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杵这干嘛。”顾清河也没回头,自顾自将椅子摆好。
“我在等你啊,顾崽。”言臻笑着回答,她搁着吃饭到现在的时候里都在想着顾清河为什么会情绪不对劲,而刚刚她似乎摸到了一丝头绪。
顾崽?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顾清河拧着眼睛望了她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去卫生间。言臻当然心领神会,她一前一后跟着对方进了去,望着顾清河给自己拿出了崭新的牙刷,然后用热水烫了下帮挤上了牙膏,顾清河刚要拆封一个新的漱口杯,言臻立马眼疾手快拿了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你用一个杯子就好啦,没必要再拆一下。”言臻笑着将新杯子放进了置物架上。
顾清河听后,不假思索地反问一句,“你在她家也和她用一个杯子?”
“谁?”言臻咬住嘴唇忍住笑意假装不知道。
“陆晚晚。”顾清河本就冷淡的脸表情更加严肃了些。
“哦——”言臻尾音拉长,想了想接着说,“她家经常会来客人嘛,所以一次性杯子挺多的,我每次都用那个。”
言臻看出顾清河脸色似乎柔和了些,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也没和别人共用过一个杯子呢。”
“那你为何要用我的?”顾清河不假思索问道。
“看在我比你大三岁的分子上,你让着我一些吧。”
言臻说的极为不知廉耻。
“顾崽,你不会这么抠吧。”
“这个称呼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赶紧拿走。”顾清河一脸嫌弃地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了言臻。
“明明就比我小三岁嘛……”言臻小声嘀咕,然后抿嘴裂开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谢啦。”
每次看到言臻冲着自己笑,顾清河就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对方,甚至对方的嗓音,都会让她渐渐沉溺其中,真是令人郁闷。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刷了牙,在言臻纯真的眼神暗示下,顾清河终于明白了意思,带她去她的卧室看了一看。
言臻站在顾清河书桌旁,看着落在书桌上的笔记。顾清河的字迹永远是那么沉稳漂亮,言臻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真羡慕你,长了一双漂亮的手,又写了一手好看的字。”
顾清河站立在一旁,双手环胸,凝视着言臻,她不知如何回应言臻对自己的夸赞,算是夸赞吧,她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不像我,有点不忍直视了些。”言臻汗颜道,说实话若是她的字和顾清河一比较,简直是惨不忍睹。
“字如其人。”对方冷不丁地冒一句。
言臻立马转过头瞪了对方一眼,“比起嘴上功夫,我要好你千万倍。”
顾清河眉毛抽搐了一下,这算是什么骄傲,好吧,她认输。
言臻笑着转过身,看向四周,顾清河的房间不大,但收拾的很整齐,整洁的木床,书架倒是很大,上面摆落着很多书本。
“你的那些奖状和荣誉证书呢?”言臻巡视了半天也没见到墙上和柜子上摆放,便问道,按理说,顾清河的荣誉证书应该是非常多的。
顾清河皱着眉,她不喜欢摆放那些,“放在床底了。”
“我说的嘛,你就是太低调了。”
言臻耸耸肩走到书架旁看着着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籍。
“卡夫卡的《变形记》,还有《荆棘鸟》,好多让人看着就头疼的书,这一排是什么?”言臻一边说着一边抽着一本书架第二排的书看了一下封面,顾清河看的这些着作还都是那么晦涩难懂的。
“《托马斯微积分》?”言臻翻了几页这厚厚的已经被红黑笔标记完的教科书,上面竟然全是英文数学,她狐疑地看向一旁的顾清河,“你……你能看得懂?”
“嗯。”顾清河轻描淡写地回答。
言臻张了张嘴,没说话,心虚地将书又放了回去,这一排她大致看了一眼,几乎是大学才会学到的高等数学,什么《复变函数论》、《解析几何》……她看着那些书名就头疼的厉害。
“啊,我头晕。”言臻嘴里嘀咕一声,扶着脑门看着这一排排令人头疼的书籍。
“你该学习了。”顾清河提醒了她一句。
这时,顾阿姨敲了敲房门,顾清河拉开门,顾妈将洗好的草莓端给了她。
“给小言吃哦,她爱吃草莓。”
“她要学习了。”顾清河看了她老妈一眼,冷着脸关上门。她端着水果盘,眼睛瞟了一眼言臻平坦的小腹,这家伙的食量还真是不容小觑。
言臻盯着顾清河手里的草莓,咽了一下口水。
“做完,才能吃。”顾清河低哑着嗓子,然后拿了一颗草莓咬了小口略有挑衅的眼神望向言臻,示意其知难而退,赶紧写作业。
真是让人火大……
言臻眯着眼睛盯着对方高傲的斯文雅痞姿态,“你知道的,今天我是客人,然后我也有阿姨叔叔当靠山,你不给吃我偏要吃。”言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缓缓走向顾清河。
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她们以为彼此都对对方心有灵犀,可惜从未如此。
顾清河以为言臻是想拿走她手里那整盘草莓,而言臻则是——
凑了过去,拉住顾清河的手腕,咬住了对方指尖那半颗鲜红的草莓,然后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嘴角,笑着看着她:
“多谢款待。”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顾清河,冷静的面容多了一道裂痕。
“无耻之徒!”
第二十四章
顾清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