦昭看了姜云一下，然后才回应那个同事。
双方都不弯弯绕绕，直接就进入正题。姜云就在一边站着，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干站着不动，不能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但确实不想跟秦昭有过多的接触，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姜云可以做到坦然地面对前一段感情，但那种坦然应当是能彻底放下了，不在乎那个人了，而不是和和气气地跟前任站在一起谈工作，像个没事人一样，搞得自己有多大度有多包容似的。
她沉静了一会儿，终归还是换下那个硬着头皮在聊的同事，极其冷淡地处理这些问题。
过于漠然的态度让秦昭脸色都变了变，大抵是没见过姜云这一面，秦昭有好几次都没接话，沉默寡言很不正常。
姜云不清楚她在抽什么疯，心里又在做什么打算，只想快点结束离远一点。
可惜秦昭不懂，谈到快结束的时候，憋不住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俩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与后面的其他人隔着距离，秦昭的声音放低了，没让那些人听见。
姜云的脸色未变，但眼神沉了沉。
秦昭又说了一句:“上次是我不对，抱歉。”
态度诚恳，语气亦实诚，听着像是真心实意的。
但姜云不会接受，更没空搞什么煽情的戏码，她置若罔闻，全当没听见，走出两步，淡然回道:“秦小姐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秦昭怔愣，见她真的要走，赶快说:“还有事！”
姜云停下，用十分公式化的语气说:“您请讲。”
也许是被姜云这么刻意疏远的模样刺激到了，秦昭下意识就想把人拉住，不过没等她碰到姜云，斜后方突然伸出一只白皙干净的手。
对方一下子就把她挡开，又站在她和姜云中间，沉声说:“秦小姐，劳烦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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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新欢81
上午场馆内的人比较多, 各个公司的员工都在跑来跑去地干活，她们这里没被注意到，只有随在后面的其他同事微微惊讶。
姜云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面前一身浅色系休闲装的陆念之，避让的动作止住。
陆念之今天穿的灰色短袖长裤配靴子, 头上还戴了一顶与短袖同色系的渔夫帽，看起来不要太清闲的样子, 与电话里说的来S市出差全然不同。
在突然见到这人的瞬间, 姜云怔住, 旁边的秦昭也一顿。
陆念之护着姜云的动作不要太明显, 行为上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比姜云还淡定从容。
秦昭的眸光在一瞬间沉了沉，但终究是吃过一次苦头的人, 得了教训就不会再像上回那么冲动, 她也藏着情绪, 下一刻又恢复正常, 仿佛一点都不在乎面前这个人，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陆总怎么有空过来了？”秦昭轻声问，得体而平静，话语亦意味深长。
“到这边出差，就顺便过来看看。”陆念之说，状似无意地瞧了对面一眼。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很浓，可又都控制住了脾气，不让旁人看出来端倪。
由于上次的闹剧只是在交际圈子里到处传，之后又被压了下来，事情就没再继续发酵, 其他人并不清楚她俩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后面的员工都一头雾水。培盛分公司的同事更是不解，大股东亲临展会现场，计划中好像没有这项安排。
“那欢迎陆总。”秦昭说，颇有主办方工作人员的架势。
陆念之不应声，态度不咸不淡。
昔日的好友一朝闹翻，以往的所有交情都烟消云散，再见面就是仇人。
秦昭上次摔得那么惨，被搞得差点就彻底败落，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暂时忍着而已。
上次是在别墅，是秦昭太冲动不计后果，这回换成人更多更开阔的地方，秦昭不会再那么疯。
看到陆念之这个样子，她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还笑了笑，直接略过了对方，朝着姜云柔声说:“姜副经理，你还需要跟我去办公室领一张表，填完就可以了。”
姜云不出声，半晌，还是佯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先是客套地回道:“那麻烦秦小姐了，谢谢。不过我马上要去邵总监那里一下，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能让张哥去一趟吗？”
而后礼貌询问那个姓张的男同事。
男同事自然没意见，本就是过来帮忙的。
好似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回答，秦昭一点都不意外，“那行，晚一点再见。”
说完，跟别的人招呼一声，直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