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河慢慢开口,她每说着一个字都在心里小心翼翼拿捏着斟酌着,她的眼神附着着雾气,而隐藏在雾气之下的是谁都无法体会到的深情。
言臻听着顾清河的问话,思绪瞬间漂泊到了过去的这十一年。
她的记忆就只有狭小的阁楼,丧失亲情、寄养家庭、责备、打工上学、呵斥、甚至病倒在街头上,最后才被伯乐发现也就是带入自己进入影视圈的那个身负名望的老人。
她依稀记得刚到她亲生母亲那里,她之前的所有身份信息都被篡改了,为了就是能留在国外。
世上本是再无言臻,只不过在她的再三恳求,她的名字最后在姓氏上更改为靳,靳言臻,跟着母亲后嫁的华裔男人姓氏,当然,她出道也只是用着后两个字罢了。
她过得好吗?一点都不好,但谁还不是咬咬牙坚强活下来的,她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甚至以前拿枪指着她让她滚出那个家。所以她早早就靠自己打工在外面租房子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有顾清河的手链才会透着光照亮她的孤苦世界。
言臻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心底汹涌而出的悲伤被她强制压住在了最深处,她抬头看着顾清河,这个人就是她的光,一直都是。
“我过得刚开始不太好,顾崽,”言臻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挤出了一个笑,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刚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而且英文也不好,所以难免会出一些小问题,但之后我就慢慢变好了。我想过找你的,一直都想,只不过……”我没资格,也不能找你。
“想过就行,真的。”顾清河看着言臻,她的眼神很温柔,她知道言臻有她的难处,所以她不想强迫言臻说出来,言臻只要说想过找她,这就够了。
真的。
但顾清河微微歪过头,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言臻,“所以,你刚刚摆了我一道。”
“嗯?”言臻立马无辜地挑挑眉。怎么顾清河的反射弧居然还会那么长,而且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啊。
“明知我不是不欢迎你的意思,而你却那样说,看我窘迫。”顾清河一步一步靠近言臻,将对方不自然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言臻假装睁大眸子,晃了晃头顶上的小丸子,疑惑道,“有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就算是,我也是情有可原嘛,你这叫小肚鸡肠。”
言臻总有理由说服顾清河,顾清河本想着让言臻以后不要总是明知故问,但她又没办法责备对方,便故意板着脸准备走出客房。
“哎,说不过人就想走?”言臻眼疾手快将顾清河的胳膊拽住,“要帮忙就帮到底,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便是,或者我给你演一段戏,要知道让大影后亲自给你排戏,可是谁都没有这份尊荣的。”
很显然,言臻冲着她wink了一下,顾清河就立马融化了。
“需要我帮什么?”
“你在身边陪着我就是帮我。”言臻用指尖抵在顾清河欲要说离开的唇,她突然看着顾清河的身形,有点得意地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也稍微练了一些……你懂的。”
“三脚猫功夫?”顾清河坐在床上看着言臻,很直白地问出口。
言臻本以为对方会夸她的。
“你这个人说话真是不中听!不是三脚猫功夫!是巴西柔术!该死的……”言臻气恼地瞪了对方一眼。
顾清河一脸不相信地鼓起了掌,“言臻好棒,真厉害,夸你。”
“……你看不起我?”言臻放下手里包裹,挑起眉盯着坐在床上的人,对方鼓掌是假的不行了!
顾清河的表情很微妙,这种微妙感让言臻觉得顾清河是在忍住不笑!
“好啊,那来过几招,这些年你肯定退步了。”言臻将袖子撸起来,一脸霸气地向顾清河勾勾手,就算不如对方气势上也不能输。
可气的是,顾清河纹丝不动,只是默默地坐在床上,一脸淡定地看着她,“还是不必了吧,怕伤着你。”
啊——!!该死的顾清河,一副老神在在的欠扁表情,果然比小时候更加可恶!
“若我能将你置于床上动弹不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言臻笑着让对方允诺。
顾清河冷眸紧盯着言臻,她像是看穿对方的小心思般略微勾起嘴角,答应了。
果然在言臻靠近顾清河时候,言臻这个家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使出了超级无赖的挠痒痒手段企图制服顾清河,奈何顾清河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天才,怎么可能看不穿呢,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言臻的小伎俩,将对方狠狠压-在了床上。
“你作弊。”言臻嗔怒一声,动弹不得。
“嗯,我无-耻。”顾清河俯视着她,将言臻接下来的话提前说了。
“居然自己承认!”言臻气的都结巴了,“你、你你……”
“嗯?”顾清河故意尾音上扬,她看着言臻吃瘪的样子,心底发笑,不得不说,若是一直惯着言臻,总有一天对方会骑-在自己头上。
为了避免那天的到来,顾清河得在“同-居”的第一天就立下规矩,可是言臻是软话不听的,只能来硬的。
第六十三章
“以后不许对我挠痒痒,知道吗?”顾清河微微低头附在言臻耳边,长长的睫毛似乎在撩动言臻的脆弱敏-感的耳神经。
“嗯……不行!!”言臻被对方蛊惑差点要投降下来,不挠痒痒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她不同意,而且怕痒可是顾清河的一个弱点。
顾清河微微皱眉,“难道你不怕痒?”
“不怕!”言臻杏眼圆瞪,怒视顾清河,气势不能输。
“好。”顾清河傲慢地点点头,她略微低垂下眼眸,将视线落在言臻穿着自己的紧-身衣物上,她一只手紧紧固定住言臻乱动的手腕,然后用指尖挑起言臻腰侧的衣物,试探性地再次确认道,“真的不怕痒?”她的语调冰冷却富有其他意思。
“不!”言臻坚守阵地。
对于嘴硬的人,必要时候得亲自让她吃点苦头。
她的手一下子滑-进了言臻的衣物里,指尖轻轻触碰着对方的皮肤,冰凉的刺-激感让言臻难以控制地弓起了腰一身,一声奇怪的声音从齿缝里泄露出来,她立马紧抿着嘴唇,像是极力克制一般,顾清河的手指在她腰上滑-动,有点儿痒,越来越痒,而这痒,一直烧到了言臻的心里。
“不要,顾崽,顾清河,唔,快住手!你……”
谭恒刚将东西那进了屋里,他刚轻轻将门关合上,便听到从不远处的房间内传来一阵阵让人难以启齿的娇-喘声。
谭恒,一个二十三岁的热血青年,听到这种令人为之亢奋的声音,当然知晓传播源头应该是什么场景才会有的,嗯,只有那种场景才会发出这种奇妙的声音。
这,老大她们那么快就那个了……而且真的当他不存在吗!?
谭恒抱着好奇的心理悄悄地悄悄地将手里的一摞剧本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踮起脚尖慢慢地贴近客房半关着的房门,她们忘我的连门都不关了!